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質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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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愛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嗎
他吃醋的時候要心焦,怕他誤會,怕他傷心;他不吃醋的時候又要憂心,怕他不愛了,不在乎了。
夏安年聽他這樣問,平靜的眼眸中起了一絲絲波瀾。
他確實想問許致言,有許多的問題想問他。
他想問他為什麽要對他做那些明顯不是朋友間互動的曖昧舉動
他想問他既然已經有了這麽這麽愛他,為了他轉學的餘清歌,為何還要還要來說喜歡他
他想問他為什麽他上午的時候還在他手腕的那個地方,那個現在一想起來依然會麻癢的地方印下一個意味不明的吻,下午就可以深情的抱著餘清歌
他想問他為什麽他可以在不久前還和餘清歌共訴衷腸,現在就以這樣一副滿頭大汗的焦急姿態出現在他的麵前
許多許多,他統統不明白。
夏安年深覺得從小到大他就沒看懂過許致言。
在他小時候被他欺負的時候他不懂,不懂為何他什麽都沒有做,沒有傷害他,甚至沒有和他說過話,沒有靠近過,他就會帶著那些小朋友來欺負他。
再遇之後他依然不懂他,他不懂為什麽他們幾年沒見,他突然就說喜歡他了,突然就一步一步的開始靠近他了,就一日一日的陪伴他了。
毫無緣由不是嗎
然而,即使腦袋裏塞滿了這些問題,所有的話語都梗在喉頭,夏安年一句都問不出來。
夏安年長這麽大,在人際交往這一方麵無疑是個白癡,他膽小而遲疑,對於人與人之間的事情有很多的不明白,很多的想不透。
但此刻,他依然直覺他不應該問許致言這些,不論如何,問了他就不是他了。
夏安年甚至有些幼稚的想,如果他這樣問的話,那麽他就輸了,輸給了現在他不太願意靠近的許致言。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是在比試什麽。
在與人相處的方麵,其實夏安年一直沒有長大,他還是那個畏畏縮縮,探頭探腦的孩子。
覺得安全了,他就小心翼翼的靠上去,那個人給他帶來不舒服了,讓他難受了,害怕了,他就會義無反顧的逃開。
而今天發生的有關於許致言的一切,都讓夏安年覺得不好受,僅僅是想起來他就難以抑製的不舒服,所以他又想逃了。
就像是刺蝟一樣,有著看起來最堅硬的外殼,和世界上最柔軟的肚皮。
如果遇到喜歡的人,遇到讓他有安全感的人,刺蝟就會信任的翻過身子,露出自己異常柔軟的肚皮來靠近他,甚至討好她。
如果遇到了讓他有威脅感的人,讓他不太信任的人,小刺蝟就會毫不猶豫的翻過身子縮成一團,露出自己嚇人的尖刺,不給對方留下一絲一毫的破綻。
夏安年的刺,是他的逃避、冷淡和沉默。
於是,夏安年抬起頭,認真的看許致言,他抿著嘴終是搖了搖頭。
許致言也眼睛一眨不眨的回望著他,像是一點一點的描摹他的樣子,眼睛專注又盛滿了故事。
夏安年還是敗下陣來,他略微低下頭,不去看許致言有些落寞的眼睛。
他不知道他為何還會落寞,那麽多人都爭相去喜歡他。
於感情一向懵懂得有些無知的夏安年哪裏懂得,即使全世界所有不相幹的人全來愛他,也抵不過他心上人的溫言淺笑。
心上人,真是一個形象的好說法。
而此刻,許致言依然注目著他的微微低著頭的心上人,心裏滿是安定,即使他還等待著他的原諒。
許致言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這樣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隻要看著他就覺得安寧。
“那小年,你今天長跑怎樣”
許致言打算從這個問題引入,而對於確實錯過了夏安年第一次參加長跑比賽這樣的重要時刻,他懊惱不已。
夏安年見他提到這個,又有些想到當時跑完全程的快。感和自豪感,也不由稍微高興起來。
他不知道許致言還在不在乎他的長跑成績,但許致言完全參與了他全部的訓練過程,是他一點一點的在知道他。
所以,許致言絕對有權利知道他的還不錯的成績不是嗎
況且,即使是此刻,他發現自己依然是願意和許致言分享他的成功的喜悅的。
“我跑完了,是第十名。”夏安年說完抬起頭看著許致言。
許致言在他眼裏看到了小孩子做好事情後渴望受到表揚的神情,心裏有些好笑,卻也因為他隱隱帶著愉悅的表情而高興。
他本身是大大咧咧,萬事都不在乎的性格,但是一遇到夏安年的事情,他就成了微表情觀察家,一絲一毫的不放過。
“真麽厲害太棒了”許致言真心的表揚,說著伸出了右手等著夏安年與他擊掌慶賀。
其實運動會第十名這種成績在他這裏,就相當於發揮的差的離譜。
但是發生在夏安年身上,別說他跑了確實很不錯的第十名,即使他隻是最後一個跑完了全程,許致言依然覺得他是最厲害的人。
見他真心讚歎,眼裏也滿是認真,夏安年不由更加升起了被認同的喜悅。
他被蠱惑了一樣,將自己的右手與他擊在一處,是他們訓練時常做的動作。
夏安年看著他眼裏星星點點的碎鑽一樣的光輝,被驚醒似的想要撤回手,卻沒想到許致言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掌。
夏安年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他馬上環顧四周,見沒人往他們這裏看才稍稍放下心來。
“許致言你幹什麽快放手”夏安年一臉著急的看著許致言。
許致言卻不說話,還是認真的看著他。
“許致言這麽多人看”夏安年見他不會輕易放手的樣子,急的不行,繼續使勁的往回縮手。
“這麽多人看怎麽了我喜歡拉著你就要拉著你”
夏安年見他沒有一點收斂的樣子,反而搶白,又想抽回手又直覺的不想惹他。
但是,許致言這樣的而理直氣壯,還是讓夏安年也生氣起來。
他想著許致言又是這樣,剛剛在跟餘清歌有來有往,現在又對他這個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