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23.寒墨語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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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墨語沉睡著,她看見許多景象,卻都是苻長禦的身影和笑容……那些她以為自己遺忘了的,還有,她記憶最深刻的,全都翻騰出來一一的從眼前閃過去。= 然後漸漸的暗淡了下去……那些影像消失了。夢中的她驚恐著原地轉圈,望著四周。

    “墨語,對不起……”苻長禦抓著寒墨語的手,放在自己麵前,用自己的臉摩擦著。寒墨語的指尖忽然動了一下,似乎聽見了他的話。可是苻長禦抬起頭來看她的時候,她眼睛依舊那樣緊閉著。

    寒墨語就這樣,一睡,竟然就是三天。任憑所有人想盡了辦法,都不能夠將她喚醒。隻是勉強灌些湯水,維持著她的生命。

    忍耐到極限的苻長禦,終於在那一天禦醫再次來看病的時候,朝太醫吼道:“你不是說她已經沒有大礙了嗎?為什麽這麽久了還不蘇醒?”

    太醫誠惶誠恐的回答道:“回殿下,寒墨語公子確實已無大礙。隻是……”“隻是什麽?!”苻長禦皺眉問道。

    “依老夫所見,墨語公子恐怕隻是不願意醒來罷了……”太醫說道。

    “不願意醒來?!你是什麽意思?!”苻長禦刷的站了起來。

    一屋子的人連忙撲通跪了下來。那老太醫伏地連連叩首道:“請殿下息怒!且聽老夫直言!”“講!”苻長禦冷冷的甩出一句。

    “寒墨語公子身體雖已無大礙,但是,卻病的很嚴重……依老夫所看,這恐怕是心病啊!像這樣的狀態,不能吃不能行動不能醒過來,是病入膏肓了……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嚴重的心病啊……像這樣睡下去,恐怕,今後也是難以醒過來了……”

    苻長禦一驚,變了臉色。恐怕今後也難以醒來了?

    “告訴我,要怎樣醫治?就算再艱難,也要把她治好!!”他失態的緊緊抓起老太醫的雙肩吼道。

    “殿下,您難道沒有聽說過嗎?心病,還需心藥醫啊……要醫此病,首先要知道結症所在,再對症下藥,才能打開她的心結……隻是,身體之病,老夫或許尚且能夠醫治,心病,老夫就恐怕愛莫能助了……”太醫說道。

    “都給我出去!”苻長禦吼道。滿屋子的人連忙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屋子裏,就剩苻長禦和寒墨語兩個人了。四周一下子變得很安靜。苻長禦回頭望望病床上寒墨語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心中湧起心酸雜味。

    墨語。你這樣子,又是何苦呢?

    苻長禦在她床邊坐下,望著那沉睡的臉,伸手替她將被子掖了掖。

    難道,你真的就打算這樣,永遠沉睡著不醒過來嗎?

    墨語。你醒過來啊。醒過來吧。

    苻長禦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寒墨語的臉。寒墨語雙目緊閉。

    墨語,對不起,對不起……

    你放下了麵子,鼓足勇氣向我表白,我卻對你說那樣傷害的話……對不起……我以為,那隻是小孩子一時的好奇和衝動,我以為……我沒想到,你卻是這樣的堅決……

    ……

    曦照居的廳堂裏,燈火通明。苻長禦和寒夫人母子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都是一臉的嚴肅。

    知道苻長禦的來意後,寒夫人輕笑了一聲,說道:“若是亮明了寒墨語的女孩身份,你以為寒府還有人能夠得到世襲的爵位嗎?”

    苻長禦皺著眉,問道:“世襲的爵位就那麽重要嗎?寒府的幾個小姐都遲早是要嫁人的,將來嫁到貴族公爵為妻,也照樣可以光耀門楣。”

    寒夫人冷笑了一聲,道:“那樣的話,寒府就不存在了,寒府這麽多年以來所積聚的力量,也會在一夜之間瓦解了。樹倒猢猻散的道理,你難道沒有聽過嗎?”

    “難道,就非要犧牲寒墨語的幸福,讓她就這樣一輩子女扮男裝嗎?她就算能裝一時,能夠裝一輩子嗎?再說,這樣的事是欺君大罪,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就連我也沒辦法保住你們了。”苻長禦說道。

    “這你別擔心,我有的是手段讓寒墨語乖乖的聽我的話。我已經想好了,等寒墨語舉行了弱冠禮,會從親信的人裏挑個可靠的女孩子作為她的妻子。再過兩年,弄一個孩子回來,這樣的話,就沒有人會懷疑了。”寒夫人說道。

    “可是,你有沒有為寒墨語著想過?她是不是願意一輩子就這樣任你擺布,當你的棋子?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麽能夠這樣對待她啊?!”苻長禦生氣的吼道。

    寒夫人忽然笑了,飲了一口茶,緩緩說道:“那個寒墨語,根本就不是你的親妹妹,也不是我寧胭脂的孩子。隻有禦兒你,才是我的親生骨肉。所以,無論我怎麽樣對她,你都不要這麽介意。”

    苻長禦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仍舊猶如被五雷轟頂一般,呆住了。他抬起頭來,疑惑的望著寒夫人。

    “我當年所生的,的確是一個兒子,如假包換的兒子。你父親也在他剛出生的時候,驗看過他的身體。然而,那一天晚上,有人進了我的房間,用這個女孩兒換走了我的孩兒。”

    “這事兒,我沒有聲張,一直瞞了下去。所以,寒墨語那個孩子,根本就是個冒牌貨。”寒夫人輕輕的哼了一聲,“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寧胭脂的親生骨肉。”寒夫人的一番話,驚得寒長禦半晌說不出話來。

    “因為每當看到這個孩子,我就會想起我那可憐的被人掉包的兒子,就會遷怒於她。”寒夫人說道。

    “莫春蘭也不知情。她一直以為,我虐待的是自己的孩子。誰也不知道,那孩子,從一出生就被人換了。”寒夫人歎了口氣,說道。

    “原來如此。”苻長禦說道。

    寒夫人有些淒然的一笑,道:“不然你以為,我會如此冷漠的對待自己的親生骨肉嗎?”她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當年,我生完你弟弟的時候,可是抱著他看了好幾眼呢,愛不釋手的。他那會兒很白,很胖,一雙眼睛漂亮極了;就像一塊珍貴的白玉一樣,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