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看到他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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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便做,我在村裏轉了一圈,把能翻的垃圾桶都翻了個便,甚至還和專門處理村裏垃圾的葛大爺差點吵了起來,最後才撿了三個塑料瓶,還有一個是沒有蓋子的。
這也難怪,村裏本就不富裕,大家渴了都是回自個家和涼白開的,況且這種塑料瓶裝的飲料也都是年輕人喝的,如今村裏的年輕小夥基本都在外地打工,留在這裏的很少。
這不,我撿的三個瓶子裏有兩個就是人家以前用來裝醬油老酒什麽的,靠近一聞,那股味兒別提多**了。
而且瓶子外還油膩的不得了,估摸著是用久了想換一個新的,這才扔掉的吧。
要不是肖凡奇告訴過我瓶子最好是人用過的,這樣會帶有活人的陽氣,我都想去買兩瓶礦泉水喝完再用了。
老子雖然沒錢,但買兩瓶礦泉水的錢還是掏的出來的。
我拿著這三個瓶子打算去河裏洗一洗,隻是還沒有到河邊,卻迎麵撞來一人。
邱少魚。
這家夥昨天失蹤了一整天,還托人塞了個棺材給我,我正琢磨著要上他家去看看呢,結果這倒好,當下就給撞上了。
不過咱兩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發我也不能逼著他太緊,想了想就先問他為什麽辭掉了餐館的工作,而且還是一個月之前辭掉的。
“不關我事,別,別來找我。”
邱少魚壓根就沒有打算回答我的問題,他渾身哆嗦著,一雙渾濁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的看著我,雙手抱著自己:“他們來了,他們來了來了啊。”
說著,他突然慘叫一聲,拚了命的朝前頭跑去。
我被他這個樣子整的愣了一下,也沒多想就跟了上去。
這家夥現在精神狀態極不穩定,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兒。
我跟在他後頭一路來到後山,在看到古廟的那一瞬,我這邊心裏沒來由的往下一沉,這家夥來這裏幹什麽?
一股不好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整個人緊繃了起來。
這時候我就看到邱少魚在廟口四下張望了一下,接著從懷裏摸出一條繩子。
我在看到那條繩子的瞬間,如遭雷擊。
那條繩子是由兩條細麻繩相互交織而成的,一條白細繩,一條黑細繩,黑白相間,如同兩條細蛇相互糾纏,捆綁彼此。
這條繩子我昨天見過,和用來掛薑大爺頭顱的那條繩子一模一樣。
他一拿出繩子就直接扔到了房梁上,接著把繩子的另一頭和自己的頭發纏在了一起,看到這裏我心裏再次一緊,但卻沒有出過去阻止。
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別人用繩子上吊自殺的,可現在邱少魚腳踩地麵,別說把繩子纏在頭發上了,就算是勒在脖子上也不會被吊死。
曾經聽別人說,吊死的人在臨死前的那一刻都是非常後悔的,因為窒息而亡的感覺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來的,它的過程雖然隻是短短幾十秒,但在當事者的意識裏,那幾十秒其實是被無限拉長的,他會在那段窒息的時間裏備受煎熬,如果說當時要不是腳不著地,很多人都會選擇放棄上吊死這種自殺手段,這種死法太痛苦了,倒不如跳樓來的快,也就一瞬間的事情。
所以現在很多自殺的人當中,跳樓的比重是最多的,相對來說上吊這種死法,已經是自殺案件裏最少的了。
就在我心裏琢磨著邱少魚想幹什麽的時候,他突然轉過頭來對我這邊笑了,那笑容很難看,擰著眉毛,和哭沒有什麽區別。
下一秒,一個令我至今難忘的畫麵出現了,邱少魚一邊笑著,一邊從口袋裏摸出一把水果刀,想也沒想就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我曹。”
當下我再也藏不住了,直接跳出來就朝廟門口跑去,可我這邊到廟門口至少也有三四十米,還是上坡路,跑過去至少也得七八秒,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少魚,別做傻事,停下。”
我幾乎是一邊跑一邊喊的,但還是沒有阻止的了邱少魚抹脖子的動作。
他手中的水果刀鋒利的很,這一刀下去,直接隔斷了自己的大動脈,當時血就不要命的噴了出來,然而這還沒完,他拿著水果刀又在自己的脖子上像鋸子一樣割了起來,每一刀都會飆出大量血液。
而他至始至終都在對著我笑。
一個人,一邊拿著刀抹自己的脖子,一邊還盯著你笑,換做是誰都會感到害怕的。
我也不例外,跑上去的步子當時就頓住了。
而這時候邱少魚的頭和身子也徹底的斷了開來。
當時我看的頭都炸了,忙不迭的轉身就往山下跑去。
這村子到底是怎麽了,以前別人家裏被毒死一條狗都算大事了,現在倒好,竟然接二連三的出現死人的事兒。
一口氣跑到村口,正好瞧見村長陳龍山拿著一卷冊子往村委會走去,我也顧不上喘口氣,趕緊上去叫住了他:“村,村長,不好了,廟裏又死人了。”
“什麽?”
陳龍山一愣,臉色大變道:“快帶我去瞧瞧。”
我帶著陳龍山去了後山,在路上就把之前看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畢竟當時隻有我目睹了邱少魚的詭異自殺,如果不交代清楚,讓人把我當成嫌疑犯可就完了。
要知道以前可是有很多人都把第一目擊證人當成重點嫌疑犯的,尤其是那種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單一目擊證人。
可沒想到我的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因為等我跟陳龍山一起到廟口的時候,邱少魚就已經不見了。
沒有被水果刀隔斷的頭顱,沒有紅白相間的細繩,就連地上都沒有一絲血跡。
“人呢?”
陳龍山蹙著眉頭問我:“你不是說邱家那小子在這裏自殺了麽?”
這時候我早就已經懵了,哪還有心思回答他的問題,就在剛剛,我明明看到邱少魚就是在我站著的這個位置拿著水果刀抹脖子的,可眼下非但屍體不見了,就連那些噴湧出來的血也憑空消失了。
這他媽難道是我得了妄想症?
昨天看到薑大爺的死法,然後今天就產生了這種死法的幻覺?
就在我心裏不知所措的時候,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以為是陳龍山,可眼角的餘光在瞟到那放在肩上的手時,頓時渾身一個哆嗦,頭皮發麻。
那隻手慘白慘白的,感覺就像在上麵度了一層白蠟,手背上還不斷有血在往外麵滲出來,我甚至都能感覺到血流到我肩膀上時的那種黏糊糊的感覺,說不出的慎人。
我是背對著陳龍山的,現在這隻從我後麵伸過來的手該不會就是他的吧?
“別回頭!”
就在我下意識的想要扭過頭去的時候,一道虛弱的女聲突然從我腦海中響起:“趕緊回村子,千萬別回頭。”
這聲音我熟悉。
是姬芷柔的。
當時我也沒多想,頭也不回的順著台階走了下去,可不管我怎麽走,走的有多快,那隻慘白的不像話的手卻依舊搭在我肩上,一點也沒有要收回去的樣子。
我這邊心裏害怕的緊,於是下意識加快的步伐,到最後直接就小跑起來。
等下了山,快要到村口的時候那隻手才突然掉了下去,不過我卻沒有聽到它掉在地上的聲音。
同時那黏在我身上的血也不見了。
看到已經快到村口了,我這才回頭向後麵看去。
當時就看到陳龍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邱少魚,他還是站在之前抹脖子的地方,一隻手不斷的向我這邊揮著。
如果非要用言語來形容我此時的心態,隻有兩個字崩潰。
我發了瘋似的向村子裏跑去,路上看到人也不沒有停下來,誰知道那些人下一秒會不會也變成邱少魚。
看樣子我一定是被髒東西給纏上了,昨天在看搬山訣的時候裏麵就有陰魂纏身的幾個例子,其中一個跟我現在遇到的很像。
不過書裏說這些髒東西大白天是不會現身的,就算是有了氣候的髒東西也不行。
可我剛才看到的又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