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城嗎？”路北也插話道。

    不是。”沈湘湘搖了搖頭，“都不是。我就是A省裏一座小縣城的，估計說出來你們連聽都沒有聽過。”

    哦哦。”溫暖一臉茫然，“我對A省確實不怎麽熟悉，也很少聽說。”

    沒關係啦，別管這些了。英雄不問出處嘛。”沈湘湘笑的爽朗，“我剛剛唱的還不錯吧？”

    嗯嗯，很棒很棒。”溫暖說著朝沈湘湘豎起了大拇指。

    真的很不錯，”路北的臉色也稍有舒緩，溫和的笑了起來。“你剛剛唱的是笑忘書的粵語版吧？”

    是啊，”沈湘湘點了點頭，“你聽過這首歌嗎？”

    聽過國語版笑忘書。”路北的臉上又浮現了些許愁緒，“沒沒有蠟燭就不用勉強慶祝／沒沒想到答案就不要尋找題目／沒沒有退路問我也不要思路／沒沒人去仰慕那我就繼續忙碌／來來思前想後差一點忘記了怎麽投訴／來來從此以後不要犯同一個錯誤／將這樣的感觸寫一封情書送給我自己／感動得要哭很久沒哭不失為天大的幸福／將這一份禮物這一封情書給自己祝福／可以不在乎才能對別人在乎……”

    路北的聲音很溫柔，很好聽。是哪種沒什麽磁性，卻聽起來像小河淌水，春風拂麵般的平靜悠揚，讓人覺得很舒服。

    有一點幫助就可以對誰傾訴／有一個人保護就不用自我保護／有一點滿足就準備如何結束／有一點點領悟就可以往後回顧／來來思前想後差一點忘記了怎麽投訴／來來從此以後不要犯同一個錯誤／將這樣的感觸寫一封情書送給我自己／感動得要哭很久沒哭不失為天大的幸福／將這一份禮物這一封情書給自己祝福／可以不在乎才能對別人在乎／從開始哭著忌妒變成了笑著羨慕／時間是怎麽樣爬過了我皮膚隻有我自己最清楚／將這樣的感觸寫一封情書送給我自己……”

    光籌交錯中，路北看著溫暖的臉，以及她日漸變大了的肚子。一字一句的唱了出來，好在是再說在他自己的別愁。

    感動得要哭很久沒哭不失為天大的幸福／將這一份禮物這一封情書給自己祝福／可以不在乎才能對別人在乎／讓我親手將這樣的感觸寫一封情書送給我自己／感動得要哭很久沒哭不失為天大的幸福／就好好將這一份禮物這一封情書給自己祝福……”

    可以不在乎，才能對別人在乎……”

    很巧啊，這兩首歌，好像分別是在說他們兩個人一樣。

    太high的氣氛好像總是能很輕易的帶動藏在內心深處的哀愁，好像就真的像那位名人常說的，笑的太大聲會吵醒悲傷。

    氣氛一下子好像就被路北的歌聲帶的憂傷了起來。

    溫暖一時間聽呆了神兒，沒有說話。

    沈湘湘是個心思何其通透的女孩兒啊，她隻怕是一早就察覺到了路北的心思。看著路北充滿了惆悵的麵容，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原來他們三個人，都各自都各自的哀愁。

    天下情事千千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那一麵不可說的愛而不得和愛而不能。

    何以解憂？

    她也不知道，她連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活明白呢，又怎麽能安慰的了別人。

    三個人都不說話，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路北站了神來，塞給了溫暖一個小盒子，然後很努力的扯除了一抹微笑，“生日快樂，溫暖。”

    說完，隨即轉身走了。

    直到路北出了們，溫暖耳邊傳來了路北關上房門的聲音，溫暖才愣愣的回過神。

    生日快樂，溫暖。”沈湘湘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嗯，生日快樂。”溫暖也喃喃的對自己說。

    看著溫暖也興致不高，沈湘湘隻好說：“這些東西也先不要收拾了，明天叫阿姨過來收拾就好了。快去洗漱一下，早點休息吧。壽星今天要開心點兒啊。”

    嗯，那我去了。”溫暖點點頭，轉頭離開了客廳。

    她又想起了顧天爵，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是跟白婉君在一起呢，還是跟楚依依在一起呢？再或者，她又找了個新歡呢？

    果然就是像高中時期學過的課文那般，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看吧，到了現在，她都還會不自覺的想起他呢。

    可這又能說什麽，現在，她的肚子裏懷著她的孩子。以後，她生下了孩子，那孩子的身上也流著他的血脈。或許，還長著跟他一樣的臉。

    叫她如何能不想，如何忘。

    溫暖慢悠悠的抬著步子回到房間，忙碌了一天，感覺也蠻累的。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到床上休息了。

    耳邊還一遍遍浮現著沈湘湘跟路北唱的歌。

    笑忘書。

    她突然也想給自己寫一封情書了。

    說來就來，溫暖下床找了紙筆，便開始寫了起來。

    To溫暖：

    我想給你寫信，因為我怕十年、二十年後的你，會忘記這些事。

    這些天……

    咚咚……”溫暖正寫著，就聽見了咚咚的敲門聲。

    溫暖，你睡了嗎？”門口傳來了沈湘湘清脆的少女音。

    沒有啊，你進來吧。門沒有鎖。”溫暖正在寫著東西，所以也沒有去給沈湘湘開門，隻是告訴她門沒有鎖，她可以進來。

    不用進去了，我也沒什麽事兒，就是過來看看。”沈湘湘倒是沒有推門進來，而是問了一句，“你在幹嘛呢？”

    不是說開心的事情要專心記起嘛，我現在在寫日記呢，想給自己留一點兒東西。”溫暖說著，便拉開椅子站起了身，快步走到門口給沈湘湘打開了門，“你還是進來吧，反正我也還沒睡呢，進來坐會兒？”

    溫暖打開，房門，站到一旁，做勢要讓沈湘湘進門。

    不了不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回房了。”沈湘湘說著，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的沈湘湘，沒有坐下也沒有躺下，在床邊踱了幾步後，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她們住的小公寓。

    大概走到了小公寓大門口的路旁，她走到了路燈下，拿出了手機，快速的摁下了一串號碼。

    喂。你好，我是溫氏集團溫朗。”男性溫文有禮的聲音傳來。

    是我。”沈湘湘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已心跳如雷。

    哦。”那邊隻淡淡的應了一聲，再沒有別的言語。

    電話也沒有掛斷。

    一陣冷風吹過，沈湘湘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旮瘩。她伸手搓了搓胳膊，抬起頭看了看遠處，燈光很亮很刺眼，路上沒有一個行人。

    夜很靜很靜。

    耳邊隻有風在呼呼的吹。

    俄羅斯本就晝夜溫差極大，並且常年溫度都比中國低。

    沈湘湘被這低低的氣溫凍的瑟瑟發抖，可她也隻覺得很爽。

    這風再冷，也比不過她的心冷。

    她明白，溫朗這是在等著她的下文，他這是在等著她匯報溫暖在俄羅斯的情況。

    她跟他，除了這些話，好像也沒有什麽別的話題來說了。

    電話遲遲沒有掛斷，直到溫朗再出聲，“你怎麽了？不舒服嗎？還是出什麽事情了？”

    話語裏也聽不出關切，好像也隻是象征性的詢問。

    沒有，我什麽事兒也沒有。溫暖也什麽事兒都沒有。”沈湘如實回答道。

    她也想過騙他，也想過孤他一陣子，可等到他開口，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你知道路北麽？”沈湘湘又把自己武裝起來，聲音如常的匯報情況起來。

    長相如何？”

    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皮膚很好很白，大概一米八二，是個男孩子，卻長的很美，像極了那種能驚豔了時光的美人。”沈湘湘絞盡腦汁想把路北的盛世美顏描繪出來，可還是覺得沒什麽詞可以形容得了，隻好泄氣，“就是長的很好的一男孩兒！”

    嗯……我可能見過。”

    對了，他長的很像一個中國一線小鮮肉，就那個叫什麽鹿……好像是鹿晗。”沈湘湘突然靈光乍現，想起路北跟鹿晗很像。

    哦，那我有點兒印象了，我應該之前在溫暖住院的時候，在醫院裏見過他。”

    嗯。應該就是他了。溫暖身邊接觸的人不多，但我感覺這個路北可能是喜歡溫暖。”

    知道了，那你多注意一下。我回頭讓人查一下路北的身份。”

    嗯。”

    還有別的事兒嗎？”

    ……”沈湘湘一時間啞口無言。

    好像匯報過了溫暖的事情，和他就真的沒什麽可說的了。

    沒什麽事兒了的話我就先掛了，我這邊兒還有很多事兒等著處理。”

    沈湘湘苦笑了一下，溫氏集團董事長還真是日理萬機啊！不過她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然後開口，“沒什麽事兒了，溫先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