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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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安年滿臉疑問的指了指自己,“我開”

    許致言點點頭卻不說話,夏安年不由腹誹不知道又幹什麽,別是“返老還童”突然想回味一下整蠱人的感覺吧。

    心裏這樣想著,夏安年還是聽話的走上前,推了推房門,一個緊張忘了擰門把手,不由訕訕的看了許致言一眼又再次擰開。

    門開了,沒有想象中的整蠱道具,也沒有正常情況下的菜品,反而是一片黑漆漆的沒開的。

    夏安年不知進還不進,又疑問的回頭看了許致言一眼等待指示。

    許致言不由好笑,推了推他讓他回頭,這一看,夏安年驚訝不已,張著嘴巴忘了說話。

    屋裏突然亮起來,卻不是房頂的白熾燈,而是點著蠟燭的蛋糕。

    夏葉東,羅如花和陸仁甲都在,連小瑞瑞也滿臉興奮的坐在嬰兒車上雙手不斷擊打著前麵的橫木,張著小嘴巴念念有詞。

    夏安年還怔愣著回不過神,許致言已經帶頭唱起了生日快樂。

    直到最後一句唱完,所有人都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夏安年還沒回過神來。

    眼裏不知道什麽時候,他還沒有任何感覺,就已經自然而然的蓄上了淚水,一片濕潤。

    夏安年強忍著不讓眼淚留下來,謝謝兩個字在嘴邊怎麽也說不出口,不由轉過身感動的看著許致言。

    映著閃爍的燭光,許致言自然也看清了他眼裏的晶瑩。

    眼前曾經被歲月虧待的少年已經平和的麵孔,在這樣的昏暗下更加朦朧動人。

    許致言甚至想要馬上吻上去,卻到底還顧念著夏葉東在場,生生控製住了已經前傾的動作。

    羅如花一直看著兩人,此刻也不由捏了把汗,打著哈哈湊過去一下開了房間的燈,“來來,壽星吹蠟燭了”

    夏安年這才想起來,上前幾步,俯下身子對著插滿十七根蠟燭的蛋糕,一口氣逐漸吹滅。

    夏葉東看著也不由欣慰,不知道多久沒給孩子好好過個生日了。

    直到大家又嘻嘻哈哈的邊吃邊聊起來,夏安年還有沉浸在剛才的感動中。

    他從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日,這樣和家人朋友,和所有重要的,在乎的人一起笑著,鬧著的生日。

    也許對別人來說普普通通,對他來說卻是永遠也忘不了的第一次。

    爸爸已經幾次忙的忘了給他過生日了,這一切是誰安排的顯而易見。

    夏安年心裏伴隨著感動一起升騰起來的是難言的愧疚,他從未想過主動了解許致言的生日,他的愛好,他的生活。

    心裏不由打定主意,在許致言生日的時候也一定要給他一個驚喜。

    然而現在正歡樂著的人卻不知道,也不可能預料未知的磨難。

    人常祝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卻少有人能真的實現。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煩憂,那明日呢

    無論如何,此刻的喜悅卻是真實的。

    因為明天是元旦,大家都放了假,連夏葉東也破天荒的有了假期,吃喝起來不由更加無拘無束。

    一直到了十點多,幾個人才勉強收了攤,照例先送羅如花回家,其他人都住到夏安年家裏。

    一天鬧鬧騰騰的,瑞瑞上樓的時候就在陸仁甲懷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夏葉東也是進了家就直奔臥室,嘴裏還嚷嚷著“人老了,不能跟年輕人一較高下了”。

    許致言和夏安年這一天也沒閑著,躺床。上還沒說兩句話,許致言轉頭就發現夏安年已經側著頭睡著了。

    小心的湊過去看了看,把夏安年露在被子外麵的手臂收回來放好以免著涼,許致言又在他紅潤潤的嘴唇上輕輕碰了兩下,才心滿意足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許致言枕著手臂思索了下,還是忍不住輕手輕腳的下床,拿過書包翻出了一封情書。

    信封是雅致的灰藍色格子,封口處卻沒有免俗的貼著兩顆相印的紅心。

    搭配起來也算好看,許致言卻覺得手裏的東西醜極了,那兩顆紅心羅如花還嚷嚷過,說是學校門口的小店新推出的,寓意著表白成功。

    毫不憐惜的撕開封皮,許致言隨手丟在一邊,打開了折疊的整整齊齊,還帶著淡淡香味兒的信紙。

    看到稱呼,許致言就不由冷哼一聲。

    果不其然,有人覬覦他的少年了。

    這封情書是他在門口眼瞅著張芊遞到夏安年的,當時他就覺得不對。

    五月份夏安年被劉東旭汙蔑作弊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對。

    當時劉東旭一邊說話,眼神卻總時不時瞟著坐在教室右前方的張芊。

    他原本以為是像之前的張嵐一樣,因為對他有什麽想法所以暗示劉東旭來做這樣的事情。

    後來怕夏安年再受到什麽傷害,他逐漸觀察才發現事實好像並不是那樣。

    一個人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是瞞不了有心人的眼睛的。

    他從沒發現過張芊對他表現出哪怕一點的好感,即使是碰麵時也多是擦肩而過,連一個眼神都不曾交流。

    這樣一來卻又讓他發現了另一種可能。

    張芊之前就總給夏安年遞筆記,甚至是好學生一般都不願意分享流出的解題思路和解題訣竅也毫不藏私的全都分享給夏安年。

    許致言甚至發現,張芊上課的時候會經常往窗戶那邊看,現在一想,就是夏安年的位置。

    許致言冷哼著,心裏醋意大發,卻還是強忍著往下看。

    原來張芊喜歡上夏安年是“因畫結緣”,現在還私藏著夏安年一副習作夾在筆記本裏,時時拿出來欣賞。

    看到這裏,許致言更是生氣,他的少年的畫作,她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憑什麽私自收起來。

    一邊忿忿,許致言一邊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讓夏安年特意給他畫幾幅,他就貼在自己的書桌上,椅背上。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哼書原來都讀到這上頭了”

    許致言不客氣的把已經讀完的信撕得粉碎,一股腦摸黑跑到廚房,塞到明天就要扔了的廚餘垃圾袋子裏,許致言才覺得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