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我們三人同處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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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是在半夜的時候醒過來的,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寧澤。
頓時,眼角的淚水無聲的滑落。
果然我猜的沒錯,婆婆此時最想見的人就是冷寧澤,她握著冷寧澤的手,告訴他:“媽剛剛在生死關走了一遭。”
婆婆的聲音很他現在很虛弱。
我告訴寧澤靠近婆婆,這樣可以給她節省剛剛醒來的體力消耗。
冷寧澤把耳朵貼在婆婆的嘴邊,這才聽清楚她在和寧澤說:“今天多虧了安瀾,她救了我一命。”
冷寧澤點了點頭,握著婆婆的手說:“我知道,也是安瀾給我打的電話,我才及時趕到。”
婆婆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欒天驕氣的半死,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需要和我這個前妻同處一室。
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確別扭,我多說一句話都會招來一頓白眼。後來我幹脆默不作聲,隻觀察婆婆的情況。
我不是在獻殷勤,這的確是我今晚必須做好的工作。
欒天驕走到我的麵前,趾高氣昂的說:“他媽現在已經好了,不需要你在這裏吧?”
我客氣的對她笑了笑:“不好意思了欒小姐,醫院有規定,重度病患護士必須在病房內小心陪護,如果現在走了,沒準明天就被開除了。”
欒天驕氣的瞪了我一眼,回到冷寧澤的身邊坐下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無比嬌媚的說:“老公我好困啊!我好想家裏的大床啦!”
她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習慣了,哪裏吃得了這種苦。冷寧澤隻能安慰她,告訴她到對麵的空床上睡一會,欒天嬌連連晃頭:“我才不要呢,那個床上不知道睡過多少人,沒準還死過人呢,我有潔僻,睡不了別人睡過的地方。”
我知道,像她這種大小姐,隻能過愉悅幸福的生活,一旦生活環境讓她覺得不開心,她就肯定堅持不下去了。
“要不你回家去吧,回家好好睡一覺。”
冷寧澤強忍著不耐煩,繼續給她想辦法。
誰知道冷寧澤的話音剛落,欒天驕就立刻在他的後背上撒嬌的拍巴掌!
“大壞蛋!我才不要回去,我今天走了,就剩下你和你前妻兩個人了。你當我是傻子,給你們製造機會呀!”
冷寧澤此刻的心情已經亂到了極點,婆婆突然暈倒,做兒子的心已經被牽著。
現在雖然搶救過來,但是還是需要的需要整夜觀察守護,連危險期都沒過,欒天嬌就這麽拍來拍去,婆婆的眉頭狠狠的皺起來了。
我看寧澤的樣子就覺的心疼,忍不住走過去對欒天嬌說:“欒小姐,你要是不能保證安靜的話,請你出去。”
欒天嬌看著我,冷笑著問:“這是你婆婆還是我婆婆?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出去?該出去的是你這位前妻!”
“她是你婆婆,但是她是我的病患。我是這的護士如果你繼續胡鬧,我就找醫生把你清出去。”
我的話一說完,欒天嬌立刻去走廊裏打電話,好像要辦理轉院的事。婆婆說了一句:“我哪裏都不去。”
冷寧澤抱歉的看著我,我衝他笑了一下,示意他不要擔心,我沒事。
已經是大半夜了,欒天嬌的電話顯然是沒起到預期的效果,她隻能折回病房,再次滿心牢騷的坐在寧澤的身後。
後來困的實在受不了,就趴在那張空床上睡著了。
我們醫院一間病房有三張床位,婆婆一張,欒天嬌一張,我和寧澤很自然就被擠到了一張床上,開始我堅決不坐,後來我不坐寧澤有也不坐,我看他憔悴不堪的樣子就覺的心疼,隻好和他坐了下來。
其實,我是擔心欒天嬌突然醒來,給他添麻煩。
他小聲說:“她困的不行,不會醒來的。”
我點了點頭,夫妻一場混的現在坐在一張床上都要偷偷摸摸。
冷寧澤問我,婆婆的病情到底要不要緊,我說憑我的護理經驗,現在還沒完全脫離危險期。
最好穩定觀察一天,然後查出她突發心髒病的原因。再等她恢複一些體力,好好和她個人溝通一下。
寧澤點頭說:“我聽你的。”
我們兩個又靜靜的坐著,望著婆婆。我有千言萬語想和他說,但是此刻也隻能剩下眼神交流。
後半夜的時候,我實在困的不行了,寧澤把他的肩膀借我用,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的特別香。
寧澤一直抱著我的腰,生怕我會摔倒。早晨的時候,在欒天嬌醒來之前,寧澤去了洗手間。
“我老公呢?”欒天嬌一睜開眼睛就和我要老公。
我一聲不吭,埋頭給婆婆量血壓。婆婆的血壓有點高,折騰一個晚上,高壓都一百八了。
這樣的血壓必須快點降下去,不然這樣的年紀血管本身就很脆弱,萬一發生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我懷疑婆婆的心髒病突發是和血壓的突然上升有關,但是是什麽事情讓她的情緒瞬間激動成那個樣子?我不知道,這事隻能等婆婆好一些之後自己說。
為了給婆婆降壓,我去買了新鮮的芹菜,用醫院的榨汁機給她弄了一杯芹菜汁。
這是最有效的降壓方法,在醫院呆久了,我看見過好幾例患者,不管吃什麽藥都降壓困難,但是喝了生榨的芹菜汁,血壓很快就平穩了。
“你不用這麽費盡心思,已經離婚了,用不著這麽努力表現吧!”欒天嬌跟在我身後,氣呼呼的吼道。
我不理會欒天嬌的挑釁,靜心的把芹菜汁弄好,裝進一個白色的玻璃杯裏,還故意晃動了兩下。
她終究耐不住小姐脾氣,衝上來握住我的手腕,一副要打架的樣子:“用得著這麽處心積慮的表現麽?安瀾,看不出你還挺有心機的?”
我看著她的手,如純白的指甲,鑲嵌著精致的粉鑽,這樣的女孩,恐怕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她不會照顧人,隻會被人照顧,麵對婆婆的病,她不想插手,也插不上手,所以我做這些,她看著心煩,就上來搗亂。
我故作無所謂的笑了笑,撥開她的手,平靜地說:“我並不是在表現,我隻是在做我分內的事兒,我和冷寧澤已經離婚了,我犯不上在他的麵前去表現什麽,欒小姐,你想多了。”
說完,我大步的朝著走廊走去,欒天驕追上我,擋在我的麵前,一臉糾結的問:“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可是我不相信,醫院這種地方,你照顧病人也犯不上這麽上心,你可以給她吃降壓藥,你可以給她打降壓針,為什麽偏要弄青菜汁,還親力親為?”
我看了看她,第一次感覺咄咄逼人其實是自卑的表現,畢竟,她搶了我的丈夫,始終擔心我會再奪回來。
我故意不和她吵,還笑著安慰她說:“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麽糟糕,送出去的男人,就算是她拱手還回來,我也不會要。”
我越是這樣表現得漫不經心,欒天嬌那邊就越是害怕,她跟在我身後,寸步不離,我無奈的回了辦公室,她不能進來就站在門口。
劉姐看了我一眼,調侃的說道:“怎麽?還請了個跟班?”
我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欒天驕,“是啊!還不錯吧!”
劉姐沒想到,我能用這麽輕鬆的態度和她說話,也尷尬的笑了笑,自從尹雙走後,自從劉鵬被抓,我們兩個已經很久沒這樣講話了。
之前,家裏的壓力太重,我覺得在這上班有劉姐,有尹雙,生活似乎還不是那麽乏味,可是現在,這麽大的辦公室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和欒天嬌你瞪著我我瞪著你,我說:“飲水機裏接了的熱水放在芹菜汁裏,太幹的話,這種東西是實在喝不下去。”
論天驕氣憤地說:“你還說你不是處心積慮,照顧得這麽周到,你說你是為了什麽?”
說真的,我覺得她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那種自私,那種霸道,那種不替別人設想的感覺,和習慣,與她現在的年齡極度不符合,我懶得操心別人的事,一聲不吭地回到了婆婆的病房。
冷凝澤看我回來,一下子站了起來,自從婆婆生病之後,我看得出他格外的依賴我,畢竟我在醫院工作,有些事情,我還是懂得比他多一些。
但是這種依賴又不能表現的過於明顯,畢竟欒天嬌現在還虎視眈眈的看著。
我做夢也沒有想過我和冷凝澤有一天,竟然還會像電視劇中演的那樣,來一場不為人知的地下情,心中暗自覺得好笑,我不去看她那張焦急的臉,而是先走到了婆婆的麵前。
“媽,你喝點芹菜汁,這個降血壓比較快。”
婆婆虛弱地點了點頭,芹菜汁還沒送到嘴邊,欒天驕就走過來一把搶走,冷凝澤氣得大喊了一聲:“你幹什麽要,能不能別鬧了?”
阮天驕轉過身,仰著頭看著冷寧澤說:“都已經離婚了,憑什麽她還叫媽媽?”
冷寧澤被他氣得臉色發青,奪過了芹菜汁再次送到了婆婆的手裏,婆婆也是氣得夠嗆,按照她那個火爆脾氣,這會兒如果身體好一些,一定會站起來和欒天嬌大吵一架。
我站在一邊,一句話都沒說,欒天嬌越吵越生氣,轉身看著我,大聲的吼道:“以後不許這麽叫,你聽見了沒有?”
我點了點頭,客客氣氣地說:“非常抱歉,結婚這麽長時間我就習慣了,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沒有考慮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