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裝什麽裝,不是你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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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安錦兮麵臨公司破產的危險,投資方都紛紛撤資,最大的損失還是徐喬司和她毀約,撤銷了所有的資金。她如今和徐喬司的關係鬧僵,連公司也陷入了絕境。那些股東找她麻煩,說她辦事不利,根本沒資格在這個位置,連還在病中的安景德也跑到公司來看好戲。

    秘書勸她別來公司,那些人都在外麵堵截她,讓她說個公道。她此刻已經進退兩難,麵對這些股東是遲早的事,她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一時間經曆這麽多事,已經不知道什麽是害怕。她剛把車停好,就看到徐喬司迎麵走來,好像專門在這裏等她一般,她看到徐喬司眼中譏誚的笑意,也是來看好戲的。

    “安錦兮,你竟然還有臉出來。”徐喬司說道。

    安錦兮望著他徐喬司,變得她很陌生,曾經他們之間無話不談,是朋友,如今卻變成這副樣子。她漠然的轉頭,“我為什麽不能出來,我又沒做錯事,人人喊打。”

    徐喬司猛地上前,直接把安錦兮壓製在車門兩邊,狹長的眸子盯著她,鼻子快要貼上去。安錦兮渾然一怔,想要逃離,可他的手擒住了她的下巴,不讓她動彈。

    “我們認識這麽久了,我怎麽就不知道你有這麽惡毒的一麵,是你太會裝還是我看人看得不夠清楚!”徐喬司用力的握著她的下巴,眼底帶著一絲恨意。

    安錦兮臉色本來就不好,被他這麽一弄,更加蒼白無比,下巴的疼痛令她皺眉,隻能握緊雙拳,坦然的麵對他,“徐喬司,我從來就沒有害過你。”

    “嗬。”徐喬司冷笑一聲,不相信她說的話,他已經確認當年的事情,就是她放火嫁禍給他,現在她還不承認,“安錦兮,要我把當年的罪證都拿出來給你看,你才承認?你知道三年牢獄多煎熬,我幾乎差點死在監獄裏!”

    他的怒吼聲在安錦兮的耳邊響起,差點炸開,耳朵嗡嗡作響,她也不想發生這種事,讓徐喬司成為他們之間的犧牲品,“三年前的火不是我放的,不管你信不信都不是我,現在你放開我。”

    徐喬司抓緊她雙臂,冷聲道,“裝什麽裝,如果不是你還有誰?難道還是黎落自己燒自己嗎?”

    這話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安錦兮想了很久的謎團,黎落有沒有可能是自己放的火……

    “你剛才說什麽?”安錦兮望著徐喬司,幡然醒悟,如果不是她放火,那麽隻有黎落,她愛司禦白愛了這麽多年,一直不肯放棄,可見她多麽執著,所以她為了嫁禍給她,放火也不是不可能,“你說黎落放火燒自己。”

    “黎落怎麽可能燒自己,你把我當傻子嗎?”徐喬司不信,他不相信黎落會為此付出這種代價。

    “嗬,安錦兮,你和司禦白我一個都不放過。”徐喬司摸著她的臉,手指輕柔,嘴角卻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從今天起,我們所有的合作都取消,從此再無瓜葛。”

    安錦兮身心疲憊,麵對不相信她的徐喬司,也無可奈何,“隨便你。”

    徐喬司沒想到她這麽淡然,有著一股怒火壓在心頭,他想要安錦兮求她,在他麵前懺悔,可她沒有絲毫歉疚,還是如以前那樣清高。她還有臉說隨便,以後他會讓她知道,什麽叫後悔。

    徐喬司冷哼一聲,冷冷得瞪了安錦兮一眼,匆忙離開。

    安錦兮腿在發軟,隻是徐喬司在這,才一直強撐著。她靠著車門,有點無奈,短短幾日,她和徐喬司鬧成這樣,一發不可收拾,這還沒什麽,更讓她倍感壓力的還是那些咄咄逼人的股東,這一鬧出來,估計有許多人想要看她倒台。

    安錦兮踏入公司,已經有人在等著她,對她指指點點,充滿著不信任,她什麽都沒說,任由他們指點,安景德看到這一幕趁機而上,挑撥。公司變成這樣,都想著怎麽才損失最小,到最後誰也得不到便宜,他們灰頭灰臉不歡而散。他們已經對安錦兮失望,紛紛想要撤資,連安景德提議換位置的事都放在一邊。

    最後誰也沒得到好處,內部員工惶恐不安,擔心著資金周轉不過來,隨時破產。

    安錦兮覺得很累,坐著躺了會,安景德還不放過她,一直在指責她的不是。她提起安靜的事,安景德的臉色才收斂幾分,說著情況不太好。她也不想說什麽,估計安靜也沒少受罪。安景德說什麽都沒有用,最後也離開了辦公室,還在想著怎麽從中撈一步全身而退。

    安錦兮全新投入在工作當中,每天從早到晚,希望能夠有一絲起色。

    醫院,走廊外坐滿了人,司學良看著昏迷不醒的司禦白,哀傷歎氣,拿著拐杖走來走去,仿佛又老了好幾歲,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發生這麽多事,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他最寶貝的孫子住院了。這些年裏,他看著司禦白長大,從最開始的漠然到後來的疼愛,怎麽也比其他人要關注幾分,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羅顏一邊流著淚,憔悴不已,“爸,您坐。”

    司學良用拐杖蹬著地板,對羅顏不滿的道,“要你安分一點,不去做這些蠢事,我的孫子怎麽會無緣無故受傷,這些年裏做的那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看不到。”

    羅顏臉色微白,沒想到司學良也不理解她,她做這些隻是為了讓他有個好的前程,“爸,你應該知道我……”

    “算了,不想再說這些沒用的,小司現在昏迷不醒,你該多關心關心你的兒子,別再提過去的事情。”司學良臉色凝重,也不想多提,“我已經老了,不想到死還能操心你們,你看有誰兒子恨著母親的,這幾年你難道還看不明白,你要是為小司好,就不要多管閑事,該給你的我都會給你,難不成隻有聯姻,攀親家才能讓小司安然無憂?別小看了我們司家。”

    司銘和二嬸他們見狀,又迎來上,司銘冷淡的道,“爸,小司昏迷不醒,你就別給大嫂壓力了,還是讓她好好養身體,不是還有我們,您有什麽事都可以叫我們。”

    司學良對司禦白的器重,有目共睹,他喜歡這個孫子超過任何人,也想過把自己的企業全部交給司禦白,隻是有件事他一直很困惱,那就是他和安錦兮的婚姻,他可以裝作什麽都看不見,不去詢問,就是不想讓司禦白連他這個爺爺都不理,畢竟小時候他沒有照顧好他,才會讓他養成這樣的性格。長大了,他已經為他鋪好路,偏偏,沒按照他的路走,現在還有這麽多人覬覦著……

    “我都知道,你們好好照看小司,我先走了,還是有事。”司學良再回頭看了眼司禦白,歎氣,又由人攙扶著走出了醫院。

    司學良出了醫院,直接找上了安錦兮,記得上次找安錦兮,也是為了司禦白的事情。他為了這個孫子已經做了太多的努力,隻是沒想到事情變得這麽嚴重,著兩孩子遭了太多的罪。

    “爺爺,你怎麽過來呢?”安錦兮看到司學良過來,有些驚訝,趕緊迎上去扶著他的身體。

    司學良帶著慈祥的微笑,“爺爺過來看看你,看你過得好不好。”

    “好,我很好。”安錦兮報喜不報憂,也不想讓老人家操心。

    司學良在攙扶下坐穩,拍了拍安錦兮的手,“你過得好,可我們家小司過得不好哦。”

    聞言,安錦兮的臉色尷尬了,“爺爺,你今天又是為了司禦白的事情找我。”

    “哎,爺爺看著你們小兩口經曆這麽多苦難,心裏也疼。”司學良麵容愁苦,渾濁的眼睛看過了世間繁華,“爺爺以前也不喜歡你,所以從來沒有管過小司的事情,也從來不阻止羅顏做的那些事情。三年前的爺爺太迂腐了,也像他母親一樣想要門當戶對,可你看,小司變成什麽樣了。這些年他過得並不好。”

    安錦兮坐在他旁邊聽著他說,無意就是司禦白從小到大的遭遇,還有他曾經做過的一些事。人一旦老了,對自己以前做過的錯事記得非常清楚,老了之後也會變得渴望兒孫和睦。他此刻就像個孤獨的老人,希望她能夠和司禦白複合,然後多去陪陪他看看他。

    “小司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昏迷不醒,我這個做爺爺的好幾天沒休息了。”司學良帶著幾分憔悴,說話的嗓音很蒼老,“醫生說,如果明天還不能醒來,估計就永遠都醒不來了。”

    聞言,安錦兮猛地抬頭,心劇烈跳動,手裏的茶杯差點掉落,沒有什麽比此刻更令人害怕,他說司禦白再不醒來就永遠都無法醒來。

    “爺爺,你說的都是真的?”安錦兮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聽到司禦白醒不來,整個心弦緊繃著,無法鬆懈。

    司學良說到這份上,也不準備多說下去,起身隨人攙扶著準備走出去,留下一句話,“是啊,爺爺命苦,老年喪子,現在又……哎……”

    安錦兮站在原地,目光凝滯,驚愣到什麽都說不出來,腦海裏都在回蕩著司學良說過得話,司禦白很有可能不會醒。

    她回到安宅,安景德一家都來了,揚言以後要住在這裏,囂張到令人發指,這明顯是鳩占鵲巢,她瞥眼看到怯弱的安靜,和以前趾高氣揚的模樣差太多,不知道她受了什麽刺激,變得這般唯唯諾諾的。她上前抓住安靜,“安靜,你是被誰抓走,之後又怎麽逃出來的。”

    “你幹什麽!”阿姨推著安錦兮,嫌她過於粗魯。

    安靜膽怯的躲在阿姨身後,看了一眼安錦兮,激動的道,“我不會告訴安錦兮,不會,求求你們別打我。”

    安錦兮皺了下眉頭,冷聲道,“我隻想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你們為了她好,讓她恢複過來,就別打擾我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