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田家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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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七連忙上前賠笑,老大千萬別生氣,在狐丘嶺可沒敢臨陣逃脫,那些都是誤會,以後有機會再解釋,這次是來找老大救急的,老大一定不能見死不救啊。

    白如洗對田七的小人行徑十分不屑,這小子有危險就先顧自己逃了,這時候遇到麻煩又跑來套近乎,呸,誰特麽給他臉麵了!

    “老大,拜托你了——”田七連聲解釋哀求。他這趟來的目的是找雲康,如果白如洗這關過不去,根本別想見著正主。

    他因為高攀不上雲康,所以巴結著白如洗做他老大。

    “狐丘嶺那件事……說來話長……我也不容易,以後告訴老大怎麽回事……,眼前這件事太要命了,我必須得見一見雲康老大。”田七著急忙慌地說道。

    天氣有點悶熱,他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擦汗,很快渾身已經大汗淋漓。

    白如洗當然不會讓他那麽容易見到雲康,背著手訓斥了他幾句,田七點頭“是是是,老大批評得對!”沒等白如洗同意,他就硬要往院子裏闖。

    白如洗火氣上來,一巴掌把田七打翻在地,田七索性豁出去,坐在地上大喊:“雲康老大,救命啊——”

    雲康坐在院子裏的太陽傘下吃早餐,聽見白如洗和田七在外麵較勁,田七的叫喊聲鬼哭狼嚎的,讓他連胃口都倒盡了。

    他沒心情再繼續吃下去,把麵包片往盤子裏一扔,起身走到門外,問田七到底有什麽事。

    有屁就快放,沒事就滾蛋,少在門口嘰嘰哇哇的亂叫。

    田七見雲康出來,眼睛頓時一亮,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連說帶比劃地告訴雲康一件大事。

    他田家的老太爺就快不行了,急著要那個圓鼎,這時候田家子孫誰把圓鼎帶回去,誰就能成為家主繼承人。

    事關重大,十萬火急,一分鍾也不能耽誤了。

    原來田七從狐丘嶺回來之後,就跑到薑墨家去索要圓鼎,結果薑墨告訴他,圓鼎已經送到齊古齋了,現在歸雲康所有,有本事的話,就去找雲康要。

    田七剛開始不敢找雲康要東西,但老太爺就快咽氣了,突然提出來這麽一個條件,田家人立刻炸鍋了,到處派人去找圓鼎。

    所以田七為了家主之位,隻得硬著頭皮來找雲康幫忙,請求雲康老大務必把圓鼎借他一用。

    他說好隻是暫借一用,等老太爺徹底歸了西,他也順利當上田家的家主,圓鼎一定原封不動地奉還,還有厚禮酬謝。

    田七不覺得一個破鼎有什麽好的,值不了幾個錢,大概這圓鼎跟老太爺有點淵源,所以老太爺臨死前想懷舊一下,睹物思情,回憶回憶往昔而已。

    田七知道雲康的本事,那是萬萬不敢得罪的,所以這時有事相求,態度極其謙卑恭敬。他根本也不敢提圓鼎本來就屬於田家,既然圓鼎都放到齊古齋來了,這檔子舊事還是不說為妙。

    雲康不稀罕田七送他什麽厚禮,隻是田家要取回這圓鼎,倒讓他覺得有點怪異。

    “他娘的,又被姓薑的算計了。老大,當初我就覺得薑墨沒安好心,把這個破鼎送給你,純屬是故意給你找麻煩!”白如洗忿忿不平說道。

    雲康早就料到薑墨不是那麽慷慨好心的人,果然不出所料,圓鼎剛拿過來沒兩天,就牽扯出姓田的家族,薑墨把一切麻煩事都撇幹淨,一股腦推到他頭上來。

    雲康心裏不爽快,但也懶得跟薑墨計較,紅魔玉尊混跡修仙界數千年,腦子早就練成精了,讓他跟薑墨耍心眼,很難是對手。

    那小子想要給誰設計陷阱,一算計一個準,誰也逃不過去。要是因為這點小事跟臭小子發火,這麽多年他的肺早就氣炸了。

    雲康不想去琢磨薑墨的事,往事不堪回首,想多了心都累得慌。

    他眉頭一挑,問田七他家老太爺臨死前要圓鼎幹什麽,難道這鼎有神力讓老頭回光返照?

    那圓鼎隻是一個普通的青銅鼎,雲康剛才已經用神識仔細檢查過,年頭雖然久遠,但鼎底曾經有過破損,後來被人用電焊拚接技術重新修補過。

    這樣的鼎既無法煉丹煉器,也值不了太多錢,頂多放在家裏當個奢華的擺設。

    不過話說回來,薑墨那臭小子怎麽會把好東西送給他?雲康已經猜到是這種情況,所以對這破鼎也不太在意。

    白如洗也有點好奇,問田七道:“那圓鼎雖然夠大,但也當不了棺材,你家老太爺非要它幹嘛?”

    古代有人用甕棺入葬的,但圓鼎不是甕罐,而且沒有蓋子,裝死人下葬確實不太合適。

    田七急著拿圓鼎,連忙搖頭說他也不清楚老太爺要鼎的緣故,隻有把鼎抬到田家去,才能搞明白究竟什麽情況。

    他又急聲說道:“貨車在胡同口等著呢,兩位老大,我叫人過來拉鼎吧?”

    那圓鼎是個大家夥,直徑和高度一米五左右,足有三百斤重,要四個人合力抬出去裝車才行。

    雲康見田七不像是說謊,因此對這事更加好奇。

    他轉身回到院子裏,抬手把圓鼎收到吞龍戒中,然後叫上白如洗一起,跟著田七去田家走一遭,看看究竟。

    三人開車出發,一個小時之後才到郊外的田家別墅。

    車還駛進院子裏,他們老遠就聽見驚天動地的哭嚎聲,從別墅裏傳出來。

    田七的臉色立刻變了,“不好,老太爺沒了!”

    汽車“嗖”地開進院子裏,三人下了車,田七顧不上跟雲康說一聲,小跑疾奔衝進別墅去。

    這時陽光高照,溫度升高起來,雲康和白如洗下了車,在院子裏四下打量一番,見別墅門口站著兩名保鏢,都身穿黑色西裝,上衣胸前口袋別著一朵白色絹花。

    保鏢衣服穿得多,頭頂著大太陽站在門口,臉上曬得全都是熱汗油光。

    白如洗轉頭四下看看,“不錯啊,挺豪華的,看不出來田七那窩囊熊樣,家裏還是個大土豪!”

    白如洗打量田家的歐式庭院,不禁訝異,姓田的祖輩是幹什麽的,這豪華建築比薑家公館牛·逼氣派了幾倍。

    田家的別墅院子建得恢宏氣派,庭院寬闊疏朗,主道兩側栽種了粗壯的梧桐樹,樹蔭鬱鬱蔥蔥,遮蔽了大片的陽光。

    院子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噴水池,池中央是一個西洋騎士的白色石雕像。

    別墅是一片雄偉的大房子,遠看好像歐洲的古老城堡宮殿一樣。

    “老大,你看那個雕像!”白如洗提醒雲康道。

    雲康抬頭打量白石雕像,隻見是一名全副鎧甲的武士騎著高大的駿馬,手持盾牌和利劍,臉上戴著一副麵具。駿馬前蹄抬起,顯得俊逸不凡。

    雕像的造型很西洋化,但那武士的打扮有點怪異,穿了一身古代長袍,頭頂上挽著發髻,長發飄揚下來,跟臉上的麵具相映成輝。

    白如洗低聲說道:“是巫靈王!”

    這雕像果然就是巫靈王,雲康皺一皺眉頭,田家把巫靈王的形象弄成雕像放在院子裏,顯然當成吉祥物鎮宅啊!

    他們怎麽知道巫靈王的,搞不好又是淩冬在搗鬼,這下子又有熱鬧看了。

    兩人對視一眼,徑直往別墅裏走去。

    門口的保鏢剛才見他們跟田七一起回來的,認為他們是田七的朋友,所以也不攔著,點頭讓二人進去。

    一走進別墅的大廳,滿屋的哭嚎聲簡直震耳欲聾。

    大廳的正前方擺設了一個靈堂,四周堆滿黃白兩色的鮮花,一個大相框掛在靈堂的牆麵上,田老太爺的黑白遺照頗為肅穆威嚴,表情凜然,目光十分犀利。

    靈堂下麵順著方向擺放一具紅木大棺材,田老太爺身穿玄色暗紋唐裝,雙手合在胸前,平躺在棺材裏。

    雲康朝遺照瞄了兩眼,再看地上跪滿了田家子孫,全都披麻戴孝,哭得東倒西歪,要死要活的。

    田家這些人,個個都是紈絝公子哥的模樣,雲康不禁感慨,看田老太爺的模樣,也算得上是個人物,但子孫後代實在太窩囊廢物了,沒有一個像樣的。

    白如洗低聲嘀咕,怪不得連田七這小子都能爭奪家主繼承人,這放眼看過去,真沒什麽好貨色。

    靈堂兩側站了一些賓客,男女老幼都有,全都麵露悲戚的表情,看起來是跟田家關係較近的朋友和親戚。

    雲康轉頭向這些賓客掃了一眼,意外地發現了長慶也在其中。

    他知道長慶跟田七的關係不錯,兩人還結伴去薑墨家要圓鼎,不過這時候打量長慶的裝扮,隻見他身穿黑色西裝,衣袖上戴孝,看樣子是田家的近親。

    長慶也瞅見了雲康,皺緊眉頭,朝他微點一點頭,然後走到靈堂前,把一個披麻戴孝的中年人扶起來,稱呼“嶽父”。

    雲康恍然大悟,原來長慶是田家的女婿!

    雲康臉上蘊出一個隱藏的笑容,真是想不到,這裏頭的戲還挺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