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飛上枝頭就想甩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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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飛上枝頭就想甩開我?
    王蘭芝半天沒有等到蘇文思的回應,各種假想在她那神構造的腦袋裏蹦出來,王蘭芝實在是忍不住了。
    “文思,文思,他……他不會是什麽黑社會吧?你是不是差了人家的錢啊?”王蘭芝看著紀子默那一副好像別人欠他幾百萬的樣子,愣是大膽的各種猜測。
    蘇文思突然覺得她這個繼母“好聰明”,居然她差紀子默幾百萬,她都能看出來?和王蘭芝相處了十幾年,蘇文思第一次抱怨她自己的“後知後覺”,為什麽早沒有發現她的繼母還有這樣的異能。
    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的爸爸,蘇文思還真打算告訴王蘭芝,她確實差了紀子默幾百萬。
    王蘭芝見蘇文思不說話,以為蘇文思被她說中了實情,更加肯定她的猜測了。
    “文思啊,你怎麽能向這些人借錢啊?你不要告訴我說,借高利貸是為了給你爸爸治病哦?你爸治病的錢,我都知道,你爸已經告訴我了,是那天那位姚先生幫你的,要不,你給姚先生打電話,他那麽喜歡你,一定肯為你還這筆錢的。”王蘭芝“好心”的把後路都為蘇文思想好了。
    “快打啊,我可不管你為什麽借錢,可你知道麽?這些放高利貸的,都沒有人性的,你可不要連累我們啊。”王蘭芝催促道。
    她每天在街道大媽匯聚的地方,沒少聽這些事。
    哪家的兒子又借高利貸,被人扔河裏;哪家女兒吸毒,被高利貸找上門,各種恐嚇。
    現在王蘭芝完全認為蘇文思是借了高利貸被債主找上門了,這次倒是真的把她嚇得不輕。
    王蘭芝的話全部落進了紀子默的耳中。
    蘇文思發現整間病房的溫度在急劇下降,在場的幾位,隻有蘇文思知道紀子默周身突然散發冷氣的原因,就是因為王蘭芝作死的提到了“姚先生”三個字。
    蘇習之雖然是第一次見紀子默,但他相信自己的女兒絕不會去借什麽高利貸,而且蘇習之可以肯定麵前這位雖然冷漠,可通身散發貴氣的翩翩男人,絕不是做那些個勾當的人。
    “住嘴”蘇習之滿臉怒氣的製止著仍然喋喋不休的王蘭芝。
    可太不上道的人哪裏還會有什麽理智聽蘇習之的招呼。
    “什麽?你叫我住嘴?蘇老頭,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怕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在外麵惹了爛事,人家都找上門了,還不準我說?”王蘭芝驚呼著開口。
    “而且我也沒說什麽啊?我這也是為文思好啊。老蘇,上次來的姚先生,你也看到了,你不也喜歡得緊麽?而且我後來去打聽了,姚先生真的好有錢,關鍵是他喜歡我們文思,隻要文思給他打電話,他保準把這些爛事給解決掉,我看人很準的。”王蘭芝繼續不死心的開口。
    蘇文思沒有想到她的繼母是如此“關心”她,居然還去暗中打聽姚沐。
    可王蘭芝對誰都沒有眼力勁,偏偏看姚沐倒是出奇的準,這恐怕就是俗話說的,瞎貓撞上死耗子吧。
    王蘭芝確實沒有說錯,如果蘇文思一個電話,姚沐立刻就會幫她解決問題,而且是滿心歡喜的來解決。
    病床上的蘇習之被那個無知婦人氣得滿臉通紅,一口氣悶在心中,還想再說什麽,卻不想蘇文思先開口了。
    “爸爸,你忘記紀教授的話了麽?你不能動氣的。”蘇文思根本不管王蘭芝胡說些什麽,在蘇文思眼中,隻有她父親的健康最重要,蘇文思出言安慰著蘇習之。
    蘇習之歎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紀子默。
    那個尊貴的男人,波瀾不驚的臉基本已經黑透,任誰也能看出他的壞心情。
    可這個壞心情,落在幾人眼裏,卻是不同的詮釋。
    王蘭芝當然是相信她自己的判斷,一個來收帳的人,沒有拿到錢,臉色哪裏會好?
    蘇習之則是認為紀子默現在的表情,是因為聽到王蘭芝胡說,說他是什麽放高利貸的,而生氣。
    然而,現在那尊大神的耳邊,一直盤旋著的,是剛剛王蘭芝所說的,蘇文思的父親很喜歡姚沐那句話。
    對,就是這句話,令紀子默周身不爽,身上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叫囂著“滅了姚沐”。
    紀子默被這一感受嚇了一跳,他在想什麽?他想做什麽?
    “紀先生,對不起……蘭姨她……”蘇文思結結巴巴也沒有表達完她的難堪。
    “好了,我有點事和子宸談談。”紀子默說完,對著蘇習之點了點頭,連一個眼神都已經懶得再給蘇文思身後的那個女人,就轉身走出了病房。
    “哈,你們看,你們看到沒有,什麽人啊?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紀子默跨出病房的那一刻,身後就響起了王蘭芝陰陽怪氣的聲音。
    王蘭芝覺得她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甩如此臉色給她看。
    平時在街道,在小院,哪個不知道她王蘭芝是個不好惹的潑婦,基本聊個什麽天,都是順著她的話,就是有一兩個“不識時務”的,都被王蘭芝纏著罵了個狗血淋頭後,再也不敢招惹她了。
    今天,王蘭芝僅僅就是因為紀子默一個眼神,就自己慌了神,現在她是覺得那張本就沒什麽麵子的臉徹底丟光了。
    所以在那個煞神走後,王蘭芝才瞬間找到她的存在感。
    蘇文思和蘇習之已經早就對王蘭芝的行為習以為常,父女兩徹底把她當成了空氣。
    “文思,這位紀先生和紀教授是?”蘇習之聽到紀子默說去找子宸,他住院那麽久,當然知道紀教授的名字。
    而且蘇習之突然發現,剛剛和蘇文思一起來的紀先生,也是姓“紀”,紀教授,也是姓“紀”。
    “爸爸,紀先生是紀教授的哥哥。”蘇文思對蘇習之道明了紀子默和紀子宸的關係。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在紀先生的公司工作,也是紀教授……?”蘇習之理所當然的認為蘇文思替紀子默工作,是紀子宸介紹的。
    “不是的,爸爸,我沒在紀先生的公司裏工作,隻是兼職替紀先生翻譯一些英文資料,這份工作是姚然的哥哥介紹的,他和紀先生一起合作。”蘇文思說著善意的謊言,再天兩出院的時候,姚沐一定會來接她爸爸的,這樣說,蘇文思是作了萬全的考慮,她相信姚沐,因為姚沐一直在不遺餘力的維護她。
    “原來是小姚介紹的,那準沒錯,準沒錯。”蘇習之自從那天在醫院和姚沐暢聊之後,也是無比的相信那個舉止文雅的青年。
    都說棋品看人品,雖然蘇習之還沒有和姚沐真正對弈過,可兩人講了一個早晨的棋路章法,個中性情,蘇習之也隻看出一二。
    現在女兒說是姚沐介紹的工作,蘇習之更是深信不疑,也放下了心。
    蘇文思看到父親眼中欣慰滿意的神色,有絲心虛的低下了頭。
    她不想對父親撒謊,可是這個謊,不能不撒。
    王蘭芝在一旁聽著蘇習之父女倆的對話,愣是她再笨,也聽出紀子默的身份,也知道她剛剛出了多大的醜。
    “什麽?剛剛那個煞神居然是姚先生的合作夥伴,姚先生怎麽會攤上這樣一個人?真替姚先生擔心,他要怎樣和那個煞神相處。”王蘭芝再也不提什麽高利貸的話,麵色非常自然的給了自己一個台階,直接把話題扯到“擔心”姚沐身上去了。
    蘇習之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小姚用不著你‘擔心’。什麽都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省得丟人現眼。”蘇習之這次住院,算是徹底轉了性。
    以前,對王蘭芝,他是能忍則忍。對於王蘭芝的無理取鬧,蘇習之一概是選擇不理會。因為有些人,你越是理她,她會越起勁。
    可現在,蘇習之真的不打算再維持他那個“一團和氣”的家了。
    “喂,蘇老頭,你說什麽?什麽叫我丟人現眼?哦……我知道了,你的女兒攀上高枝了,你馬上要變成有錢人的嶽父了,就了不起了?就開始嫌棄我了?”王蘭芝那張嘴,真不是好相予的。
    “我王蘭芝嫁到你蘇家十幾年,給你們父女做牛做馬,現在文思要飛上枝頭了,你就想拋下我們母子,我告訴你,蘇老頭,你休想。”王蘭芝嚷嚷著,其實她還真怕蘇習之在這個時候拋下她。
    苦了大半輩子,王蘭芝覺得她都沒有沾上蘇家什麽好事,這些年,蘇家也就隻能給她一個避風擋雨的小房子,一日三餐不受餓。
    現在蘇文思攀上了姚沐,想他們老蘇家的苦日子也到頭了,享福的事,她王蘭芝怎麽會錯過?
    而且剛剛王蘭芝說私下打聽姚沐,她其實還沒有把打聽的結果全部說出來呢。
    姚沐多有錢,王蘭芝現在心裏可是有數得緊呢。
    蘇習之聽了王蘭芝的話,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你……你出去。”蘇習之鼓起一口氣,也要趕走來一次就氣他一次的人。
    “爸,爸,你別這樣。”蘇文思一邊製止著發火的蘇習之,一邊用手輕輕地在蘇習之胸口為他順著氣。
    王蘭芝見狀,也識趣的不再開口,她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蘇家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