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40.探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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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那個時候,寒長禦卻忽然聽得門外一陣響動,他抬起眼,看見一抹瘦小的身影一閃而過。
……
寒墨語幾乎是哭著跑回了秋月閣的。回到房間後,她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誰也不讓進來,隻是一個勁兒的埋頭痛哭。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好久沒有見過寒長禦了,剛剛她不由自主的走進了清風居,卻看見了那樣一副情景,讓她驚呆了。
起初的時候,她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後來臉越來越紅,覺得血氣直往臉上湧,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後來的時候,她滿眼都是悲傷,仿佛有人生生的將她的心頭挖去了一塊兒血肉一樣,疼痛難忍。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累了,才靜靜的睡過去了。
她隻覺得,心裏難過極了。仿佛很久以前,寒長禦也曾像這樣摟過別人,而被她撞見。她哭著,又想著,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這麽難過呢?
關於那個人的畫麵,那個人溫溫的笑臉,又一幕幕的回想在了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她討厭這樣的感覺。她不要在這樣了,她一定要忘記那個人,遠離那個人。隻有這樣,心才不會這樣的疼痛。寒墨語這麽想著,一麵勉強起了身,哭著收拾自己的東西。她要離開寒府,再也不見那個人。可是,東西收拾了一半,她又伏在桌子上止不住的哭泣,直到最後哭累了睡去。
沈仲安他們聽見屋裏沒有了響聲,才掏出匕首來,動手將門撬開了。沈仲安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見寒墨語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身下還壓著一堆疊的皺皺巴巴的衣服。他伸手抱起了寒墨語,輕輕的放在了床上,又拉上了被子。
期間,寒墨語忽然又哭了,緊緊的抓著沈仲安的胳膊不放,一麵喊道:“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離開我!”沈仲安伸出手來,輕輕的拍打著寒墨語的後背,柔聲說道:“我不會離開你的,墨語少爺。乖,睡吧。”
卻聽見寒墨語又說:“寒長禦,不要離開我!”沈仲安一怔,眉頭緊鎖,轉過臉來陰沉著對嚇呆了的薛靈兒說道:“記住,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不要說半個字出去!”
薛靈兒連忙點頭,並且退了出去。沈仲安輕輕的將寒墨語抱在懷裏,輕輕的擦掉了寒墨語臉上掛著的淚珠。
……
而寒長禦卻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寒長禦醒過來的時候,什麽都不記得了,卻看見自己的身旁睡著一個美女,被錦被緊裹著,隻露出赤/裸的胳膊來。寒長禦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卻見那個美女轉過頭來,嬌嬌柔柔的說道,“禦公子,你可要對我負責啊!”寒長禦這才認出,那美女竟是外姓王爺永慶王的女兒,久寧郡主,大皇子的未婚妻。
在大皇子苻丕殿下帶人強闖大理寺看望麗妃後,寒夫人趁機慫恿皇後,一起合謀陷害大皇子苻丕殿下,要置大皇子苻丕殿下於死地。於是,沒過幾天,宮裏就傳出了大皇子苻丕殿下偽造聖旨欲救麗妃的事件。據說皇帝望了一眼那偽造的聖旨,勃然變色,卻沉吟了許久,隻命人嚴密監視大皇子府邸的動向。
然而,沒過幾天,又出現了不明刺客刺殺皇帝的事情;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大皇子苻丕殿下。大皇子苻丕殿下卻說自己無罪,在皇帝派兵捉拿大皇子苻丕殿下的時候,大皇子苻丕殿下帶兵反抗,被當場擒住。
皇帝本欲處死大皇子苻丕殿下,但念在大皇子救母情切才會犯下此罪,竟有不忍,對天長歎了數聲;在大皇子苻丕殿下落難後,樹倒猢猻散,大皇子賓客四處逃散尋求蔭庇,但終究盡數被殺,無一幸免。而在皇後及諸位大臣的勸諫下,大皇子苻丕殿下,也終究沒能逃脫謀逆的罪名,也定於今年秋後,和其母麗妃同時問斬。
寒長禦去牢獄裏看望了大皇子苻丕殿下。
大皇子苻丕殿下依舊是一身紅衣,那紅色襯托得他原本蒼白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他的眼圈微微發黑,眼睛陷入了眼眶,看起來讓人有些揪心。寒長禦不忍再看那個人的眼睛。
“你來幹什麽?”大皇子苻丕殿下側著臉,並不去看寒長禦,語氣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的溫度。
“你是來嘲笑我的吧?我這個傻瓜,親手把自己最愛的女人獻給了你,原想著你會幫我一把,沒想到你卻翻臉不認人。我真是自取其辱……”大皇子苻丕殿下將牙齒咬的咯吱吱的響,“我怎麽能那個樣子呢?我太傻了!你我兩家早已勢如水火,不共戴天,我怎麽會一時糊塗聽信了賓客們的建言去求你呢?我這個樣子分明是咎由自取啊!”大皇子苻丕殿下痛心疾首的說道,雙目發紅,手指緊緊的攥著鐵欄杆。
“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為寇,我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大皇子苻丕殿下說道,“隻是,心裏好不甘心啊……我好恨自己……”
“你怎麽知道我是來看你的笑話的呢?”寒長禦問道。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從高高的雲端跌落了下來,他的痛苦和狼狽盡收寒長禦的眼底。
“難道不是嗎?我那樣低聲下氣的去求你,甚至不惜……不惜賭上我最愛的女人的身體!可是呢?你母親依舊和皇後聯手設下圈套,要將我們母子趕盡殺絕!你母親所做的事,你難道一點點都不知情嗎?”大皇子苻丕殿下咬著牙問道。
“我知道。”寒長禦一口承認,承認的相當爽快。
大皇子苻丕殿下有些不敢置信。他身體微微顫抖,罵道:“言而無信的小人!”
“但是,我還是有辦法救你。我答應過你的,一定會做到。”寒長禦說道:“既然我答應你了,我就不會置之不顧的。”
大皇子苻丕殿下聽了這句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我會盡我的一切努力去救你的。在這裏等我的消息。”寒長禦說道,“還有,你的女人,我會安排她和你一起走的。”
“不用了。”大皇子符丕殿下神色絕望的搖搖頭,“我已經失勢,她必不肯跟隨我去吃苦。我又何必強人所難,隻要她能過的好就行了。”
大皇子苻丕殿下隔著柵欄,已經看不見寒長禦的身影,可是他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