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大家還在一張桌子上吃的。風平浪靜下麵是暗流湧動。

    說實話，我還真佩服他們的表演能力。與高手過招，連我自己的演技也更進一籌。

    不過大家很沉默。就連唯一都看眼色地沒有說話。

    飯後，蕭媽主動到廚房幫我一起洗碗。她跟我說：“蕭何剛才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他是不是不認我這個媽了？”

    當然沒有了，媽。蕭何那個人你還不了解啊。”

    你有沒有將那50萬的事告訴蕭何？”

    我不懂蕭媽這樣問我是什麽意思，所以我保守地反問她：“媽，難道不能說嗎？”

    可以跟蕭何說，但是讓他千萬不能告訴他爸！他爸要是知道我捐錢給寺廟，知道我迷信，肯定會跟我離婚！那個錢也是我的私房錢。”

    媽，你放心，我們不會跟爸說的。可是你在家念經，爸他難道不知道嗎？”

    隻是念念經、抄抄佛書他不會說什麽的。”

    我終於明白：蕭媽明明知道那五十萬的真相，但卻不敢告訴蕭爸。我還以為她有大計劃，原來是害怕這件事。也難怪朱媽敢拿那五十萬來“說事”，她知道蕭媽隻能吃“啞巴虧”。

    這樣想想，我就覺得兩位老太太都不簡單。這件事就像俄羅斯套娃一樣，揭開一層還有一層。而我這個小渣渣指不定就會死在哪一層？自己都不知道。

    我還是將蕭媽的叮囑知會蕭何，讓他也小心點說話。

    此時，蕭何正在洗澡。我坐在床上疊衣服。然後我聽到朱媽尖銳的叫聲。我趕緊跑出去看看。樓下燈火通明。

    蕭媽跟朱媽兩人對峙地站著，衣衫淩亂、頭發散開，動過手。蕭媽的珍珠項鏈已經被扯斷。地板上散落著幾顆白色的珍珠。

    大事不妙，我趕緊回房叫蕭何趕緊出來。

    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裹著睡袍。我隨著他下樓。

    蕭何，你來得正好。你來評評理。朱小英她太不要臉了！她竟然想勾~引你爸。”

    不是，我沒有！我就是給蕭哥端茶進去。”

    端茶需要脫衣服嗎？”

    我披著的外套掉了。我撿起來而已。不是脫。玉姐，你真的誤會我們了！”

    因為白天的事，蕭爸被蕭媽趕到樓下的書房去睡。她下去給蕭爸送被子，恰好撞見蕭爸跟朱媽兩個人共處一室，並且朱媽的外套已脫下。然後，就有了兩人的打架。

    你當然要這麽說了。你敢說你對老蕭沒有想法？”

    我真的沒有！”朱媽委屈的快哭了，老實巴交地被蕭媽逮著罵。

    而另一位當事人——蕭爸，此時，不見人影。

    作為一個女性，我表示對蕭爸很生氣。他憑什麽讓兩個女人為他打架，可是自己卻消失不見！

    蕭何在勸兩位老太太，我想去找找蕭爸。所以我進去書房，卻讓我發現蕭爸倒在地上。

    蕭何，你快來。爸昏倒了！”

    他們都衝進房間。

    快給醫院打電話。”蕭何命令我。

    很快醫生來將蕭爸接走，蕭何跟著一起去。讓我們女同胞在家。

    蕭媽冷漠地瞥了一眼朱媽。“小北，我們上樓去。”

    我還是跟朱媽打了個招呼，才跟上蕭媽的腳步。

    你以後不要跟她說話。”

    可我畢竟是晚輩。該有的禮貌我還是要有的吧？”

    對那種人，不用禮貌。你看看她做的都是什麽事！她回來擺明就是為了勾~引老蕭。這個狐狸精！”

    蕭媽這話未免太偏頗。

    不過我對蕭爸暈倒的理由倒是頗為好奇。據我所知，蕭爸並無任何心髒病，健康狀況良好。

    我也不知道。我將朱小英拉出來。然後我們倆一直吵架，沒有注意到老蕭……小北，你說他會不會是做那件事的時候……”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蕭媽說的是夫~妻~之~事。

    跟蕭媽之間，我們從來不涉及那方麵的話題。她突然問我，我還是有點尷尬。

    我跟老蕭現在都不做那個……他會不會還是想，所以才一時受不了暈倒。他畢竟那麽大年紀……”

    蕭媽說的我好害羞、好尷尬。

    她似乎已經忘記我是她媳婦，把我當她親女兒……

    媽，我覺得你想多了。蕭爸那麽愛你。”

    蕭媽沒有回答我。她的沉默表現出她的害怕和擔憂。

    不管是再自信獨立的女人，在愛情麵前，好像都變得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第二天一早，蕭媽就趕去醫院看蕭爸。蕭爸已經脫離危險期。醫生說他有腦動脈血管硬化，所以才會暈倒。不是什麽大病，但也要小心。

    小北，快來吃飯吧。”

    朱媽站在我麵前。

    這個時候，我突然心生一種莫名的“正義感”。所以我叫住朱媽，要跟她談談。

    昨晚我真的隻是給蕭何送茶進去。沒別的。小北，我是清白的！”

    媽，我不是要說這個。是這樣的。我跟蕭何商量了一下，覺得我們大家生活習性不太一樣，住在一起也不斷地產生摩擦矛盾。所以，我們不如分開住？”

    誰跟誰分開？小北，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兒破壞了你們？”

    現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大家都鬧得不愉快。我跟蕭何會搬回以前的別墅。而媽你，我們可以給你買一套小房子，離我們近一點的，也可以照顧到。”

    我一個無依無靠的老人，你們竟然讓我自己一個人住。小北，你們這是不孝啊。”

    朱媽這樣說，我還是有點驚訝。我以為她是個善解人意的淳樸老人，口口聲聲說為蕭何著想，肯定會同意我們的意見。但是……

    媽，那你說怎麽辦呢？”

    怎麽辦？要我說：誰在那兒鬧，不利於團結耍心機，誰就一個人出去住。”

    朱媽暗示：讓蕭媽出去。

    這麽直白地要鳩占鵲巢。莫非朱媽這次回來的確是為了搶……

    我訝然地盯著麵前這位淳樸的老婦人。

    小北，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媽，你是不是還在埋怨蕭媽？”

    當然！她表麵上跟我好，背地裏卻想趕走我。太傷我心。小北，這種兩麵三刀的人，很可怕，你要小心一點。你知道她私下是怎麽說你的嗎？”

    怎麽說我的？”

    她說你以前吸~毒、亂搞男女關係，給蕭何戴綠帽子。如果不是你纏著蕭何，蕭何根本不可能娶你……”

    蕭媽竟然這樣說我！

    虧得我還想幫她。

    這一刻，我是非常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