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看不懂的三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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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媽媽說完這句話以後,林父倒是不置可否,這情形顯然是默認,不過林澤秀則是撇撇嘴,又不正經的笑了起來。
媽您真是可著可著給你女兒找金龜婿呢,你怎麽就見得莊總人家沒對象呢?這是能給外人說的嗎?”
說完又看著我,林媽媽求證的視線也隨之而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自然是擔心林澤秀胡言亂語,同時腦速飛快,眼淚隨著思考速度在眼眶裏迅速聚集起來。
您有所不知,這三年莊年華他從來沒有回過家門,對我的成見也頗深,所以我並不清楚他的私人生活。”
林母的眼中是顯而易見的失落,我語氣先抑後揚。
不過我看莊年華回家這段日子,都是認認真真幹工作,也很少見他和哪個女生在一起,大概是沒有對象的。”
於是林母的眼中重新漾起了開懷笑意,在我承諾下次帶莊年華一起拜訪之後,更是心滿意足的要留宿我。
留宿?
我看了一眼林澤秀,還是免了吧。
如果今天他不在,我倒是可以考慮留宿。
就在我推脫一番,起身準備走的時候,林澤秀忽然也站了起來,瞧著我笑的跟薩摩耶似的。
正巧我也走,那我送你。”
林媽媽一驚,
你怎麽要走?今天不住家裏。”
林父早就去看新聞去了,就我們三人還留在餐廳,這會兒他突然壓低聲音,附在他媽耳朵旁邊。
你不是說我回來吃飯我爸會開心嗎?你看我錯也認了頭也低了,老爺子不還是那個樣子嗎?心煩,我回我那處兒去。”
我瞬間呆若木雞,你倒是早說你要走啊,我就不推辭你老媽了呀。
我歎一口氣,幽幽怨怨的看著林母。
阿姨,要不今晚我陪你睡吧,其實我回去也是一個人……”
這樣一說,自然又轉移了林母的注意力,“哎呦小可憐兒,好的好的,今晚你就住在我們家,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問問你呢。”
問什麽?自然是關於莊家的事情。
現在的我對林母來說不再是單純能陪伴她出入貴婦場合的夥伴,更是能接近莊家、接近莊年華的工具。
這不,林夫人熱絡的拉著我給我看她待字閨中的小女兒的照片,相冊裏的姑娘從小到大,眉眼中都有著與她母親極其相似的貴氣傲氣,不算是特別漂亮,但一直很會打扮。
抱歉了林媽媽,就衝你家林澤秀那嬌慣又惡劣的樣兒,我也是不會把莊年華介紹給你們的。而嘴巴上,我卻笑得甜美。
莊家是需要一樁喜事兒來衝淡一下悲傷地氛圍,家那麽大那麽空,我住著都覺得難受的。等澤美回來以後,您安排時間,我們隨時來拜訪,但願促成好事一樁。”
我這麽說,林媽媽就安了心,拉著我閑話至半夜,才依依不舍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不知道的是,出了林家大門,林澤秀就給莊年華打電話了。
莊年華失憶一事並沒有外傳,隻有管家、陳姨、陳嘯、李想和我知道,所以林澤秀自然還當自己能拿捏住莊年華的軟肋。
莊總,別來無恙,聽說你傷好出院了,我特來問問。”
語氣裏自然散發著玩世不恭的氣息。
莊年華看過來電顯示,他敢打賭自己沒有把誰的手機號碼備注成小癟三的習慣,這會兒不清楚對方是誰,但他也沒有讓對方察覺。
有事?”
簡單兩個字。
林澤秀就納悶兒了,怎麽自己玩了那麽大一出,這倆人都命大的活下來也就算了,怎麽就沒有人來追究追究自己的責任呢?莊年華這是看不起他?
當然了,那一片兒根本就沒有監控,他那天有備而去,當然掩蓋了所有的行蹤和痕跡,警察無論如何都查不到他的頭上,他就坐等莊年華來反撲了,但是並沒有等到。
不僅沒等到,還把莊小媽給等到了自己家,有意思了,莊年華這是派小媽來打入我方內部?
嗬嗬~”
他笑一聲。
莊總真是貴人多忘事,您這麽大度我還有點兒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了?不過您小媽跑我們林家來,那就由不得她了,您就不心疼心疼?”
莊年華的臉上總算是有了表情,他嫌惡的皺了一下眉,終於了這種惡心語氣下的對話。
她和我有關係嗎?你要是那麽想反饋她的情況,我建議你去下麵兒和我爸溝通。”
說完就掛了電話。
……林澤秀在電話那端一臉懵逼,怎麽住了一次院以後事情的發展就有點兒不在控製內了?還是說莊年華這是故意放話,假裝不在意,其實才是最著急的那一個。
他這邊兒變態的理思路去了,莊年華這邊就壓抑的可怕,這情緒直接反應在他的麵色上,李想暗自一琢磨,也知道這電話八-九不離十是關於小媽的了。
李想,陳嘯,我回來的這段日子是不是發生過什麽重要的事情?”
陳嘯自然不願意boss再走上歧途,使勁兒搖頭,沒有。
倒是李想默然無語。
莊年華的視線在兩人麵上一個來回,接著就把手機朝著他們拋了出去。
兩個人瞬間從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狀變化為一種警戒,伸手去接手機,陳嘯搶先一步。
莊年華的麵兒上露出一個腹黑的笑,清淺的很,音色沉穩。
去查這個號碼是誰,查到第一時間通知我。”
能把備注改成這樣兒的估計也隻有他的小媽了,他早就覺得有些事情隱隱不妥,但是一直又找不到不對的地方,失憶前和失憶後就像是生活在極其微小的細節不同的風景畫裏,所以這不同簡直微弱的看不見。
但是這個含著滿滿挑釁的電話,又把他和小媽聯係在了一起,能把對方改成小癟三,說明小媽對此人是深惡痛絕,且是比較熟悉的那種;而這人給他打電話的口吻又如此挑釁兒熟稔……目前來說,這就是個看不懂的三角關係,而且三角關係中的那一方對自己來說暫時還是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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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重,也許老天知道我的動機,所以這個夜晚格外的漆黑,沒有一絲光亮。
我悄悄從客房溜了出來,根據林夫人介紹的,摸到了林澤秀的房間跟前。
此時的長廊空無一人,我默默掏出手機,然後輕手輕腳的按下了門把手,門沒鎖,被我輕輕的推開了。
進門以後,我悄悄關上門,靠著門板,聞到了房間裏有一股若隱若現的香料味兒。
打開了手電筒,入眼的人形石膏雕像嚇了我一跳,要不怎麽說林澤秀是變態呢,就是立個雕像也重口味到與眾不同。
半長微卷的發,雕刻深邃的五官,配著豐腴的上半身,那一對乳-房雕刻的尤其細膩;再往下,精瘦的腿,以及胯間象征著男性力量的不可描述之物,我驚嚇的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叫出來,現在目光再回到這雕塑的臉上,還是半長微卷的發,卻閃爍著雌雄莫辯的顏色。
拍著胸口壓壓驚,我小心翼翼的避開這東西,朝著裏麵走去。
夜色掩蓋不了林澤秀房間的奢華設計,如果說林家外部的總體裝潢都還帶出些和風的厚重底蘊,那這間房子就是純粹的華麗,是隱藏在日係建築裏的歐式豪宅。
我帶上早就準備好的手套,開始翻箱倒櫃。
衣櫥裏麵掛著他的衣服,風格兩種,要麽是黑色係參加正式場合的,要麽就是各種休閑騷包係,騷粉色似乎是他的最愛。
我撇撇嘴,這種顏色難駕馭,他穿在身上就一個騷字兒可形容,自然而然聯想到了莊年華,我沒想象出來那會是什麽樣子。莊年華的模樣身材好像不挑衣服吧。
衣櫥裏一無所獲,於是我便直奔書房桌子,抽屜一個都拉不開,鎖的嚴實著呢。越是這樣才越有問題吧,我想著拿下頭上黑色小卡子,學著電視裏的人那樣裝模作樣的去撬鎖。
事實證明電視真的都是騙人的,沒有任何收獲。
不管我怎麽想辦法戳那個鎖眼兒,抽屜紋絲不動。
我放棄了這個書桌,但已經把百分之九十的希望壓在了這個抽屜裏,這個抽屜裏很有可能有一些林澤秀做壞事,見不得人的證據。
再在房間裏看了看其他的東西,那就是一無所獲了。
看來我得去配一把萬能鑰匙,雖然這種作奸犯科的東西可能不好搞到,但是李想去弄的話應該不難吧。對了,李想是唯一知道我的苦衷的人,莊年華這助理心思玲瓏,早在管家交代大家不許提起關於我給莊年華獻血以及他忘記的關於我的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勸說過我。說隻要我不答應,他一定不會做欺瞞莊年華的事情。
但我怎麽可能不答應,跟李想說了這一次遇害的原因,和我要去徹查的決心,李想勸說無果,最終決定放我去做,他自會暗中相助就是了。
打定主意,我原路返回。林澤蕭的地毯厚重就算了,偏偏從沙發腳底下壓著的那塊翹起一個角兒,我冷不防被絆了一下,整個人直接撲了出去,剛好就撞倒了先前看到的石膏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