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西陵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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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明眸。

    寶石的名字恰如其分,淡紫色的光暈縈繞,如同天使明亮的眼眸一般閃亮。

    雲康和白如洗看了照片上的寶石,頓時都有點蒙圈的感覺,這種寶石除了用來討好女人之外,真想不出來還有什麽用處。

    兩人都十分不解,黑盟主人用五枚清心符和兩顆丹藥為獎賞,讓武者去偷一顆寶石,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他們都是修仙者,知道玉符煉製並不容易,而且丹藥也不是天上掉下來,隨便當糖豆吃的。就算有藥材也不一定能煉製出來,用這麽多珍貴資源去換一顆沒用的寶石,那家夥腦子裏是不是長草了。

    不過這寶石確實很特別,形狀和色澤都吸引人眼球,女人見了這樣的寶石,肯定為之瘋狂。

    雲康一想到女人,腦海中首先浮現出鄢若暄的笑臉。

    他盯著照片上的寶石,突然冒出一種想法,要是把這顆天使明眸給小妮子鑲一條項鏈,戴在她雪白的脖子上,那肯定豔壓全場。

    這種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他和白如洗時間有限,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去做,既然這寶石沒有多大用處,就暫時先放下,看看其他兩項任務是什麽。

    眾武者也都把注意力放在第二個任務上,綁架一名男性藥師。

    照片上是藥師的全身照,此人看上去年齡有五十出頭,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頭發亂蓬蓬的豎起來,皮膚黝黑粗糙,臉上的皺紋溝溝壑壑。

    如果不是他身形硬朗挺拔,而且頭發烏黑油亮,單看這張皺巴巴的臉,感覺這人至少有七八十歲。

    而且他身穿一套土布衣服,看模樣十分守舊,很像深山溝裏一個深居簡出的老農民。

    麻臉張說道:“這人的名字叫陳藥師,具體年齡不詳,常年出沒在深山老林中采藥。三個月以前,有人曾在西南的原始熱帶雨林中遇到他,拍下了這張照片。如果哪位武者能找到陳藥師,並且把他帶回來,黑盟主人願意提供十枚清心符和四顆丹藥。”

    麻臉張話音一落,立刻引起眾武者的驚呼,一個不起眼的深山老頭竟然值這麽多。

    綁架任務的獎賞是紫色寶石的雙倍,真讓人意想不到,難道陳藥師身上隱藏著什麽大秘密?或者他有什麽特別的本事?

    武者們常年用藥,知道近幾年采藥人的身價不斷提升。尤其是那些專采集珍貴藥材的老藥師,如果采出一棵老參,購買者除了要付老參的價錢之外,還要支付采藥者的辛苦費,這也是一筆不菲的開銷。

    這時有武者問道:“找這個陳藥師有沒有最後期限?”

    找人和搶寶石都是領取任務,但兩個任務的性質和難度大不相同,寶石是死的東西,隻要知道在什麽地方,下手去偷去搶總會有辦法。

    但陳藥師是一個大活人,而且總是在深山裏活動,如果不是熟悉山地環境的,很難在原始森林裏找到一個人。

    就算是武者,麵對大自然中的各種危險,有時候也是束手就擒,無能為力。搞不好他們沒找到陳藥師,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武者們都很關注這個問題,萬一陳藥師已經離開熱帶雨林,去了其他地方,他們盲目跑過去找人,那不是白費功夫嗎?

    麻臉張“嗯”了一聲,回答道:“黑盟主人很迫切地想找到這位陳藥師,但也知道這項任務難度大,所以並沒有限定期限,無論什麽時候找到人,都可以領取相同的獎賞。”

    眾武者頓時鬆了一口氣,隻要不限定期限,事情就好辦多了。他們回去準備,黑白灰三個道上,總有路子能找到陳藥師。

    尤其是低階武者,對黑盟主人不限期限更覺得滿意,畢竟找人跟搶劫不一樣,不能單靠拳頭,還要靠腦子和人脈。

    所以這件任務最後不一定鹿死誰手,他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說不定就由武技最低的武者拔得頭籌。

    柴禮對這項任務躍躍欲試,他連忙拿出高像素的手機,“哢哢哢”對著陳藥師的照片拍了很多張高清圖。

    他在商界縱橫這麽多年,雖然不是頂尖的大富大貴之人,也積累了不少人脈資源,朋友遍及各地,找人這件事對他來說,比竊取天使明眸容易多了。

    別的武者一見柴禮用手機拍照,也都回過神來,紛紛拿出自己的手機,“哢哢哢”拍個沒完,唯恐天上掉餡餅的任務被人截胡了。

    這時麻臉張笑一笑,說道:“我要提醒各位,這個陳藥師看上去不起眼,但實際上武技高強,前麵去找他的幾批武者,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

    黑盟主人發出的任務,當然不是那麽容易領取的,更何況花費了那麽大的獎賞代價。

    眾武者一聽這話,興奮的心情立馬被澆滅,他們這時才想到一件事,如果單單是尋找陳藥師,根本不用武者出手,隨便找個私家偵探也能辦成。

    一件任務必須武者出馬,說明陳藥師是個棘手的人物。

    不過武者們也有自己的盤算,一個人想吞吃這塊肥肉,確實也很難消化,搞不好把自己噎死了。倒不如大家組團合作,幾名武者齊心合力,共同完成任務。

    任務一起領,好處一起分,這樣也很公平。

    等武者們都拍完照片,雲康把陳藥師的照片拿到手裏,仔細看了兩眼,覺得這人非常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他把照片交給白如洗,問道:“你看一看,認不認識這個人。”

    白如洗一看照片,眼睛立刻瞪起來,差點跳起來,大聲叫道:“是這丫的,化成灰我都認識!”

    他聲音一喊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白如洗發現不對了,連忙轉一下眼珠子,嘿嘿笑道:“各位,我開玩笑的,這位大叔長得麵善,很像我家樓下賣雞蛋餅的老頭。”

    眾人不可置信地瞅著白如洗,分明是在撒謊,以為別人都是三歲小孩嗎?

    但大家也都沒說什麽,白如洗認不認識陳藥師並不重要,關鍵是要找到他,而且還能帶回來。

    白如洗情緒激動,如坐針氈一般,用神識跟雲康說道:“老大,你沒認出來嗎,這就是當年的陳仆屬啊。這混蛋每次在我煉丹的時候都搗亂,害的我幾次炸爐,我特麽恨不得把他的腦門敲個窟窿。”

    陳仆屬?

    雲康微微一愣,又把照片拿過來,在燈光下仔細一看,果真是陳仆屬的那張老臉。

    記憶中的陳仆屬是個白胖胖笑眯眯的家夥,不喜歡梳清朝的辮子,就剃了光頭,看上去像個白胖的大和尚。

    一百多年過去了,如今的陳仆屬更滄桑了一些,而且皮膚變得又黑又粗糙,頭發亂蓬蓬一團。這前後的形象差別很大,也難怪雲康一眼沒認出來。

    陳仆屬就是陳仲的祖爺爺,此人是一個藥學天才,經常突發奇想改良古丹方,能寫出一些驚世駭俗的丹藥方子,連雲康不得不佩服他的過人天賦。

    雲康回想起來,陳仆屬曾經改良過混元丹,功效能提升不止十倍。

    當年這丹藥方子已經完成,隻是雲康還沒等拿到手,就跟陳仆屬失去了聯係,不知道這張藥方子是不是傳給他的後人了。

    雲康放下照片,從口袋裏摸出陳仲給他的名片,看了一眼,上麵繪製著古色古香的花紋,寫著“西陵陳氏中醫藥館”。

    原來陳仲並沒丟棄陳家的老本行,還是做中醫藥生意的。

    雲康抬起頭來,對坐在一旁的陳仲說道:“你西陵陳氏的中藥很有名氣,我早就聽說過陳家有一種解除百毒的藥方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給大家說一說。”

    在場的武者們都中了煙霧的毒,隻是輕重程度有所不同。剛才有人想用內力逼出毒性,但越是加力運功,霧氣侵入骨髓內髒越深,而且有毒的霧氣跟體內氣流混成一體,分都分不出來。

    他們駭然地發現,這邪毒的霧氣根本沒法解除,在體內最後轉化成慢性中毒的症狀,如果想不到解決辦法,早晚有一天要毒發身亡。

    武者們知道雲康不可能信口開河,西陵陳家一定有解藥。於是他們的目光都轉向陳仲,想知道解毒的藥方子到底在哪裏。

    陳仲聽雲康問起,微微一愣,感覺有點奇怪。

    他西陵陳氏中醫藥館雖然是百年老店,但經營得並不怎麽樣,門臉規模也很小,隻在武者的圈子裏做生意,外麵普通的病人很少來陳家治病,所以知道西陵陳氏的並不多。

    而且陳家的跌打損傷藥丸確實十分厲害,但並沒有什麽解毒的妙方。

    但陳仲看雲康的眼神十分真誠,並不像是敷衍客套話,於是略感慚愧地說道:“獵英先生,我陳家的中藥生意曾經確實輝煌一時,但是今非昔比,生意大不如以前,都靠著老客戶支持。”

    雲康不關心西陵陳家的藥鋪生意怎樣,他想要的是陳仆屬當年留下的丹藥方子。

    陳仲歎氣搖頭,十分遺憾地告訴雲康,當初陳家的祖爺爺的確留下很多聞所未聞的醫藥方子,據說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是祖爺爺走後,留下兩個兒子鬧分家,所有的秘製藥方都被長房大兒子拿走。

    後來大兒子去外地自立門戶,趕上兵荒馬亂,陳家長房日益衰落,藥方子也不知所蹤。

    陳仲說到最後,見雲康的目光有些凝重,於是說道:“陳氏長房的後人或許還在世上,隻是幾代沒跟他們聯係,不知道藥方子是不是還在。”

    雲康抬手一揮,覺得十分鬱悶,可惜了陳仆屬當年的天才,攤上一些不爭氣的後代,他自己再逆天也沒有用。

    以陳仆屬當年的功力來看,隻要正常修煉升級,再活個兩三百年也不成問題。但為什麽他放棄家業,變成如今一副落魄潦倒的形象,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

    雲康旁敲側擊地問陳仲,沒想到陳仲搖頭說道:“我出生就沒見過祖爺爺,聽我父親說,祖爺爺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進山出家當道士去了,從此雲遊四海,不知所蹤。”

    雲康見問不出什麽,低頭想了片刻,緊接著目光一凜,對陳仲說道:“我現在給你選擇,一是你義弟夏梁的性命,二是他手上戴的那枚戒指,你選擇留其中一個,另外一個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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