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陳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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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可以看了。
……
“他有時候夢醒的時候,竟然會不知道夢中的奢華的生活是真的,還是眼前普通的農家生活才是真的呢……我那會兒還常常取笑他呢……沒想到,他還真的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呢……”陳思虎回憶著當初的情景,說道。
寒長禦一怔,那麽小的孩子,能有那樣深刻的記憶?他難道真的就是從寒府被抱走的孩子嗎?難道是我想多了嗎?我看到他那詭異魅惑的眼神,一頭白發的時候,總覺得這個人不是我的親弟弟呢……原來是我弄錯了啊……
“寒墨語還常說他總夢到自己被一個穿紫衣的人殺死的情景,他講那個故事的時候,我就如同身臨其境一般,覺得非常可怕。這孩子其實很膽小呢,別看他外表顯得很堅強,其實很多時候都是裝的。我能看得出來的。”
陳思虎說道;“他可能總是怕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怕被別人傷害吧,所以才會做那樣恐怖的夢。我常常覺得,他就像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女孩子一般,是需要人疼的,寵的呢。為此,我還常常取笑他呢。可是現在想來,誰不都一樣嗎?內心都有某種恐懼,隻是沒被點燃罷了。就像我,以前大大咧咧的,沒心沒肺,什麽都不在乎,直到失去了所有愛我的人,才知道怕。”
寒長禦望著陳思虎。眼前這個尚未成年的孩子,似乎過早的經曆了不該經曆的東西,過早的成熟了。
他伸手過去按住陳思虎的手腕,說:“別想太多了,我們還是要往前看的。雖然你失去了親人。可是,你可以把這裏當做你的家。”他縮回了手,經過剛才的觸摸,那陳思虎體內果真沒有半點真氣的流動,可見,這個孩子根本就沒有接觸過武功。
“你們家,為什麽要忽然居家搬到這個偏僻的吳家村來?”寒長禦忽然問。
陳思虎愣了。很快。他搖搖頭;“這是家裏的事,大人們從來不說,我也從來不過問。我隻知道。好像是因為我家的表姑姑惹上的禍事。表姑姑似乎得罪了什麽人,才回到她母親的娘家也就是我家避禍。從而牽連到了我們。所以,我父母生前是不太喜歡這個表姑姑的,也從來不讓她和我們一起吃飯。”
“你的表姑姑……寒墨語認識嗎?她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寒長禦問道。
“認識。表姑姑很喜歡寒墨語。她對寒墨語像親兒子一般,比對我這個侄子還要好很多。”陳思虎說道。
“你的表姑姑……會不會武功?”寒長禦問道。
“我從來沒見過她練武功。但是我見過她屋裏木架上的寶劍。她是個很安靜的人,當時身體也不太好,一直都在休養,身體好些的時候。就見她在繡花,或者畫畫什麽的。”
“你覺得寒墨語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在跟一些神秘的奇怪的人接觸?或者,發現他雖然腿有殘疾。但是危急時刻可以健步如飛?或者他從高處掉下的時候,並不會受傷之類?”寒長禦問道。
“怎麽可能?寒墨語腿腳不好。大家都知道,還常常幫他拿東西呢。他走路都慢得很,爬山的話更不行。聽死裏逃生的吳曉說,當時惡人來追殺他們的時候,他正跟寒墨語在一起,寒墨語在危急的時刻,連大石都怕不上去,急的滿頭大汗,吳曉一看惡人追近了,沒有辦法才丟下寒墨語一個人跑了。”
寒長禦皺皺眉。他百思不得其解,寒墨語這個孩子,究竟有些什麽樣的秘密?既然真的是我的親弟弟,也從來沒接觸什麽奇怪的人,沒有學習邪門的武功,他怎麽會遇到黑熊的時候,有那樣詭異的變化?
“公子,您為什麽一直問這些奇怪的問題?難道寒墨語出什麽事了嗎?”陳思虎有些不安。
“沒有什麽,隻是想多了解一下這個孩子。畢竟,你跟他相處的時間比我久一些。”寒長禦笑道;“我命人給你安排好了住處,你以後就呆在寒府,當我的侍從,又可以和寒墨語作伴,好嗎?”
陳思虎低著頭想了片刻,點點頭。
……
第二天,寒長禦帶著李翰庭和陳思虎出了府。
一頂華轎在寒府門前停下了。仆役連忙上前,撥開轎簾,身著華服的寒夫人從裏麵款款走出。她抬頭望了這邊一眼,衝著寒長禦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這時候,陳思虎卻倒吸一口涼氣,失聲大叫起來:“表姑姑!”
眾人疑惑的望向陳思虎。寒長禦望望母親,又望望陳思虎,一臉狐疑。寒夫人一愣,一雙陰冷的目光在陳思虎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哪裏來的野孩子?”
寒長禦連忙將陳思虎拉在了自己身後,上前稟道:“母親,這是我新招進府裏的下人,不懂規矩,還望母親不要動怒!”
卻見寒夫人緩緩的走上了前來,伸出塗滿鮮紅色蔻丹的手指,抵住了陳思虎的臉:“抬起頭來,讓本夫人看看。”
陳思虎一臉茫然的抬起了頭,對上的是寒夫人那雙陰鷙的眼睛。他渾身一激靈。
“好孩子,說,你究竟是在哪裏見過我?”寒夫人冷冷的問道,語氣讓人不容喘息。
陳思虎望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那張美麗的臉像極了表姑姑寧胭然,可是,那上麵卻有著表姑姑所不會有的陰鷙和可怕。那雙盯著陳思虎的眼睛,就像一條美麗的毒蛇一般,朝陳思虎吐著不善的信子。
陳思虎渾身一抖,眉頭一皺。不,即使是那張臉像極了,陳思虎此刻也可以非常肯定的斷定,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和顏悅色的表姑姑。
“你究竟在哪裏見過我?或者,見過像我一樣的人?!”寒夫人見陳思虎不回答,咬著牙問道,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陳思虎被寒夫人捏的臉都快變形了,他忍著劇痛說道:“回夫人,奴才一時眼花,看錯了。隻因為夫人身上穿的這件衣服的顏色,像極了奴才的表姑姑常穿的顏色,奴才一時才會認錯。”陳思虎連忙編了個謊。
寒夫人低頭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暗紫紅色的衣衫,鬆開了手,忽然笑了幾聲,對陳思虎說道:“以後,那雙眼睛放亮堂著點兒,不要再認錯人了!不然的話,這雙眼睛還留著有什麽用呢?”說完,她像一陣風一般,邁著嫋娜的步子,從陳思虎的身邊走過。
陳思虎呆呆的立在原地,渾身出了一身冷汗。
“怎麽,嚇呆了?”寒長禦拍了拍陳思虎的肩膀,笑了一聲。陳思虎這才回過神來。“眉眼間太像了……”陳思虎喃喃自語著,“可是,那臉上的神情又分明不是她……這世界上,居然會有外貌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寒長禦順著陳思虎的目光,望了漸漸遠去的寒夫人一眼,微微皺了皺眉。
……
“你剛剛為什麽喊我母親為表姑姑?”晚上,寒長禦屏退了眾人,向陳思虎問道。
隻見陳思虎默不作聲,從衣襟裏掏出一樣薄薄的絲絹,遞了過來。寒長禦狐疑的接過手,將那絲絹展開,隻見中心鑲著的,是一塊不大的畫布,畫布上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眉眼間都透著一股靈氣。
寒長禦隻覺得那個少女分外眼熟,他再一細看,驚訝之極;原來那畫像上的少女,像極了母親寒夫人。畫的右下角寫著行雲流水般的一行字:覺,書於永興元年。
寒長禦一怔,覺,不是父親大人的名諱嗎?他皺著眉頭,緊緊的將那副絹畫捏在手心。這之間,到底有什麽關聯?難道說,父親和畫上的這名女子,有什麽不同尋常的關係?
“這是誰?”寒長禦問道。
“我所提起的那位早已過世的表姑姑,寧胭然。”陳思虎說道,同樣一臉疑惑。
寧胭然?寒長禦一怔。一字之差。他知道,他的母親寒夫人的閨名叫寧胭脂,是前尚書大人寧絳臣的嫡長女。
聽說母親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但似乎已經早夭了,她似乎從來不提起這個妹妹。可是,這絹畫顯示,這個妹妹並不像傳聞的那樣,未成年便早夭;而是一直在世,而且,還似乎和父親大人寒將軍有過什麽瓜葛。
寧大人在世的時候,權傾朝野,富可敵國,斷不至於養不起這樣一個庶出的女兒,讓她寄人籬下,流落在外啊?這是為什麽呢?難道,母親刻意隱藏了什麽嗎?
“這畫畫的人,你可認得?”寒長禦問道。
陳思虎搖搖頭:“我隻知道表姑姑似乎很喜歡這幅畫,常常偷偷拿出來看。自從家裏被大火燒了以後,我就無家可歸了。可是表姑姑住的這間老屋,因為離我家主臥比較遠,所以沒有被燒壞。我就一直住在這老屋裏。後來,實在沒錢的時候,我就到處翻,想找出表姑姑遺留下的一點值錢的東西,就翻到了這幅畫。我看這幅畫畫工精細,好像能賣個好價錢,就帶在身上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寒長禦撫著額頭,雙目微閉;“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其他人知曉,知道嗎?”
陳思虎應了一聲,下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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