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

    淚從寒墨語的眼角流了出來；她用力抱著苻長禦，生怕他棄她而去；她將唇貼在他的唇，生疏的吻著苻長禦，熱情似火。 vw苻長禦一下子懵住了。他僵在那裏，壓抑的喘息著，壓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那樣熱情的吻，卻讓他迷失，讓他驚慌，讓他窒息。他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他伸出的手，張在半空，微微顫抖。原來，這個孩子對他抱有的，也是這樣的愛戀

    你要是覺得我惡心，罵我好了；請你打我吧；怎麽樣做都好；寒墨語一邊那樣吻著苻長禦，一邊低聲哭泣著；哥，我想跟你這樣，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她死死的抓著寒長禦的胳膊；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麽了，像瘋了一樣，每天腦海裏出現的，都是你的身影。我也直在努力勸自己，一直在罵自己；我甚至用小刀傷害自己；我為了停止這份胡思亂想，每天半夜大家睡著後，我一個人跑到竹林裏練劍，長長徹夜才歸；白天的時候，我背詩練字；可是，隻要一閑下來，滿腦子都是你的身影我不知道我怎麽了隻是這裏，好難受，好難受我想要你像這樣抱著我，不要放手

    苻長禦卻哽咽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他本該高興的，不是麽但是，背負了那麽多東西，他又如何高興的起來

    請你原諒我讓我去死吧或許死了，我能忘記你了寒墨語哭道，伸出雙臂緊緊的環抱住苻長禦，咬著他的唇，熱烈而青澀。一雙眼睛，因為醉意而顯得格外嫵媚而迷離，被情欲所染紅。她那樣，扯開自己的衣襟，又伸手去扯苻長禦的衣領：我喜歡你，哥哥我好害怕抱緊我不要離開我

    苻長禦在渾身顫抖，他曾經無數次想要把那仙人一般的人兒用力擁在懷裏，永不放手；可是，他卻把那份秘密深深的隱藏在心裏，不讓任何人知道。可如今，卻突然麵對寒墨語如此直接的表白，他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寒墨語因為醉酒，身散發著嫵媚，而同時，那股靈氣也愈發的濃烈。苻長禦原本平靜如水的心，一下子狂風肆虐，翻江倒海；他害怕得直顫栗，想要狠狠的把那孩子擁進懷裏，可是，卻鬼使神差的用力推開了那孩子。寒墨語重重的倒在了床，看到了苻長禦憤怒的眼睛裏含著淚光。

    苻長禦緊握著拳頭，轉過身不在看寒墨語：住口不要再說了苻長禦那一刻好害怕，他不知道下一刻他會做出什麽事來。或許，再在這裏多停留一秒，他會死死的將那孩子擁入懷裏，揉碎，那樣用力的親吻他，像餓狼一樣瘋狂的將那孩子吞掉。

    不，他不能夠他做不到，像這樣愛著一個人，卻又要那樣殘忍的傷害他與其如此，還不如一直這樣冷漠下去苻長禦渾身顫抖著，緊緊的攥著拳頭，像一隻受驚的動物般，隨時準備逃跑。

    被苻長禦這麽一推，跌坐在地的寒墨語驚醒了一般，眼的情欲迅速褪去，回複了冷靜；她爬了起來，頭腦清醒了不少，一下子覺得又羞又愧，尷尬而又難過的不能自已；她匆忙站了起來，推開門頭也不回的大哭著跑了出去。

    苻長禦愣在原地，抬起頭來望著寒墨語遠去的身影，一股深深的內疚湧心頭。憤恨的朝桌子狠狠的砸了一拳，手背滲出血來，順著他的指尖流下。我到底，說了些什麽啊為什麽明明喜歡著那孩子，卻又要如此傷害他為什麽要說那種令人討厭的話

    寒墨語像瘋子一般跑到了街。不知跑了多久，她跑累了，也哭累了。外麵很冷；她低著頭，披著像草一樣雜亂的頭發，穿著褻衣，抱著雙臂，慢慢的走。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裏。臉的淚痕淩亂。

    回不去了嗎她問自己，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從前了，是嗎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我應該把這份該死的莫名妙的情愫吞進肚子裏，讓它爛到心裏；永遠也不說，不讓任何人知道。如果不說的話，我算痛苦，也還可以忍受；因為，我還可以看到他，還可以跟他在一起；是嗎我不應該說的。

    不，不是這樣的。如果不說，我會死的，抑鬱而死。我不想禁錮自己的心。如果一輩子不說，我才會後悔的吧。至少，我現在明白他的心了。不會再有奢望。對吧。

    寒墨語光著腳在街道走著，行屍走肉一般；她甚至想讓人來搶劫她，毆打她，然後把她殺掉。她想知道，如果有一天她暴死街頭，苻長禦是否會為為她流下一滴眼淚或許，苻長禦很快會把她忘記了吧。

    腳磨破了，但是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不是不痛，而是痛得麻木了。

    這難道，是所謂的愛麽我竟然，像這樣愛著自己的親哥哥麽或許，不是這樣的或許，我隻不過還是那個一直渴望著，索求著愛的孩子罷了我隻是覺得寒冷，想要依偎著誰罷了我，為什麽，不能夠變得堅強起來呢為什麽，還殘存著那樣的希望，不肯心死如灰呢

    寒墨語終於累了，她仰麵倒在地，睡了過去

    苻長禦找到寒墨語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她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寒墨語，跟我回家吧。寒墨語什麽話也沒說；她觸到了苻長禦的衣衫，發現竟是那樣冰涼；忽然心一動，難道，她找了我一夜嗎

    她抬起頭，悄悄望了一眼苻長禦，卻見那個人臉是那樣凝重和冰冷的神情。嗬嗬，我又自作多情了吧。寒墨語想，故意放慢了腳步，走在了苻長禦的身後。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一路沒有說半句話。

    回到家的時候，寒夫人寧胭脂在大廳裏候著。見到光著腳走進屋裏的寒墨語，她怒火燒，伸手給了寒墨語一巴掌：穿成這樣跑到大街，成何體統你把我們寒家的臉麵都丟光了我怎麽生了你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兒子

    母親大人，請不要責備寒墨語；都是我的錯，是我惹他生氣了。苻長禦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寒夫人問。

    寒墨語悄悄瞥了一眼苻長禦，寒長禦沉著臉，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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