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七妖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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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大驚,麵前十八公等樹精,發出了森然怪笑,周身騰起同樣陰風,驀地被吸入那古舊的木仙庵內。

    耳畔回蕩著梓榮的驚叫聲,和尚也不知是哪裏來的氣力,驀地熱血上湧,跟著那陣陰風便衝入了木仙庵內。

    他心中有底,他相信小白看到二人離開,一定會尋著腳印找來的!他隻需要拖延時間!

    隻是……七妖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入眼,一片漆黑,木仙庵內的場景與外部大相徑庭,燭台、神像、香爐這些普通寺廟內該有的東西什麽都沒有。

    眼前盡是一片烏黑,還好和尚經曆過不少次黑暗,還算鎮定。

    黑暗裏隱隱騰起幾點幽白色的鬼火,呈一字排開,像是指印和尚前路,彎彎曲曲。

    知道這是妖力亂神的幻境,但和尚無計可施,不能讓他們帶著梓榮離開,隻得跟著那道點點宛若星芒的鬼火,一步一行,鞋印在地麵上劃出細窄的印痕。

    和尚不知道走了多久,狹小的木仙庵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好似極其廣闊,一直走不到盡頭,讓人心慌意亂。

    周圍的鬼火早已消失於無形,和尚像是個沒頭蒼蠅似的亂撞,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和尚的心越來越沉。

    不知道繞了多久,眼前忽的出現一點光亮,和尚看出來了,那是一點幽綠,像是燭台上光焰跳動的鬼火,卻比之先前任何一點鬼火都要亮。

    和尚心中燃起了火焰,靠近那點鬼火,繼續邁步行走。

    漸漸的,眼前的一切都有了變化,像是出現了些許光亮,他大步跑過去,眼前驟然極亮,他的眼受不了這般極端的變化,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忽然映入眼前的,是梓榮那驚慌中顯得有些發白的俏臉,她被綁在一凸起的石碑上。

    和尚認了出來,這是那塊“八百裏荊棘嶺”的石碑。

    四周光禿禿的一片,腳下土質中泛著點灰白,正是那早已八百裏荒蕪的荊棘嶺。

    這幻術竟然讓他又走了回來!

    長老,你來了?”

    十八公、孤直公、杏仙等人走出,帶著兩名小廝,站在和尚與梓榮的之間,似笑非笑的隔斷了和尚關切的目光。

    十八公、孤直公……”

    看到幾人,和尚的目光又變的複雜起來。

    長老,久別重逢,不若再吟詩一首?”鬆精十八公客氣道,“隻不過這次,我們沒有招待長老的香茗了,長老莫怪……但是我們有更好的招待,倒是不知長老喜不喜歡。”

    十八公一步上前,枯長宛若鬆節的手指,狠狠的抓住了梓榮的胳膊。

    這女娃子的鮮血……味道一定很不錯吧?”

    梓榮嚇得打了個哆嗦,想抽回手卻怎麽也收不回來。

    見幾人威脅梓榮,和尚頓時急了:“諸位也算是故人,有事盡管衝著貧僧來,如此為難個女娃子,可不讓人笑掉大牙?!”

    這麽說,長老是覺得她不該死?”柏樹精孤直公陰惻惻的開口。

    自然不該!”和尚默念佛號,“佛門教誨,不可殺生。”

    好個佛門不可殺生。”檜樹精淩空子冷笑一聲,“長老認為這女娃子不該死,難道我等就該死?”

    竹精浮雲叟也開口,話語中滿是森森鬼氣:“長老,我等可該死?”

    我等該死?!”

    和尚啞口,無言以對。

    佛家不殺生,佛家隻除惡。”杏仙身姿妖嬈,丹鳳眉目,滿是風情湧動,卻又夾雜著無盡的怨毒:“長老認為,我等可是大惡?”

    阿彌陀佛。”

    和尚雙手合十,默念佛號,無話可說。

    諸位當日對貧僧也算禮遇,自不是大惡。”

    說的不錯。”

    十八公冷冷開口,“當日我等雖是將你掠來,但一路上禮遇有加,雖然最後起了攛掇你與杏仙成親之意。但也隻是鑽了一時牛角尖,又不是什麽要命的罪過,自不是大惡。”

    孤直公也接口道:“既然我等不是大惡,你的那兩個徒兒為何又要打傷我等?還毀壞了我等的根枝!我等千年修行毀於一旦不提,就連命,也沒了!”

    孤直公悲憤怒喝,“長老,這是為何!”

    和尚頭發發麻,當日之事,他也的確覺得八戒悟空做的有些過了,但眼下情況,也隻能硬著頭皮,將當日悟空他們的說辭拿出來道:“你等既為精怪,有一日成了氣候,或為大惡,我那兩徒兒,也是有此等顧慮。”

    十八公、孤直公、浮雲叟幾人皆是冷笑,幹癟的麵龐像是樹皮般顫抖,笑聲冰冷而又僵硬,如同萬千鬼魂嘶吼,聽的和尚頭皮一陣發麻。

    我等不過草木之精,不食人,縱然成了氣候,又如何為惡?!你那徒兒如此武斷,就取我等性命!孫悟空當年大鬧天空,如今也未必誠心皈依,不若殺了,可好?!”

    孤直公幾人冷笑更甚,和尚啞口無言,竟是不能作答。

    啊喲,長老,怎的不說話了?”杏仙收起獰厲,微微一笑,“今日我等久別重逢,說這等事情太傷感情,不談也罷。”

    杏仙一步一踏,金蓮小巧,娉娉婷婷,走到梓榮麵前。

    梓榮看著這滿麵笑容的紅衣女子,內心打戰,雙腿都哆嗦了起來。

    說真的,她不怕死,但是她怕死前受折磨。

    瞧這小姑娘,真是細皮嫩肉,好看得很呢。”

    杏仙纖指探出,在梓榮臉上用力捏了捏,梓榮疼的眼淚汪汪,咬牙忍著,努力想掙開杏仙的纖手。

    今日我等久別重逢,不若斬了這小姑娘,剔肉為餐,放血為茗,吟詩作賦,可不妙哉?!”

    杏仙說的是。”孤直公點頭,如同枯枝般的右手探出,像是一柄狹長的短刀,泛著冰冷的寒光。

    敢問杏仙,從哪裏下刀最好?”

    杏仙詭異的嬌笑著,另一手伸手一點梓榮的左胸口,“自是心髒的溫血,如此才配得上我等與長老重聚之喜。”

    梓榮聽的幾人在討論要剔她的肉,還要喝她的血,當即嚇得打哆嗦,恨不得咬舌自盡,隻是被那杏仙掐著下巴,咬不下去。

    和尚見孤直公那短刀般的手指,已經探出,作勢就要刺向梓榮的左胸——

    阿彌陀佛!”

    一聲極為淩厲的佛號打斷了孤直公的動作,和尚雙手緩緩方向,滿臉悲憫之色:“這就是諸位的不對,既是草木之精,又何得殺人作惡?”

    孤直公冷笑:“如果我今天就要殺人呢?”

    繼續懷念小青……話說,有人在看嗎,留個言提提意見嘛/(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