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相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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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李玄跟我講紙人法的時候,那原本還躺在地上的紙人突然冒起了火光,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那些火綠油油的,就和電視上的鬼火一樣,而且隔著這麽近的距離,我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火焰該有的熱度,不禁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趕緊去灶間的水缸裏舀了一大勺子水過來,本想要把這看著嚇人的綠火給滅了,可肖凡奇卻一把將我攔了下來,同時李玄也示意我不要用水澆,說這是陰火,水是澆不滅的。

    需要用童子尿才行。

    一聽到要用童子尿,我當時也沒多想,直接就脫下褲子給那團陰火來了一泡。

    果然,尿液一灑到陰火上麵就頓時冒起了大量的白煙,一股尿騷味夾雜著焦臭味迎麵撲來,酸爽到了極點。

    綠火很快就被澆滅了。

    看著地上那攤被火燒到一半的紙灰,我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陰司鬼火麽?

    想到這裏我又看了一眼肖凡奇手上的那隻紙臂,問他這紙臂為什麽沒有燒起來。

    “無磷不起火。”肖凡奇給我解釋道。

    原來這陰火就是磷火,磷火的燃點極低,若是粘在溫度較高的東西上是很容易燒起來的,而這所謂的陰火據肖凡奇說是在磷火上加了一些東西。

    那東西叫屍油,是屍體腐爛的時候產生的一種油性液體。

    加入屍油之後的磷火會呈現出淡綠色的火光,看上去就和傳說中的鬼火差不多。

    在自然界中,磷以磷酸鹽的形式存在,是生命體的重要元素,存在於細胞、蛋白質、骨骼和牙齒當中,所以有時候在墳丘比較集中的地方會有綠火突然竄起來,其實這就是磷火,隻不過裏麵摻入了一些屍體還在腐爛中流出來的屍油罷了。

    所以一般看到的鬼火是綠色的,就像狼的眼睛。

    先是魂頭蛋,現在又是紙人法,這些以往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東西竟然在短短半天裏就讓我全都遭了個遍。

    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持著這一切。

    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之前我以為他是衝著我來的,可現在他竟然對李玄也動了手,這就讓我有些摸不清頭腦了。

    不過不管那人的目的是什麽,我覺得都和爺爺有關,就跟李玄說的那樣,對方估計也想知道秦皇地宮的情況,畢竟爺爺是目前唯一一個活著進入地宮而且還在世上的人。

    接下來我拿掃帚把地上清理了一下,我媽是個比較迷信的人,要是被她知道家裏來了個活紙人,估計她以後就再也睡不了安穩覺了。

    “你小子最近火氣挺旺啊。”

    我在清掃的時候難免會把自己放出來的辟邪液體掃開來,那股味是挺重的,肖凡奇當時就捂住了嘴巴,一臉古怪的看著我。

    我這邊剛清理完,李玄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接起來簡單的“嗯”了幾下便掛了電話,然後話鋒一轉,告訴我們組織上派過來的人到了,就在村口。

    我們三人這段時間裏極為被動,就連李玄都受了傷,如今一聽到是李玄背後的那個組織來了人,頓時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當即就放下了手裏的事情,出門向村口趕去了。

    等到村口的時候我就看到一輛大眾商務車停在那裏,車旁邊還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此刻他們正在四下觀望著什麽。

    女的身段高挑,標準的長腿美女,長的跟電視上的女明星似的,瓜子臉,馬尾辮,氣質很好,她手裏還拿著和李玄差不多的羅盤,正在不斷的觀察著。

    那男的也是那種時下很受女孩子歡迎的韓流風格,皮膚白嫩,男生女相,不過在我眼裏就跟娘娘腔似的,還不如胖乎乎的肖凡奇看起來順眼。

    因為我和肖凡奇都不是組織上的人,所以我倆這時候就跟在李玄後麵走了過去。

    打過招呼,李玄就向那兩人介紹了我和肖凡奇,當說到我的時候他隻簡短的說了一句袁青山的孫子。

    袁青山是我爺爺的名字。

    就這麽短短的一句介紹語,讓那兩個原本還對我不屑一顧的人立刻看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那女當即就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想不到還是個雛兒!”

    “袁前輩的後人,自然應該要多加照顧一二。”那男的也是大有深意的點了點頭。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很明顯就是說給我聽的。

    這時候肖凡奇拉了一下我的衣角,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告訴我:“那組織裏龍蛇混雜,你最好小心點,別到時候被賣了還替人數錢。”

    其實就算肖凡奇不說我也知道,他們現在雖然對我抱有善意,不過都是看在我爺爺的份上才這麽做的,估計也是想從我這裏套出一些關於秦皇地宮的事情。

    隻是可惜,他們想錯了。

    爺爺雖然打小給我講各種各樣的鬼怪故事,下墓的也提到過不少,但卻衝來沒有聽他講過秦皇地宮的事,看來他們的如意算盤要打碎了。

    當然,這一點我自然是不會主動道破的,既然他們想要利用我,我又何嚐不能利用他們呢?

    相比於李玄冒險替我引渡作為條件讓我對他報以感激,從而讓我欠下一個天大的人情來說,這兩個明顯就是那種道貌岸然的貨色。

    我也從李玄的介紹中知道了這兩人的身份。

    男的叫杜曉秋,女的叫林木西,據說都是組織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些道行。

    早就聽李玄說過他們那個組織裏奇人異士不少,雖然我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麽本事,但能讓李玄都客氣相迎的,應該差不到哪裏去。

    而肖凡奇這貨在他們眼裏幾乎成了空氣,李玄在介紹他的時候,杜曉秋和林木西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客氣話也沒說,比我還慘。

    不過肖凡奇明顯也懶得搭理他們,從口袋裏摸出一把瓜子就磕了起來。

    等這邊相互認識過了,李玄就帶著我們去了後山,他說這件事拖不得,必須要趁早解決,而且早點動手對我們也有好處,至少可以把那個躲在背後陰咱們的人給揪出來。

    我們是坐車去後山的,村裏有車的人沒幾個,雖然路窄,但還能容得下一輛車通過,不過車開到後山山腳就上不去了,我們隻好下車徒步上山。

    說真的,李玄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臉色白的厲害,毫無血色,估計是剛才被那紙人傷到了。

    在上山的時候我都能看到他臉上布滿了汗珠,拄著那根竹棒走的有些艱難。

    當時我心裏挺過意不去的,要不是他在給我引渡開脈的時候耗損了不少的精力,也不至於被紙人偷襲成功。

    走到一半的時候林木西突然停了下來,她拿著羅盤在附近轉了轉,然後指了指墳山東南方向說道:“那裏的磁場不對,怎麽羅盤的反應這麽強烈。”

    “莫非真壓著千年鐵屍?那墓裏的寶貝至少也是有千年的曆史了,我曹,這下發達了。”杜曉秋撇撇嘴,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對那所謂的千年鐵屍一點也不在意。

    “杜曉秋,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你也別太大意了,那裏頭躺著的很有可能是快要變成飛僵的鐵僵,估計有些道行了,尋常破邪法器怕是沒有多大效果。”李玄好意提醒了一下,接著又問林木西接下來該怎麽做。

    這林木西是道門中的一旁支相門。

    據說精通陰陽五行,乾坤八卦,金口一開便能斷出吉凶。

    對於相術我是一向不信的,畢竟要是能看出一個人的吉凶運勢,那豈不是能夠預知未來了?

    還做個毛的道士,直接買幾張彩票就行了,分分鍾變成百萬,不對,億萬富翁。

    當然,這些話我是不敢在明麵上說出來的,而且我現在的眼界也已經和以前不同了。

    去他媽的科學解釋,去他媽的破除封建迷信,破你大爺,老子這幾日的見聞要是說出去有人信,明天肯定上熱搜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