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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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常常翻來覆去睡不著,糾結著要不要把乳母之死歸結於自己的母親和兄長。一麵,她想著,要不是哥哥帶她回來,乳母也就不會跟著回來,也就不會出事;哥哥是害死乳母的間接凶手。

    另一麵,她又忍不住想要原諒他,覺得這不能算在寒長禦的頭上,畢竟,寒長禦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人;她要恨的,僅僅是母親而已,而不是哥哥。

    可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她又怎麽去恨得起來呢?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一個丟失了孩子的母親,麵對著偷走自己孩子的小偷,該是怎樣憎恨的心情啊?她不難理解,也無法去恨。

    可是,乳母莫春蘭,畢竟是自己叫了那麽多年娘親的人,畢竟也給過自己那麽多關愛。養育之恩大於天,她難道就這樣算了?

    這兩種矛盾的想法在寒墨語腦海裏互相打架,寒墨語也在矛盾的邊緣徘徊。她常常下定了決心想要恨他們,卻又對他們有著莫名其妙的強烈的親近的渴望。尤其是對寒長禦。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的在意自己的兄長?有時候,她竟然會在寒長禦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望著他。

    這種矛盾,讓寒墨語痛苦萬分。來到寒府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個關於前世的噩夢,不再出現了。似乎被封存了一般,消失在了寒墨語的生活裏。寒墨語隻是偶爾還會想起一星半點。

    然而那一天,卻像一個噩夢一般,徹底將寒墨語在心裏築起的堅強的高牆打碎了。那一天,是個平凡的一天,寒長禦也像平常一般出現了。但是。不一樣的。卻是,他穿了一身紫衣。寒墨語凝望著他,似乎覺得時間瞬間凝固了。

    一身紫衣。劍眉鳳眼,掛在嘴角的淡然的微笑,腰間配著一把寶劍。在微風中,紫色的衣帶飄然舞動。晃了寒墨語的眼睛。寒墨語伸手捂住胸口,忽然覺得莫名的刺痛起來。

    寒長禦伸手撫上了寒墨語柔順的頭發。問道:“怎麽,還在跟我鬧脾氣嗎?”寒墨語呆呆的望著寒長禦淡淡的笑容,猛然吐了一口鮮血,然後暈了過去。

    ……

    “天璣子。你願意和我一起下界,拯救這蒼生嗎?你願意與我一起,去赴那死劫。永不後悔嗎?”那個人迎著風,轉過頭來笑著問。紫色的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

    那個人。總是喜歡身穿像這樣一身紫衣。他的臉上,總是一股風輕雲淡的表情。此刻,他卻淡淡的笑著,望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他的身後,是一池綻開的紅蓮,豔麗奪目。而岸上,滿樹的梨花正盛開著,如雪一樣潔白,如白雲一樣美麗。她看著那樣的他,心中湧起無限的愛慕。

    ……

    一陣風刮過,她被揚起的白色花雨眯了眼。

    再次睜開眼睛看過去時,那紅蓮白梨已經消失不見了,她的麵前出現的,是一個亭子,被長長的鎖鏈連著,懸在半空中。亭子上,掛著一副牌匾,上麵寫著:“長風亭”幾個大字。

    她一腳踏進了那長風亭中。

    四周湧起了濃霧,又逐漸淡去。

    紫衣人的身影,就從濃霧的那一端走來,落到了她的麵前。她皺著眉,思索著這樣熟悉的場景。她搖搖頭,怎麽也記不起來,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記起的,隻是那一腔越來越濃的思慕,以及不可抑製的喜悅。

    紫衣人落到了她的麵前。

    她突然記了起來,這是她的第一次赴約的情景。她抬起頭來,想要看清楚眼前紫衣人的麵容。卻還未來得及看清,就感到腹部一痛。她詫異的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紫衣人那變得猙獰而扭曲的麵容。

    “你去死吧!哈哈哈……”

    紫衣人在瘋狂的擰笑著,將手中的利刃捅的更深。她閉著眼,忽然記起了那種痛,那種生不如死的疼痛。

    “你以為,我真的會跟你這種低賤的妖孽做朋友嗎?我隻不過,是想利用你,得到這毀天璽罷了……哈哈哈……”

    伴隨著這種張狂猙獰的大笑的,是腹部劇烈的刺痛,那種痛,從腹部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胸腔,讓她痛的幾乎窒息,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寒墨語昏迷著。她閉著眼睛垂著身體和手,卻突然像瀕死的人一般,伸出細長的手來,試圖抓緊著什麽。她的眼角流出一滴淚來。寒長禦緊緊的抱著她,握著她的手,一麵對著嚇呆了的仆役大喊:“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請大夫!”

    ……

    我恨你,好恨……你怎麽能夠這樣對待我呢?……

    …………

    她腹部被天地寶器所傷,鮮血也即將流幹了。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聽覺也開始銳減。她的觸覺和痛覺也甚至要消失了;那一刻的她,隻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朵輕飄飄的棉花,快要隨風飄蕩了起來。

    就在那個時候,她睜了睜眼,瞧了一眼那個紫衣人匆匆離去的修長背影,心裏竟是揪心的痛。多少次了。多少次,她試圖想起,又試圖努力忘卻。

    就如同現在,她看著那種純正的紫色,就想起了這些記憶的碎片,卻又想不起那個紫衣人的容顏。或許,她這輩子都無法將那個人從自己的記憶裏抹去了吧。這可怎麽辦才好呢?

    想要忘卻,卻又被時時記起。

    …………

    一切漸漸模糊起來……

    “這麽美麗的尤物……殺了你,我有點兒舍不得呢……”紫衣人嘴角露出笑容,一麵伸出手來,撫著她的麵頰。在他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錯亂了的零星記憶,交織成了一片。

    陽光下,記憶中紫衣人的麵容變得異常的迷人,讓她癡迷,讓她忘記了自我。她離他那麽近,伸手可及。可是,她卻依舊看不清楚他的容顏。腦海中留下的。隻是“風華絕代”四個字。

    那個紫衣人是誰?

    她曾經迷戀到忘卻一切。放棄一切的那個紫衣人,究竟是誰?

    依舊繁花似錦。清風拂麵。她就那樣孤身一人立在風中,那樣寂寞而單薄的身影漸漸淡去……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

    是誰。讓我這樣悲傷?

    是誰,讓我心痛的無法呼吸?

    …………

    寒墨語昏睡著,那個紫衣人的笑顏,浮現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她記不清他的容顏,卻清晰的記得他嘴角的那一抹微笑。記得那無人能掩蓋的光華萬丈。

    不能夠再看了,不能夠再看一眼那人的臉。她覺得再看下去,自己隱隱作痛的胸口,就會憑空多出無數條裂痕來。接下來的。便會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前世,為那個人而生,也為那個人而死。她到死。都忘不了,那烈火焚身的劇痛。

    今生。她再也不能夠,也不想,再看那個人一眼……因為,她生怕,就是那麽一瞬間的回眸,會讓她再次失去整個人生,再次重蹈覆轍。

    寒墨語死死的閉著眼睛,一隻手捂著胸口。寒長禦抱著她飛快的跑入了臥房,將她輕輕的放了下去。一麵搖晃著她,在她的耳邊輕聲呼喚著:“墨語,墨語,你怎麽了?”

    ……

    她閉了眼,決心再也不去看那個人一眼。耳邊,卻突然響起了一個動聽而柔和的聲音,低沉而柔和,悠遠綿長:“天璣子,我先走一步了,你一定要快點跟上;記得,不要讓我等到頭發花白,牙齒掉光……”

    伴隨著這句話的,是一陣雷聲的轟鳴,響徹了天際。

    寒墨語忽然大哭了起來。悲慟,讓她的胸腔滿溢。

    寒墨語大哭著醒了過來的時候,枕邊已經濕透了。她睜開了眼睛,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

    有人抱著她,輕輕的用手拍打著她的背。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聽到那個人的輕聲安慰道:“別哭了,告訴我,你做了什麽噩夢了嗎?來,讓我抱抱你。別怕,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那是寒長禦的聲音。她這才發現,那聲音竟然像極了夢中紫衣人的聲音。

    寒墨語抬頭瞧了一眼寒長禦身上穿的紫衣,委屈、憤怒和恨意一股腦兒湧了上來;她一麵痛哭著,一麵用力推開了寒長禦,一麵抓起枕頭就朝寒長禦砸去,一麵像瘋子一般咆哮著:“你給我滾開!滾開啊!我再也不願意看見你!你快點兒走啊!”

    寒墨語一手捂著胸口,渾身顫抖不已:“你給我滾開!我不要再看見你了!”

    “你在說什麽?”寒長禦望著發狂的寒墨語,說道:“墨語,你好好看看,是我。你醒過來了,不會再做噩夢了。沒事兒了,別怕。哥哥在這裏。”一麵不顧寒墨語的掙紮,將寒墨語擁入懷抱。

    寒長禦陰著臉,一麵回頭對嚇傻了的仆役吼道:“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告訴太醫,就說墨語終於醒了!”

    “你給我滾,滾的遠遠的啊!我不要再看見你!不要!!!”寒墨語拚命哭喊著,哭得聲嘶力竭;她見寒長禦還不走,竟然情急之下,伸出手來發狂的要挖自己的眼睛,一麵吼道:“我不要再看見你!”

    寒長禦嚇壞了,連忙撲過去將寒墨語死死的按住。寒墨語發瘋一般的哭叫著,掙紮著,然後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寒長禦緊緊的摟著寒墨語,隻見寒墨語一雙眼睛緊閉,兩股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眼角流淌了出來,在她蒼白的肌膚的襯托下,呈現出恐怖的美豔。

    寒長禦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眉頭緊鎖。

    那一日,他來找寒墨語,沒想到寒墨語直愣愣的瞧著他,竟然一下子昏倒了。這麽一昏,就是三天。這三天來,寒長禦衣不解帶的在她的病床前守著,今日寒墨語才終於醒了過來。。可是,卻好像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情緒異常激動。

    寒長禦的心,緊繃著。這好端端的,卻忽然間是怎麽了?眼前這個孩子,眼底為什麽會有那樣深厚的恨意,以及絕望傷心?難道說,她曾經經曆過什麽駭人的事情?

    這樣的寒墨語,讓他覺得好陌生,也覺得好可怕。不知為什麽,他瞧著寒墨語,總覺得她的性子應該如一朵蓮花一般,高潔,寧靜,嫻雅,還應該有一絲隱忍。而實際上的寒墨語,卻是一副小刺蝟的性子,張牙舞爪,時時刻刻準備用身上的尖刺來保護自己。

    是什麽,讓他對寒墨語有著那樣不同的認識呢?他不清楚。他隻覺得,自己和這個弟弟,好像有著什麽剪不斷的聯係。冥冥之中,彷佛什麽都早已注定了一般。所以,他才會有那樣額外的關心,那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晚上的時候,寒墨語終於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後的寒墨語,似乎變了很多,變得有些沉默寡言了。寒長禦常常覺得,寒墨語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究竟哪裏奇怪。隻是,他發覺寒墨語明顯開始避著他了。

    這樣的僵化,一下子就持續了數月。(未完待續m.)(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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