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的手術很順利。我約蕭何在家見麵。

    這是一周後我第一次回家。

    冷清的房子，桌上的杯子還是老樣子，沙發上的抱枕還在老地方，冰箱裏的水果已經腐爛。看來，他跟我一樣沒有回家。

    我脫下外套，開始清理冰箱，做著一個女主人的事。做好一切，已經十一點，蕭何還沒有回來。

    我做了一件事——回房間收拾我的衣物。

    難道是因為早就知道要離開，所以也沒怎麽買衣服。我的東西比我想象中少。

    收拾好，把箱子放到樓下保安處寄存。剛好十二點。蕭何依舊沒回來。

    我坐在沙發上等他。沒有開燈，沒有開暖氣，可我卻不覺得冷。

    一點。他終於出現，右手掌上纏著繃帶。

    你受傷了？”

    他沒說話。很明顯他不想告訴我受傷的原因，也拒絕我碰他的手。

    媽媽的手術很成功。醫生說後期注意調養，會活到一百歲。”我想我還是有義務跟他交代一下。

    那很好。”他總算回應了我。

    然後，無言，沉默。

    四中那邊缺一個數學老師。我幫你聯係好了。”

    謝謝。”

    我覺得我們倆的對話疏離又客套，中間隔著一道牆。

    我想回家住幾天，照顧爸媽。”我還是沒有勇氣當著蕭何的麵說出分手，不，是離婚。

    好。”

    好。那我去醫院了。”現在這個點，我特麽說啥子……

    我送你。”

    不用了。我坐出租車。”

    他拿起車鑰匙，沒有給我拒絕的餘地，先開門走出去。

    我默默地跟在他後麵。

    上車，無言，沉默。

    我看著外麵黑沉的夜，陷入沉睡中的街道房屋。等紅燈的時候，他猛地刹車。幸好有安全帶救了我。

    我側過視線，看著他堅毅的麵部線條，最後停留在他受傷的手背上。

    蕭何，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著說著，我就想哭了，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他，想到以後再也不能聽到他叫我“老婆”，想到以後再也不能看到他的睡顏……

    婷婷離開之前，說了一樣的話。”他突然側過視線，與我四目相對。

    我的情緒被他捕捉到了吧。

    我……”他握住我的脖子。我的頭發被他扯住。薄唇封住我的嘴，輾轉吮吸。“陸小北，你要是敢不告而別，我定不會原諒你！”

    他難道知道了他母親找我的事？

    他送我到醫院，我讓他不用進去。他的車在我腳邊開走，快的嚇人。

    第二天，蕭何媽給我打電話，催促我的離婚進度。

    從她口中，我才知道蕭何去找劉禿驢，把他揍了一頓。劉禿驢跑到李玉麵前告狀，揚言要讓蕭何身敗名裂。

    他手背上的繃帶也是這樣來的吧。

    我怎麽辦？

    反正老媽的手術已經動了，我就耍無賴，不管蕭何媽的話吧！

    我就這麽想了一下。

    蕭何媽的電話又來了。“別玩花樣！我還有很多辦法，分分鍾讓你和你的家人在錦城待不下去！”

    下午，石磊提著水果，來醫院看媽媽。我跟他倆在花園裏麵坐著。

    石磊，陪我演一出戲吧。”

    既然蕭何媽用套路逼我，那我也可以用套路逼蕭何。想到他會因此恨我，我的手腳發涼。

    嗯？演戲？演什麽？我可是個麵癱臉，不會做表情的哦。”石磊開玩笑滴說道，以為是玩玩。

    演我的情～夫。我要跟蕭何離婚。”

    後來無數次想起，我都很後悔自己做出的這個愚蠢可笑的決定。可是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自私地“保護蕭何”。

    你，是認真的？”石磊被我的話嚇到了，又驚又喜。

    你別誤會，這不是因為你。石磊，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當然。小北，我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石磊是高興的。他以為這會是他的機會。“哦，對了，這是給你的。”石磊從口袋裏掏出又一張粉紅少女心的卡片。

    狂草的字體，依舊是一句情詩：不論生死離別，都跟你說定了，我要牽著你的手，和你一起白頭到老。

    哎，我無法回應他的癡心，卻還要讓他幫我演戲。我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

    安排好一切，我開始了我的“離婚計劃”。

    趁蕭何來醫院的時候，我送石磊出去。石磊牽著我的手。

    畫麵感人的，我後背的冷汗直冒。這種被“抓現行”的感覺，我一輩子不想再來第二次！

    蕭何，既然你看見，我們也就不瞞你了。希望你能成全我們的真愛！”石磊穩穩地說完。

    我的手心在冒汗。我感覺到蕭何那殺人的目光瞪著我。我不敢抬頭。

    我看到蕭何捏著拳頭。他的手還有傷。

    成全？哼！石磊，有什麽你衝我來，別傷害我的女人。這算什麽男人！”

    他衝上來，給了石磊的腮幫子一拳。

    我立刻擋在石磊的麵前，拉住他的雙手，不想讓他還手。“石磊，你先走。你快走！”

    蕭何過來，拉住我的手，將我拖走。

    蕭何，你放開她！”

    石磊，我沒事的。我會跟他說的。”

    蕭何受不了我們倆的對話，終於將我關進了車裏。

    他將車來的飛快。這是市中心，我好怕出事。

    到家，他直接將我拖進房間，扔到床上。

    你倆做了嗎？”

    還沒有。他說尊重我。”

    什麽屁話！陸小北，你知不知道他是婷婷的哥哥，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蕭何的話猶如晴天霹靂。難怪石磊會知道我的老公是蕭何，難怪他跟蕭何不和。我竟忘了問婷婷姓什麽。

    不，我必須裝出不在意的樣子。“我知道啊。但他是真的愛我。”

    這句話惹怒了蕭何。

    他撲過來，將我壓在身下。

    那我算什麽？我們倆滾了這麽久床單，我TM不愛你嗎？陸小北，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是，我的心是石頭做的，所以我喜歡石磊。蕭何，承認吧。我們倆的婚姻就是個錯誤。當初你和我都被人甩了，一時衝動才結的婚。我倆這就是一場以夫妻之名的肉～體關係，不關乎愛情。”

    說完這段話，我一定會被雷劈死，不，會下到十八層地獄，萬劫不複。

    陸小北，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他撕扯我的衣服，眼眶猩紅。

    我躺著不動，毫無生氣。可他瘋了一樣，毫無前奏，進入毫無準備的我。我疼的哼了一聲。

    他不停，猛烈地動著。

    陸小北，我要你永遠記住這個痛！”

    好。”

    我的眼角有淚落下。我當然會記住：這個奪取我初～夜，給了我寵愛的男人。

    他是那麽完美，遇到他已經花光我所有的運氣，所以無法守護到最後了。

    可是，永遠比不了我心裏的痛！”

    我伸手抱住他的頭，抬起小腿勾著他。“蕭何，對不起……”

    想到你以後要對別的男人這樣，我就想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