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死者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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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的空間裏瞬間劍拔弩張。

    林迤這一腳並沒打算踢中,落下的同時,手已經成拳接著招呼上去了。

    自從少年時期出了那件事之後,在之後的每一天裏,他都在用心的學習怎麽樣自保,手上功夫即使三五個專業打手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可卻沒想到,他即使沒有低估顧非鄴的能力,卻仍舊驚訝於他的身手。

    顧爾也沒想到,她這個小叔叔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

    之前每一次見麵,左閆幾乎都是跟他貼身行動的,可事實看來,即使沒有左閆,也不見得有人能把他怎麽樣。

    兩個男人一個陰沉著臉,招招不留情麵,另一個則神情悠然,隻防不攻。

    顧爾終於是看不下去了,看著自家這個沒事找事的小叔叔怒了,“顧非鄴你鬧夠了沒,你再這樣我喊爺爺去了!”

    “喊我有什麽事啊,爾爾?”

    也真有那麽巧,正當她說完這句話,門口立刻傳來老爺子的聲音,緊接著,一身正裝打扮的老人笑眯眯的走進來,“你們倆還要磨蹭多久,客人都等著呢。”

    屋裏兩個男人頓下動作。

    林迤注意到,眼前男人的臉色在聽到老爺子的聲音時,微微一變。

    瀲灩雙眸閃過一絲精光,看來,這個顧非鄴,跟顧老爺子是舊識。

    不動聲色的收斂起周身鋒芒,他後退了兩步,走到顧爾身邊,率先朝老爺子開口打招呼,“爺爺。”

    “嗯。”顧擎天心情很好,笑眯眯的眼神從一對新人身上掃過,才去看房間裏的另一個人。

    顧非鄴正站在房間的背光處,整個人籠罩在陰暗裏,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他的視線從老人一進來時就一直在他身上,見他看過來,側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了起來。

    四目相對,顧非鄴眸光沉寂如水,顧擎天卻身形一晃,險些站不住腳。

    他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宣布了婚期的時候,顧老爺子就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讓顧爾請他過來臨城參加婚禮。

    可一想到他那麽恨他,未必肯過來,又隻好作罷,。

    時間雖然有治療傷口的作用,可那麽多年的耿耿於懷,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放下?

    可是,他真的來了。

    空間本就不大,幾個人站在裏麵瞬間感覺到擁擠起來,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整個空間裏來回移動,讓人倍感壓抑。

    林迤無聲朝顧爾看了一眼,眼神裏透著詢問。

    如果現在他還以為這個顧非鄴隻是一個跟他“搶女人”的男人,那他也真的算是白活了。

    顧爾收到目光,苦笑了一下,上前攬住顧老爺子的胳膊,“爺爺,我們這邊都弄好了,我們出去吧?”

    說完拉著他就要走,而轉身之際,又拉過了顧非鄴,“小叔叔,你這個女方家屬也一起來。”

    兩人也不知道是沒有回神,還是在順水推舟,竟就真的被顧爾帶著拉走了。

    林迤被她一聲“小叔叔”叫的險些回不過神,原本緊張的氣氛一時間蕩然無存,見她神色別扭的拉著兩人,才好像明白了什麽。

    跟著一起走出屋子的時候,李深遠遠的跑過來,一邊小跑一邊奇怪的朝著顧爾那的方向看,“bss,顧非鄴”

    林迤點點頭,“暫時不用管他。”這個男人與顧家關係微妙,以前從沒聽說過顧家還有第二個少爺。“什麽事這麽急著跑過來?”

    被這麽一問,李深一拍腦袋。

    險些因為那男人忘記正事。

    “bss,門外有人鬧事。”

    “鬧事?”林迤收回放在顧非鄴身上的心思,轉過頭來,微微皺起眉。

    大概整個臨城都知道了,今天是他跟顧爾的婚禮,竟有人敢來鬧他的婚禮?

    隨李深走到場地外麵,果然,門口站了一幫人,七八個,為首的是一個中年婦人,在她身後有個中年男人正在掩麵哭泣,看似站都站不穩有兩個人正扶著他。

    除了李深的人攔著之外,喬安也站在人堆前麵,像是在跟中年婦人說著什麽。

    李深看到這個情景頭疼的按了按眉心,“我已經讓人控製住場內的記者了,但是場地那麽大,總有漏的,光是剛才那一會兒功夫已經逮了兩個了。”

    言外之意,想要不被上頭條,還得該處理的處理,該花錢的花錢。

    林迤沉了一下臉,沒說話,而是朝著喬安的方向走過去。

    看起來,喬安似乎認得那些人。

    臨的近了,中年婦人的聲音清晰起來,她一邊哭,一邊罵罵咧咧,“我兒子死不瞑目啊,他現在屍骨未寒,那個女人怎麽能馬上就結婚了,她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身後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我們小博那麽優秀的一個孩子,要不是為了那個女人趕來臨城,怎麽會遇上車禍?”

    “都說最毒婦人心啊!我們小博在殯儀館躺了整整七天才回家,那女人甚至到了下葬,她都沒來看他一眼!”

    “可憐的孩子,他是死都不會瞑目的啊!”

    熱鬧的婚禮現場,一幫人在門口像是哭喪似的,饒是脾氣再好的人都免不了要發火,何況是脾氣顯然並不是那麽好的林迤?

    他繞道喬安的身邊,眸光淡淡掃了一眼前麵幾個人,“怎麽回事?”

    喬安也是頭疼,手裏還拿著新郎新娘一會兒要用的捧花,見他過來,將手裏的捧花塞到他懷裏,翻了個白眼,“你還記得之前城內高速上那起特大車禍吧,當時就是因為這位同學出了車禍,同學會才取消的?”

    說完,她又指了一下為首的婦人,“那是付博的母親,後麵那是他父親。”

    林迤隨著她的手勢重新打量了一下為首的兩人,又低下頭看她,“這位付博,跟顧爾有什麽關係?”

    “能有什麽關係啊,顧爾估計連這位同學長什麽樣都不記得,還不是這位同學單相思,出發前又跟家裏人說是來見顧爾的,誰知道一去不複返,這家人中年喪子,痛苦可想而知,沒地兒發泄,就把名頭扣在了顧爾頭上。”頓了一下,她又轉頭看了一眼,注意到那身影並不在人群裏,才鬆口氣,“她沒在就好,要是在這裏,局麵怕是更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