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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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墨語看了一眼沈仲安,站了起來,臉色蒼白,並沒有說話。
大夫連忙上前替寒長禦診了脈,並查看了傷情。良久,他才舒展開了眉頭,道:“禦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這場冰凍竟然沒有對他的身體產生太大的影響。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這幾天還是不要出門的好,點上暖爐,身上擦一些雪蛤油,不日便可痊愈。手上和腰部的傷也隻是皮肉傷,並不打緊,好好養著就行了。”
寒夫人的臉上這才露出一些笑容來,打了賞,叫人好生送了大夫出門。然後,伸腳踹倒了跪在旁邊的沈仲安,惱怒的訓斥著:“你一個賤奴,將軍大人好心收留你,你竟然不但不思恩圖報,還下這樣的狠手,謀害將軍嫡親公子?!你究竟居心何在?!”
沈仲安連連叩首,道:“夫人饒命!奴才也是一時鬼迷心竅!還請夫人看在將軍大人的麵子上,給奴才留個全屍!”
“好,很好!”寒夫人氣得渾身哆嗦,叫道:“來人呐,把這個膽大包天的狗奴才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寒墨語慌了,連忙跪了下來,卻見沈仲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又望向寒長禦,連連使眼色。
寒長禦頓時明白,這是沈仲安想要把罪名全部扛下來,心裏一急。寒墨語見了沈仲安的眼色,以為他是想讓自己向寒長禦求情,於是連忙撲到寒長禦的床前跪下,哭道:“禦哥哥。求您饒了沈仲安這一回吧!”
寒長禦閉了眼睛默不作聲。早有仆役拉了寒墨語和沈仲安出了去。寒墨語急了,連忙掙紮著吼道:“不關沈仲安的事,是我做的手腳!是我故意引禦哥哥落水的!您要罰就罰我吧!請饒了沈仲安一命吧!”
寒夫人臉色一冷,道:“都給我拖下去,關進柴房聽候發落!”
寒墨語的哭叫聲漸漸遠去了,寒夫人這才坐到寒長禦的床前,用手帕輕輕的擦了一下寒長禦的臉。一麵柔聲說道:“我可憐的禦兒。這下可受了苦了!來,讓娘看一看,你還好嗎?等一下。娘就去收拾那些不安分的賤奴去,好給禦兒一個交代!”
“娘,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們?”寒長禦問道。
“怎麽,你有什麽想法嗎?”寒夫人柔聲問道。“禦兒,你可不要替那些混蛋求情。娘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誰要是傷到了我的孩兒,娘就要他的命!”
“母親!”寒長禦皺著眉叫道:“孩兒還是鬥膽,懇請母親大人能夠看在孩兒的薄麵上,網開一麵。饒了他們主仆二人!”
寒夫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禦兒啊,你什麽時候才能夠有那種殺伐決斷的魄力呢?罷了罷了。娘就再依你一回。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謝母親大人!”寒長禦正要起身叩拜,被寒夫人按住了:“真是拿你沒辦法啊!”
寒長禦被找到後,寒府上下鬆了一口氣。而那個始作俑者,頑劣的寒府三少爺寒墨語,則受到了嚴厲的懲罰。
這件事讓寒夫人大怒,命人用荊條抽打寒墨語了五十鞭;趾高氣昂的寒長禦,第一次低聲下氣的跪在母親麵前為寒墨語求情,卻沒有使寒墨語得到寬恕。
眾人不知道的是,寒長禦之前已經向寒夫人求過,免了寒墨語主仆二人的死罪。可是,寒長禦沒想到的是,懲罰依舊是那樣的重,幾乎可以輕易要了他們二人的命。於是,他又開始求情。可是寒夫人鐵了心要殺一儆百,絲毫不肯鬆口。母子兩個人竟然就這樣鬧僵了。
於是寒長禦就那樣跪著不起來,一直到寒墨語被執行完鞭刑。寒夫人也冷著臉,不讓丫鬟們去扶寒長禦起來。她說:“有這力氣跪在這裏,想必是身體好了的。”
寒長禦就那樣有些倔強的跪著,卻自始至終沒有扭頭看寒墨語一眼。寒墨語咬著牙,一句話也沒說。第一鞭下去的時候,寒墨語就慘白了臉,可是卻硬是忍著不發出一聲呻吟。當五十鞭打完的時候,寒墨語已經昏了過去;汗水和血水沾濕了他單薄的衣裳。在她徹底昏過去之前,她喃呢著說了一句話,似乎是:一樣是你的孩兒,為什麽你對他比對我好?
之後,受傷的寒墨語和沈仲安被母親關在柴房了一個月;每天隻準吃剩飯、喝涼水。這期間,寒墨語貼身的丫鬟薛靈兒天天偷偷的來看她,並給她帶來了治傷的金瘡藥。
寒墨語在接過金瘡藥的時候,忽然落下了一大滴眼淚。薛靈兒想要說什麽安慰的話,卻聽見寒墨語說:“對不起,薛靈兒。我不但保護不了你們,還總是給你們惹事,你們一定恨死我了吧?”
薛靈兒心頭一酸,卻露出一個幹巴巴的笑容:“墨語少爺,我們作為下人,隻想著主子好就行了,怎麽會記恨你呢?”
“可是,那一天我卻對沈仲安說了那樣重的話……我那樣狠毒的罵他……誰知道,他竟然還會想著替我頂罪……”寒墨語說著,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沈仲安,流下了眼淚。
“墨語少爺,快別那樣說了。仲安哥一定知道你當時是擔心禦少爺,所以一著急就口不擇言。再說了,你的心腸有多好,別人不知道,我和仲安哥兩個人還能不知道麽?所以,仲安哥才會對你那樣的忠心呢。”薛靈兒安慰道。
寒墨語卻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期間,寒長禦也來過一次,卻遠遠的站在門外,猶豫了很久,又走開了。等寒墨語從柴房被放出來的時候,原本就消瘦的身體,變得更加單薄。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張揚。
寒墨語忽然變得很乖了,凶巴巴的目光不見了,臉上整日裏掛著淡淡的笑容,見誰都主動打個招呼。下人們覺得這樣的氛圍變得很奇怪;他們一下子感到很不適應;他們甚至覺得這樣的寒墨語比以前更可怕,看著她的笑容,都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而以前的寒墨語不是這樣的,她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她凶巴巴,刁蠻任性,心地卻非常好,隻是刀子嘴豆腐心,對下人們很體貼,讓仆役們都感到很親近。但是如今的寒墨語,雖然表麵好像變得和善乖巧,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大家反而覺得他們之間豎起了一道高牆。
寒墨語這幾天見到寒長禦,總是微笑著打個招呼,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可是寒長禦卻一臉冷漠,像沒看見一樣,與她擦肩而過,卻飄然遠去。這讓寒墨語心裏感到很難受,她臉上卻依舊掛著寂寥的笑容。隻是,一個人的時候,卻怎麽都笑不起來,常常盯著天空發愣;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裏難受。
她還清晰的記得那天的情景。那天,她跪在殿前,母親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俯視著跪在下麵的她,一臉的冷酷無情。那冰冷的眼神,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下下的割開了她的心髒;她感到渾身發冷,心口在流淌著鮮血。她穿著單薄的衣裳,在寒風中開始不住的顫抖。那個時候,她覺得心裏好冷,好冷。
“寒墨語,你真的是太讓我感到寒心了。你怎麽能這樣做呢?!看看你哥哥,你害他傷成什麽樣子了,在冰水中整整浸泡了三個時辰,差點兒就沒了命!你怎麽狠得下心來啊!!他可是你的親哥哥啊!今天,我一定要讓你給我個解釋!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母親冷冷的說。
“一樣是你的孩兒,為什麽你對他比對我好?你從來都沒有正眼看我一眼!”寒墨語忽然吼道,強忍住眼淚。這樣的話,在她心中積聚了很多年了,那天,她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口。“啪!”寒夫人上前狠狠的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氣得渾身發抖。
“逆子!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吃了熊心豹膽嗎?!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誰敢手下留情,我連他一起處罰!”寒夫人怒道。
眾侍從不敢怠慢,七手八腳的將寒墨語拖了起來,俯臥著綁在了長凳上。
這是,匆匆趕來的寒長禦徑直走來跪到了寒夫人麵前道:“母親大人!請息怒!”
正待行刑的侍從們見到寒長禦求情,便馬上住了手。
“母親大人,請您原諒墨語,他還隻是個孩子,隻是一時頑皮罷了;況且孩兒隻是皮肉小傷,不打緊的。”寒長禦繼續懇求道。
被捆綁在長凳上的寒墨語,忽然眼睛一熱,眼角差點湧出溫熱的淚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哥哥,這樣高傲的、尊貴的、不可一世的哥哥,居然為了她,現在如此低聲下氣的跪在母親麵前哀求著,替她說情。
寒夫人看著寒長禦,臉上滿是憐惜,柔聲說道:“快起來。禦兒,你就是心太軟了。這樣怎麽能成大事呢?記住,男兒膝下有黃金,以後不要隨意對人下跪,知道嗎?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說罷,微微歎氣,一臉的憐愛:“過來,讓娘看看你的手,傷得重不重?還疼嗎?”向著跪著的寒長禦伸出了纖纖玉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