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紫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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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謬讚了。”寒墨語說道,低頭雕刻完了最後一筆。
“你是寒府的墨語少爺吧?”那紫衣少女問道,“不,現在應該叫墨語小姐了。”
寒墨語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個少女。她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這個紫衣少女。
“我叫紫衣。”少女笑著說,“我幫你掛上去吧?”一麵伸出手來,將寒墨語手裏的木牌子接過,又從那木盒裏隨意抓出一個牌子,一並遞給了身後的仆役:“幫我把這兩個木牌子掛上去。”那仆役接過了木牌子,搬過了木梯,朝樹上爬去了。
寒墨語道了謝,轉身要走,卻被那紫衣少女拉住了:“墨語小姐,等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說著,便拉著寒墨語想往樹後走。
寒墨語詫異的望了那紫衣少女一眼,道:“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紫衣少女皺著眉頭,半響不說話。寒墨語道:“既然沒話好說,那就這樣吧。我現在沒興趣搭理一個陌生女孩。”
紫衣少女氣鼓鼓的,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放到寒墨語的手心裏:“你不認得我,這枚玉佩你總認得吧?”
寒墨語見了那枚玉佩,吃了一驚,連忙抓到了眼前仔細的查看。那是一枚渾身通透的白色玉佩,雕刻著鏤花的龍鳳盤紋,是苻長禦認祖歸宗的時候皇上賞賜的東西,苻長禦一直都戴在身上,從不離身。
“你從哪裏得到的?!”寒墨語一下子急了,伸手攥住了那紫衣少女的手腕,目露凶光的低聲吼道。
“哎呀,好痛!”紫衣少女叫了一聲,寒墨語才鬆開了手。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沈仲安等人都圍了過來,而紫衣少女的仆役們也圍了上來,兩群人均劍拔弩張的望著對方,隨時準備廝殺。
“你們下去!這裏沒你們的事兒!”紫衣少女叫道。她的仆役們狠狠的瞪了沈仲安等人一眼,然後朝後退了一步。寒墨語也說道:“沈仲安,我沒事兒,剛認識了一個姑娘,聊聊天而已。你們先退下吧。”於是,沈仲安也朝後退了一步。
“讓他們都退下,我有話要告訴你。我是苻長禦殿下身邊的婢女,殿下出了點兒事。”紫衣少女說道。寒墨語看了一眼紫衣少女,又扭頭朝沈仲安喊道:“沈仲安,帶著人都退下!退到下麵的石階外!”
那紫衣少女使了一個眼色,自己的仆役們都領了命,紛紛退了下去,走下了石階。沈仲安見狀,隻得帶了仆役們也退了出去。
“好了,他們都走了,你有什麽話就快說吧。”寒墨語說道,“這枚玉佩你究竟怎麽拿到的?長禦殿下他究竟出什麽事兒了?”
紫衣少女說道:“這裏有一封信,是殿下讓我帶給你的。”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來。寒墨語正要接過那信封,卻見紫衣少女已經伸手將一張紙從裏麵抽出,然後在寒墨語的麵前一抖。一片粉末揚到了寒墨語的臉上,她打了好幾個噴嚏,知道中計了,正要呼救,卻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她頃刻間覺得頭暈目眩,渾身酸軟,跌倒在了地上。
紫衣少女輕笑著,一麵剝扯著寒墨語的衣衫,解開了她的腰帶。寒墨語又驚又怕,額頭直冒冷汗,心想這姑娘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紫衣少女從懷裏掏出了信封,拿出裏麵的信紙朝著寒墨語臉上一抖,寒墨語冷不防吸入了大量奇怪的粉塵,咳嗽著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已經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癱軟到了地上。
紫衣少女輕笑著,一麵剝扯著寒墨語的衣衫,解開了她的腰帶。寒墨語又驚又怕,額頭直冒冷汗,心想這姑娘究竟是想要做什麽?難不成,是想要羞辱與我吧?
卻見那紫衣少女剝掉了寒墨語的外套,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塊絲綢裹著的東西來。展開了,寒墨語才看清楚,那居然是一塊兒薄薄的人皮麵具!紫衣少女俯下身子,蹲在了溢滿泉水的石槽旁,撩起一捧清水,撲在了臉上。
然後又慢慢的將人皮麵具戴在了臉上,沿著水痕將那麵具一點點的抹平了。最後,當紫衣少女轉過臉來的時候,寒墨語驚恐的發現,她的對麵站著的是另一個自己!天啊,她究竟是想要做什麽?!寒墨語努力想要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裏又幹又癢,像是無數條毛蟲在爬動。身體也似乎變得比以前熱了起來。
那少女裝扮成了寒墨語的模樣後,朝寒墨語輕笑了幾聲,又掏出一張麵皮戴在了寒墨語的臉上,然後給她穿上了那套紫色的衣裙。少女做完這些事情後,開始驚叫起來:“姑娘,你怎麽了?快來人呐!”沈仲安等人聽見了喊聲,連忙湧了過來,卻見“寒墨語”一臉焦急的抱著一個紫衣姑娘。
“她怎麽了?”沈仲安問道。
“寒墨語”說道:“我不知道她怎麽了,正說話著,她就忽然暈倒了!可把我嚇壞了!”說著,一臉花容失色的樣子。
被易了容的寒墨語,急切的望著沈仲安,掙紮著想要朝他爬去,想要告訴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寒墨語,可是,她卻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來。然而沈仲安卻隻是匆匆的掃了她一眼,便將目光轉向那個紫衣少女易容成的她,並且連忙上前扶住了那個人,連聲問道:“墨語小姐,你沒事兒吧?靈兒,你先帶墨語小姐走,這裏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說罷,他就將“寒墨語”交給了薛靈兒等人,一麵囑咐道:“墨語小姐受驚了,你快帶她去廂房休息休息,喝口茶壓壓驚;這裏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而那邊,真正的寒墨語也已經被紫衣少女的仆役們抱了起來,往外走去。寒墨語傻了眼,一麵拚命掙紮著,一麵從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企圖引起沈仲安的注意。果然,她看見沈仲安朝這邊跟了過來。她喜極而泣,掙紮的更厲害了。
沈仲安快步跟了過來,一麵擔憂的問道:“這位紫衣姑娘出什麽事情了?有沒有需要在下幫忙的地方?”。卻見那抱著紫衣姑娘的仆役轉過頭來,望著沈仲安說道:“沒事兒,我家小姐身體不好,這是老毛病了;她一犯病就會像現在這樣,是我們太大意了。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沈仲安這才放下心來,朝著寺院裏麵奔去。而寒墨語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拚命掙紮了一番之後,絕望了。她從未嚐過像這樣被人“遺棄”的感覺,很糟糕。就在她愣神之際,一塊沾滿藥水的紗布捂到了她的口鼻上,她頓時昏了過去。
而另一邊,沈仲安心裏惶惶的,雖然眼看著薛靈兒等一幹仆役將受驚的寒墨語護著離開了,但是他總覺得惶恐不安,要立刻見到寒墨語無恙才會安心。等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廂房的時候,卻沒有看見寒墨語的人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