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20.回府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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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墨語抱著他,也顧不得許多了。見寒長禦仍舊暖不過來,她急得要哭了,跳下炕來把最後剩下的一小捧柴禾一股腦兒塞進了灶膛,然後又爬了上來。她抱著寒長禦,急的想哭,一個勁兒的用被子將他裹住。
過了良久,寒長禦的身體終於恢複了溫度。寒墨語高興極了,抱著寒長禦仍舊不肯放手。“你好點兒了嗎?現在感覺怎麽樣?”寒墨語不停的在寒長禦的耳邊叨念著,可是寒長禦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你這病也來得太快了吧?真是嬌氣,受不得一點兒苦。”寒墨語說道。
寒墨語怎麽也睡不著,點燃了煤油燈,又鑽回了被窩。寒長禦緊閉著眼睛,一張英俊的臉上開始泛起紅色。寒墨語伸手摸了摸,暖暖的。“你怎麽樣?你聽見我說話了嗎?”寒墨語在寒長禦的耳邊說著,一麵輕輕的搖晃著寒長禦。
寒長禦的身體卻快速的熱了起來,甚至比燒熱的火炕還要熱幾分。寒墨語望著寒長禦額角不斷冒出的汗珠,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隻巴望著天能夠快點兒亮,好去找大夫。
“你真傻,幹嘛要鑽水缸啊?這樣的天氣,你不要命了嗎?……”寒墨語一麵抱著寒長禦,一麵絮絮叨叨的數落著:“都怪你自己出的餿主意!還有,你幹嘛偏要穿著濕衣服,在下麵亂晃悠?大夏天都會著涼的,別說現在了……外麵還下著雪呢!……你怎麽這麽傻啊……”
寒墨語一麵抱著渾身直冒汗的寒長禦,一麵哭著說。寒長禦一出汗,風一吹進被窩,就涼颼颼的,他就直打顫。可是沒過多久,他的渾身就又會燙的像火爐上的蒸鍋一樣,不斷的冒出水汽來。
寒墨語一麵拿著毛巾給寒長禦擦汗,一麵又從屋外拿了冰淩,搗碎了,用紗布裹著,放在了寒長禦的額頭上。這樣折騰了幾次,寒墨語也開始不斷的打起噴嚏來。她朝寒長禦嚷嚷著:“看,都怪你,害得我也病了。怎麽辦?你到底有點兒心沒有?”
整個晚上,寒墨語都沒有睡好,幾乎是剛剛一閉眼,就又立刻醒來了。而寒長禦的燒,卻一直沒有退。寒墨語不停的罵著:“傻瓜!”一麵罵著寒長禦,一麵又罵自己,直到最後累了,才不罵了。
這期間,寒長禦似乎皺過幾次眉,寒墨語還以為他要醒來,結果他還是沉沉的睡著。煤油燈很快就燃盡了,寒墨語隻好在黑夜裏抱著寒長禦,因為沒有了燈光,她覺得格外的恐慌。
冬天的天,亮的很晚。但是,雞叫的還算早。天還灰蒙蒙的一片,不知誰家的雞就叫了,然後左鄰右舍、遠遠近近的雞都跟著叫了起來,此起彼伏的,連成了一片。寒墨語睜開了迷蒙的眼睛,推了一把身邊的寒長禦。
寒長禦依舊沒有醒,但是身上的燒已經退了。寒墨語摸過火炕邊上的衣裳,裏衣經過一夜的烘烤,已經幹了,但是厚厚的外套還是濕漉漉的。寒墨語也管不了許多了,套上了裏衣,又咬著牙套上了潮濕的外套,就出了門。
臨走前,她又繞到鄰居家的院子裏,在柴房裏偷了一抱柴禾放進了肖雲的茅草屋裏,給火炕裏又添滿了柴,才走了。
天還沒有大亮,遠處看上去灰蒙蒙的,又下了雪,隻能依稀辨認出前麵的街道走向。寒墨語擔心自己迷路,就又跑回肖雲的茅草屋,拿出一件衣衫,用剪刀剪成了無數條碎布條,抱在了懷裏。
她每走一個拐彎,就在旁邊的小樹上或灌木叢上綁一條布條,有時候找不到樹,她就會搬來一塊石頭,將那布條壓在拐彎處的地上。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已經能看到有人家起床了,早早的收拾了行裝準備下地幹活的,上山砍柴的,寒墨語一路上遇見了幾個。她就去問路。
但是,這些貧民並沒有機會去過達官貴人聚居的地方,寒墨語也問不清寒府的具體地址,隻好問中心商業街的地址。等到了商業街,天已經亮了。街上大部分店鋪都還關著門,隻有偶爾一兩家麵館剛剛卸下門板,準備營業。
寒墨語進去問了跑堂的,跑堂的聽說寒墨語要去寒府,他並不清楚寒府的具體位置,但是知道大概在哪一片兒,就很熱心的指路,甚至還給寒墨語畫了草圖。還熱心的拿來了一壺茶水,說是讓寒墨語暖身子的。寒墨語千恩萬謝了,匆匆走出了麵館,按著草圖上麵的標識,朝寒府奔去。
一路上,冷風呼呼的往寒墨語的身上灌,寒墨語也顧不得許多了,隻是一個勁兒朝前拚命的跑著。穿過了幾條街,寒墨語終於看到了寒府那高牆大院,興奮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跑著上了台階,一麵拚命的敲門,一麵喊著:“開門呐,快開門啊!”
沒過多久,一個仆役就開了門,見是寒墨語,連忙又驚又喜的讓了進來,然後朝裏麵一麵跑,一麵喊道:“寒墨語少爺回來了!”
眾人們忙紛紛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而寒禹覺大將軍和寒夫人也急匆匆的出來了,兩個人都身著正裝,一臉的嚴肅,像是正要進宮麵聖。見了寒墨語,寒夫人疾步走上前來,抓著寒墨語的手就焦急萬分的問道:“禦兒呢?禦兒沒跟你在一起嗎?”
寒墨語語速極快的將如何出宮,以及寒長禦現在身處何處的情況一一給寒夫人稟報了。寒夫人連忙差人到貧民區,按照寒墨語留下的布條線索去找寒長禦,一麵又命人去請大夫。
安排妥當後,寒夫人也顧不得許多了,命人準備了轎子,要去貧民區親自接寒長禦回來。寒禹覺將軍攔下了夫人,好說歹說,才總算讓夫人同意安心在家裏等著,自己則騎上了高頭大馬,帶著一隊侍從們揮鞭而去。
寒夫人在屋子裏急得團團轉,而寒墨語,則站在一旁,冷得瑟瑟發抖。剛剛路上因為是一路跑著,再加上心裏焦急,並沒有覺得特別冷。現在靜了下來,站在這樣燒著火炭的暖烘烘的房間裏,寒墨語卻不知怎地,覺得格外的冷,冷得她上下牙齒不停的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