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小姑子在家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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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熱氣騰騰的飯菜已經擺在餐桌上,我有一種錯覺,我好像走錯門了,婆婆熱情地喊我:
“小瀾,過來吃飯了,去把手洗一洗,這孩子累了一天,吃點媽做的飯菜!
我感覺自己變成了木頭人,每走一步都顯得那麽尷尬,冷寧澤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知道他也很意外,從小長這麽大,他告訴我他媽沒下過幾次廚房。
我們一起坐在餐桌前,我看著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深刻的相信冷寧澤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這是我做的紅燒魚,這是我做的辣炒年糕,還有這個,這個是我做的地三鮮”
我真是不知道,婆婆這輩子是怎麽過來的,好歹也拉扯兩個孩子,她做的飯菜還沒有冷冰倩的好吃。
想起以前我做飯的時候,婆婆就對我挑三揀四,我的心中不忍偷笑,就這一手廚藝,還好意思嫌棄我。
我和冷寧澤皺著眉頭,勉強吃了幾口飯,那種感覺好像是燒烤和亂燉結合到一起,別提多難以下咽了,婆婆吃得倒是挺香,我覺得,她一定特別有成就感,我們兩個匆匆的下了桌,逃回了自己的臥室。
我們兩個,實在沒忍住,相視而笑,連著的肚子咕嚕嚕的直響,剛才的東西實在是難以下咽。
“咱們出去吃飯吧!”冷寧澤看著我一臉無辜的樣子。
我聳聳肩膀,依靠在床邊說:“現在出去吃盒飯你媽一定會生氣的。”
他點點頭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可是就這麽個一個晚上實在是受不了,我們兩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聽著彼此肚子裏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突然想起我在櫃子裏放了幹果,打開一看,還都在那裏,我平時有吃幹果的習慣,也無非就是無花果腰果之類。
我把幹果搬到床上,我們兩個像小鬆鼠一樣,你一顆我一顆地吃起來,後來覺得渴,冷寧澤去冰箱拿來兩瓶水。
這東西真的很飽人,吃了幾把之後,再喝一瓶水,就不那麽餓了。
可是,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人的消化係統絕對不如鬆鼠,半夜裏,我和冷寧澤爭先恐後地往廁所跑。
看著彼此狼狽的樣子,我倆苦笑著,互相攙扶回到了臥室。
冷寧澤躺在我的身邊,問我:“能不能撐得住,要不要去醫院打點滴?”
我晃了晃頭,“沒事的,這又不是食物中毒,隻是幹果吃多了消化不了。”
他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那好,我聽安護士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這一個晚上睡得真的不怎麽樣,我有了大大的眼袋,冷寧澤有了濃重的黑眼圈。
婆婆大早晨的又為我們準備早餐去了,我倆一致表示,這番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早上確實不餓就不吃了。
下樓之後,我們又很有默契地走進了包子店,冷寧澤看著我,突然哈哈大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握著我的手,我皺著眉頭往回撤,他就是不肯鬆開,“老婆,如果我們能一直這樣笑下去,該有多好。”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從結婚到現在,我們不是沒有幸福的時光,隻是從頭到尾,拿命珍惜的隻有我一個人。
老板送包子來,他不得不鬆開我的手,我沒有再說話,低著頭吃早餐。
冷寧澤也沒有再說什麽,我不知道在他的心裏,是不是真的想挽回這一段感情。
可是,在我的心裏,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知道的事情也已經知道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戲劇化的就是,回不去的,永遠回不去。
我不再奢求和冷寧澤有什麽天長地久,我隻希望,我和他合作的日子裏,風平浪靜,攜手同心,隻要能給我的孩子報仇,我就今生無憾。
早餐的包子還沒吃完,冷寧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看他臉色不好,猜想應該是欒天嬌打過來的,心中雖然不是滋味,可是我也能麵對現實。
我笑著站起來,向門口走去,我應該給他空間自由發揮,我在這兒他一定覺得不自然。
冷寧澤大聲的喊住了我:“安瀾,不好了,快,你陪我去冰倩那裏?”
“冰倩?”我有些吃驚,冷冰倩從結婚到現在,從未邀請我去過她家,在她的眼中,我能跟她哥在一起,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丟的是她家的人,她結婚比我結婚早,過得也比我過得好。
“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冷寧澤抓著我的手就往外跑,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掙脫了說:“我還要上班呢!”
他再次拉住我,不由分說的上了車,給我係好安全帶:“今天就算不上班也要去冰倩家了,出大事兒了!”
我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開玩笑,而且冷寧澤這個人真的就不會開玩笑。
心中浮出很多設想,難道冷冰倩因為懷孕的事被她老公家庭暴力了?那也不應該我去呀,我要打不能打要罵不能罵。
冷寧澤車開得快,有了上次的差點出事的經驗,我有些擔心,一個勁的讓他慢一點。
他點頭,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安瀾,別怕,有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一定會小心的,放心!”
我不知道為什麽,心下一次覺得暖暖地,他太會騙人了,每次騙的都和真的一樣。
而我呢,相信一次就笨,相信兩次叫做蠢,每一次都相信,那就是無可救藥。
我冷冷的抽出我的手,開始默不作聲。
冷寧澤已經顧不得我的矯情,他這個時候真的是急瘋了,車急速行駛,直奔冷冰倩家。
冷冰倩位於新區,我對這裏的地理位置不熟悉,隻能透過車窗,傻乎乎的看車外的風景。
冷寧澤一直很緊張,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跟著他緊張的氣氛,心情自然也放鬆不下來。
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停在了半山別墅的門口,這絕對是有錢人住的地方。
純正的歐式住宅建築,絕好的半山的位置,猶如生活在畫卷中一般,真的難以想象,冷冰倩是這裏的女主人,竟然還會對初戀戀戀不舍。
我和冷寧澤下了車,看到半山別墅的門口站著一個神色驚慌的中年婦女。
看見我們那婦女稍微一愣立刻跑了過來說:“請問是冷冰倩的哥哥嗎?”
冷寧澤立刻點頭,焦急的問了一句:“我妹妹怎麽樣?”
那婦人臉色蒼白,一把拉住冷寧澤的胳膊:“情況不樂觀,先生快進去看看吧!”
我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跟著冷寧澤小跑的走進了冷冰倩住的豪宅,說豪宅一點都不過分,這裏的裝修講究到了極致,冷冰倩平日裏囂張跋扈的性格,多半兒是在這裏養成的。
冷冰倩的傭人哆哆嗦嗦地告訴我和冷寧澤,冷冰倩從下午開始就昏迷不醒,昨天晚上開始發高燒,有人要送她去醫院她堅決不讓,隻是說去買一些退燒藥和消炎藥回來。
可是現在實在熬不住了,整個人都開始說胡話,冷冰倩的老公又不在家,沒有辦法,傭人才用冷冰倩的電話打給了冷寧澤。
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的預感完全是對的,當我們把昏迷的冷冰倩送到醫院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和死人差不多了,臉色蒼白沒了呼吸沒了脈搏。
聞訊趕來的婆婆哭得死去活來,她隻有冷冰倩一個女兒,從小寶貝的放在嘴裏都怕化了,如今看著冷冰倩躺在冰涼的硬板床上,被推進手術室搶救,整個人就瞬間崩潰了。
冷寧澤一直在扶著婆婆,我看的出,他也很害怕。
這個家庭雖然被仇恨籠罩,但是冷冰倩,卻是仇恨籠罩下唯一不知所以的天使。
可以看出,為了給冷冰倩一個正常的成長環境,冷寧澤和婆婆都付出了很多,然而太多的愛,讓她任性到了極點。
我真的很生氣,我告訴過她不可以那樣做,跟她說過其中的危險性,可她就是不聽。
看著婆婆在手術室的門外哭得昏天暗地,我突然想起那天,她逼我流掉我自己的孩子,將心比心同為女人,那樣做實在太殘忍。
而這一刻,是老天給的報應嗎?
我不是一個狠毒的人,看著她年邁的身體在手術室的門外跪了那麽久,我的心很難受,畢竟同一個屋簷下,畢竟我喊她媽媽一年多。
我走過去,扶住婆婆的手,“媽別這樣,冰倩在裏麵也會加油的,我們現在不能崩潰。”
婆婆連連點頭,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捏著我的胳膊,“安瀾,我女兒會沒事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怎樣回答婆婆,手術這種事情,就算在醫院做也有風險性,更何況是在家裏,我好奇是什麽樣的醫生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接這樣的私活。
我知道,冰倩很有錢,她想做的事,通常都會用錢去擺平。
我有點後悔當時為什麽沒再狠狠地嚇唬嚇唬她,也許這樣,她就不敢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了。
冷冷寧澤突然轉身看著我,他拉著我的手,走到走廊的盡頭,輕聲說:“老婆,那一天冰倩說她要和你說點事,是不是求你幫她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