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原諒和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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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致言我不喜歡,你這樣你在耍我嗎”

    許致言聽夏安年這樣說,明顯一愣,隨後整個人都傷心起來。

    他不知道為什麽他都這樣強烈的表達他的喜歡了,夏安年竟然會當他在耍他。

    許致言也傷心起來。

    夏安年對他所說的,就像是最愛的人拿了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在他心底劃上一道有一道。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千瘡百孔,但他知道此刻,他的心一下一下疼了起來。

    許致言訕訕的收回了手,沒再施加一點壓力。

    夏安年見他鬆勁,立馬縮回手來,心裏卻沒有輕鬆反而有些惴惴不安。

    他知道自己說的話過火了,許致言這些日子來是真心真意的對他好,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他不應該這樣傷他心。

    但是,夏安年本就訥於言,現在更加說不出話來。

    他隻能用餘光瞥著許致言明顯難過了的表情,在下麵手足無措。

    兩人就這樣短暫的相對無言起來。

    最後,還是許致言一點一點草草填上心裏的坑洞,最先打破了沉默。

    “我沒有耍你。”

    許致言一頓一頓的說著,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和波瀾。

    夏安年一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肯定傷了他的心了。

    這樣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平日裏和他相處的許致言,一點也不像。

    然而,他還是什麽都都說不出口,隻是小心翼翼的輕輕點了點頭。

    許致言卻沒有停下來,仍然緩慢而有力的說著自己想要跟對麵的少年解釋的話。

    “我來找你本來是想說餘清歌的事情。”

    “我也很後悔,之前沒有和你說清楚。她確實是我的初戀,但我們分手後就沒有任何聯係了,我起初並不認為她是重要的人,所以也沒和你說這些事情。”

    “並且,他和你說的關於我們戀愛的事情,與我自己所認為的可能並不一樣,但這是主觀性很強的事情,我也沒法控製。”

    “我也不打算把我和餘清歌的事情再說一遍,因為她又成了無關緊要的人了,我與她坦誠的談了我的想法,她也不會再做什麽了。”

    “而今天下午的事情,我更是後悔。你在場上比賽,不怕你笑話,我在下麵加油的時候比你還激動,恨不得和你一起跑。”

    “但是中途我聽到有人叫我,回頭看餘清歌跌坐在地上捂著腳,特別疼的樣子。我一點也不想過去,我還沒看完你第一次的比賽。”

    “可是身為一個男生,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我不知道還能怎樣。我抱她去了醫務室,回來的時候又忘了拿重要的東西”

    “再回來,你就結束了,和餘清歌坐在一起。”

    許致言說完略低著頭,他還沒有緩過勁來。

    夏安年剛剛的話,讓許致言太難受,太難受了,他覺得自己才是捧著一顆真心被扔到塵埃裏的那個。

    他知道夏安年說的話是無心的,但是往往無心之失最傷人不是嗎

    這就意味著這樣的念頭早就存在他的腦袋裏了,所以他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脫口而出。

    他所做的一切就那樣不讓人信任嗎許致言不由自我質疑起來。

    而夏安年聽了他不間斷的解釋頗有些怔楞。

    他因為自小到大的經曆,從來不是一個會因為別人的事情而情緒波動的人。

    但是今天許致言一係列的事情確實讓他焦急了,難過了。

    他想,自己可能真的也喜歡上許致言了,所以才會這樣斤斤計較。

    陸仁甲所給的那些參考他有了答案了。

    是的,會嫉妒,會難過,壞害羞,會小心翼翼。

    更會不知所措。

    明了自己可能真的喜歡上許致言的夏安年,沒有一點知悉心意的喜悅,他覺得自己可能要墜入一個深淵了。

    許致言的解釋就像一劑良藥,輕輕治愈了他的那些隱隱作痛的小傷口,讓他不疼了。

    然而更大的恐懼襲擊了他,他從來不是一個敢於對抗世俗的人,他知道一男一女在一起才是正途,兩個男人是不對的。

    所以他依然蜷縮著,露出自己滿身覆蓋的刺,他不想再受傷。

    但是,他也不應該,更不像讓許致言受傷。

    “對不起。”

    夏安年依然低著頭,輕聲開口,像是怕驚走茶杯沿上的蒼蠅。

    許致言卻毫無遺漏的捕捉到了他的聲音,他不敢相信夏安年竟然會先開口打破又一次的沉默。

    他驚訝的看著夏安年,微張著嘴,樣子呆呆的有些好笑。

    夏安年餘光看到了他的樣子卻依然笑不出口,但已經說出口的話再往下說確實就容易一些。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你,你對我很好。”

    夏安年說完伸手趕走了還在奶茶杯上榴蓮不返的蒼蠅,隨後拿起奶茶杯就著另一側大喝了一口。

    說完話後他覺得口幹舌燥,比道歉之前還要緊張。

    但是看著許致言明顯欣喜起來的表情,夏安年還是鬆了口氣。

    許致言高興了,不因為他的話難過了,夏安年就不覺得自己是個不領情,不走心的壞人了。

    因此,他在滿腹沉重中也有些開心起來。

    “小年,你原諒我了嗎我不是故意錯過你的比賽,沒在終點等你的”

    許致言就像又活過來一樣,語氣裏的急躁和活力又歸來了。

    他迫切的看夏安年。

    夏安年搖了搖頭,見他著急,趕忙又解釋,“我沒生氣,你沒錯”

    許致言知道他想說的是沒有錯,就不需要原諒。

    所以他還是原諒他了。

    許致言心滿意足的開懷起來。

    “喏,都怪這個”

    許致言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伸手遞給夏安年。

    “如果不是忘了拿這個,我才不會回去,就不會錯過你跑向終點了,我計算著時間呢”

    他還是為錯過了夏安年衝過終點的精彩瞬間而懊惱。

    夏安年接過這個用克萊因藍綴以本白色心形圖案的包裝紙包裝著的小盒子,好奇的看向許致言。

    “我猜你是第一次參加運動會,就想送你一個禮物紀念。包裝是我自己做的,你可別嫌棄啊,不然我,不然我就”

    “我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