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二章 門後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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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門。
    這暗道的盡頭乃是一扇銅門。
    不算太大的銅門也就僅比一個人高出些許,因長時置藏底下,且已是數十年不曾叫人再啟,故而折扇銅門已是隱隱幾分銅鏽痕跡。可不若銅鏽是否已是斑布,仍是不該折扇銅門的堅結。
    卡堵在暗道的盡頭,阻開了兩個世界,也是瞧過銅門外頭暗道上橫死的森森白骨,在揣度過這些人的死因以及為何會慘死此處,白澤遠與離上殤的注意力最後全部集中在暗道盡處的那扇銅門上。
    高度不是很高,因這個暗下的迷宮開鑿得有些倉促,故而暗道的高度也就僅僅比一個人高出些許。雖銅門不是很高,不過寬度卻是可觀的。可供三個人並列行進,如此的橫阻銅門在這粗鑿而成的暗道中,顯然當初將其搬入此處怕是也費了不少周折。
    銅門的那頭,必是藏有深埋的隱秘,而這個隱秘恐怕就是公子爺與他幕後的那個人窮思也要奪得的東西。他人費盡心思也要得到的東西,便是這一樣東西於他二人來說並未意義,事都已行到這個地步,且也為它費出如此多的心血,不管怎樣,總得先人一步先去一探究竟方才對得起自己費下的心思。
    銅門的那頭,他二人勢必得進去瞅瞅。也是歸還了他人的白骨,隨後兩人相互一個對視,在對方的眼眸中看到好友的回語後,白澤遠與離上殤這才並行至了銅門跟前。
    銅門,非一般尋常人家家中的木門,甚至於鐵門也無法與之較比。光是重量之上,就不是兩樣可以相提並論的存在。尤其是這已是密封二十餘年開始銅鏽生班的銅門,若想將其打開,隻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站處銅門之前,瞪眸認真審思,一番上下左右認真的遊視後,離上殤開口說道:“親愛的,你說在和銅門後頭等著咱們可是什麽?是幸呢?還是不幸呢?”
    幸與不幸,事情還未發生前,誰也不好說。不過有一件事卻是可以事先預料的,那便是這一扇銅門的背後,肯定也是暗藏險波。
    沒有回答離上殤掛出的問,而是又往前進了一步,此刻的白澤遠連帶著氣息都快稟了。外頭暗道雖是危險重重,可因他手中得有羊皮紙,而於暗道中的種種危機羊皮紙上早有提示,故而這一路雖是走得驚險重重,也因事先已是曉得,且早於預防,故而危機也是一路行來一路化解。
    這一路上因事有先知,所以白澤遠的心底或多或少也有幾分定數,不過眼前的這個銅門,他卻沒有十足的把握。這位這張羊皮紙上根本沒半點有關這扇銅門的提示,未有半分提示,是因為這一扇銅門乃是暗道秘密最後的一扇防卡,而那設計之人覺著若無羊皮紙的提示,便是當真有人尋到此處也覺不可能能活著走到這兒,所以他也無需在銅門上動什麽手腳也就無需在羊皮紙上給出任何的提示。又或者是因那得逃此處之人知曉就算繪出這張羊皮紙,自己也無活命之可能,既是性命已是交代,那麽最後他也得想個法子給予那害他之人一些致命的報複,故而故意不在羊皮紙上標繪出銅門各種事幹,以至未來那人真的上此處得尋寶物,因銅門之陷得喪此處。
    其中各種之事各種因由,如今的白澤遠已是無從查清。無法弄清當初繪下這圖之人心中曾經遊過的量思,這是必然的,可不管當初那人心中所想白澤遠是否可以明白,於這一扇銅門,他都得抱著十二萬分的小心。
    不敢輕易出手,甚至連這一扇銅門他都沒有伸手去探。就那樣處在那兒看著銅門,良久之後白澤遠才將視線落焦在銅門正中央的一個獅口之上。“
    開始生斑的銅門,正中央嵌有一隻獅頭,銅獅大張著嘴,露出森森駭人的獠牙。整扇銅門除了這一隻嵌在正中央的銅獅後,就再無其他顯眼的東西。也是這一隻銅獅的存在實在太過搶眼,在幾輪下的認真量審後,白澤遠與離上殤的注意力最後全部落到這隻銅獅之上。
    兩個人,四目眼,就這樣勾勾看著銅門正中的這隻銅獅。就那般盯瞧審著,片刻之後離上殤先一步開口說道:“親愛的,依照我多年看小說的經驗,這扇銅門的門鎖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隻銅獅了。而且那門鎖的位置,肯定在這銅獅的嘴裏。”
    白澤遠回道:“十之八九當是如此了。”
    離上殤回道:“何止十之八九啊,就目前這個架勢,我看是百分百了。而且這個銅獅肯定是個不善的存在。你看它這陰森森的獠牙,其他地方都鏽了這個地方還蹭光瓦亮的。我敢打賭加上保包票,隻要咱的手往裏頭伸出去,那麽這一隻手,肯定就此交代在這了。”
    銅獅子的存在,肯定不會隻是一個擺設,必然是件要人命的東西,如若他二人乃是這銅門的設計者,也定然會在這銅獅上動心思。離上殤之語,白澤遠心中如何不知,沒有接語好友的話,而是一門心思都在那隻銅獅子上,就那般量審看了半日,白澤遠忽然往後走了幾步,隨後以承霧劍鞘勾起地下一支殘骨。
    殘骨地下藏埋多年,雖也鈣化,不過在白澤遠的勁力助施之下,這打射而出的殘骨去勢也是極凶。特地度量過的距離和角度,在符合這距離角度所需的施力下提了內力。便是這般特意算下的度,那射打而出的殘骨直直朝著銅獅口中鏢去。
    完全沒有半分死者為大的意覺,白澤遠此番所行便是邊上的離上殤,也忍不住“哇”聲叫了起來。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連聲“哇哇”兩聲,也是這哇聲的大叫後,離上殤說道:“居然對死者大不敬,我說白小遠,你也不怕那人變成厲鬼向你索命?”
    厲鬼之說,無神主義論主怎會為之所動?全然的不屑,甚至於臉上都沒意思意思表現出一份當有的悔意。頂著那張萬年寡淡的臉,應了一句“二十幾年了,倒黴的怕是都輪兩回回了,我怕他作甚”後,白澤遠和離上殤這才看著觸動的銅獅,牽動著整個銅門的機關。
    銅獅子。
    覺不會是隻善良的銅獅子,在看到這種嵌於銅門正中的銅獅子,他二人心中便已了知。故而在看到白澤遠打入銅獅子的口中用於觸動機關的人骨直接叫那合上的鋼牙攪得粉碎後,他二人的臉上也沒表露出任何的嚇驚。
    又是一聲的“哇哦”,說了一句“這要是換成咱兩的手,隻怕就剩獨臂”後,他們這才瞧著那扇銅門在他兩跟前緩緩打開。
    合上的銅獅子,觸動銅門的開關,開關運行之下,銅門內的機關被再次激活。活起的開關,全麵開始運行,那封閉二十餘年的銅門,此刻再次開啟。
    啟開的銅門,銅門內部的情況他兩一概不知,叮囑一句,示意離上殤此時此刻尚且不可放鬆警覺,白澤遠與離上殤一麵看著銅門的緩啟,一麵集中精神注視這銅門內部以及身處之處的情況,時刻小心周遭是否還暗有機關,伴隨著銅門的開啟一並啟動,最後無聲無息要了他二人的性命。
    小心駛得萬年船,不管怎樣,總不會出錯。也是這番警覺下的小心,銅門都已啟後他二人還是處在原處,未有行動。等得一番靜等之後,確定不會又在危險,白澤遠和離上殤這才一步一步慢緩朝著銅門開啟的方向走去。
    衝了離上殤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隨在自個的身後,白澤遠行於前方,先行探路。步步的慢謹,因為他知道如今的自己每一步都是在同人賭命。也是這事事都要嚴謹小心的性子下,白澤遠終於入了銅門之阻。入了內,看著因門開啟機關自觸而排列重燃的燭火,此時的白澤遠終於看到這藏於銅門之中,封閉二十餘年,他人心心探窺的秘密。
    究竟是什麽。
    一人先入,防止兩人一道行入萬一觸到機關會全軍覆沒。在外頭稍作急等,待得接到白澤遠的暗示,示意這銅門內部並無危險後,離上殤當即一個健步躍了過去,直接人了銅門一探究竟。
    千辛萬苦,為的就是那些羊皮紙,而那些羊皮紙所要訴說的秘密,就藏在這銅門裏頭。事已至今,人已行入,若是不過過眼癮看個究竟,豈非虧了。
    人行事,什麽都可以吃,就是這個虧斷斷是不得吃的。也是無論如何絕不能吃虧的脾性,所以在得了白澤遠的示意,確定銅門後頭安全無險,離上殤直接施開輕功快速躍入。
    人從躍入,早就亮了光的眼珠子一刻都不得歇。就那樣繞著裏頭快速轉了一圈後,上一刻心中還滿是盼喜的離上殤,下一刻麵上直接渡了失望。
    微張的嘴,因為失望險著都要合不上了,就這樣微微張著嘴看了一眼銅門後的秘密,良沉之後離上殤才愣眼說道:“親愛的,我們是不是走錯地了?”
    白澤遠回道:“沒錯。”
    抬起手指著空蕩幾乎沒多少東西的暗室秘藏,連帶著聲音都有幾分微起的抖顫,略是帶了幾分不知是氣還是失望的微抖,離上殤說道。
    “沒走錯,你跟我說這叫做沒走錯,如果我兩當真沒有走錯的話,那你跟我說說,這算什麽情況?我的珠寶呢?我的金子呢?我的金銀財寶呢?沒有啊,這裏頭明明什麽都沒有啊!空蕩蕩的就那三三兩兩懸在石壁上的字畫,還有那些個看上去就不是很值錢的銅器,其他啥都沒有好不好。就這麽個地方?還需要畫出一張藏寶地圖,還害怕別人知道將那藏寶地圖一分為六,還有人跟丟了自己寶貝似的費盡人力物力累死也要得到找到。開什麽玩笑,這也太敷衍了吧。親愛的,我想咱們應該是叫人給耍了,沒錯,就是那個混賬欠我一筆債的姓趙的公子,他肯定是故意耍咱們的,要不就這麽個地,他整那麽多作甚?吃飽了撐著沒事幹,還是覺得小日子過得太無聊的,必須生點事出來才覺著自己的人生有意義?”
    原以為銅門後頭等待自己的,就算不是一整個暗室的金銀財寶,不管怎樣總得藏點叫人一眼就可興奮的東西,才不枉他們此番辛勞吧!可是沒有,這個地方裏頭什麽都沒有。
    空蕩蕩的石室,因為太過空蕩,顯得格外詭陰。石壁很大,不過裏頭的東西卻少得可憐,幾張不知出自何人的墨畫就那樣寒寒零零的掛在石壁上。石室的正中建有一處高台,高台造有六節台階,約莫十二隻大小不一的通鼎銅器依次從大到小對稱由兩處向中間稱對排開。十二隻對稱的銅鼎,一節一節擺在石階之上。而高台的最上方,左右兩隻小銅鼎的中間,一個銅台置拜那處,上頭擺放著一個同樣由銅造成的匣子。
    一切的一切,全由銅器打造,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
    銅器,或是造型極富特色,可不管怎麽樣,這年頭的銅器它壓根不值錢啊。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你滿懷憧憬,千辛萬苦好不得尋到秘密所藏之處,正興匆匆的想要知道自己此番辛苦究竟能收獲多少,卻失望發現自己的付出不但得不到相應的回報,甚至於連一點點當有的回報都得不到。
    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樣,甚至於連一點值錢的玩意兒都沒瞧見。在得見這所謂的秘密後,離上殤的心裏頭已不是失望兩字就可詮釋得了的。
    一肚子的氣悶,卻因為這兒全是死物,壓根找不到發泄點,此時此刻的離上殤心中莫氣多氣了。本就因這真相悶了一口的氣,偏生那同行而入的好友卻沒隨自己一道嫌鄙。
    自入了此處後,白澤遠便徹底沒有聲音,步走上行,直接上了那築銅之處。上了台階,背對著離上殤,因白澤遠處在最上層兩方銅器正中,故而那置於正中的銅台叫他徹底擋在身後。不知好友為何對上頭那物如此感興趣,不過此刻的離上殤,心情卻是糟的。
    可不管白澤遠的靜默有無他意,處在後處心中惱懊的離上殤扯了嗓子喊道:“親愛的,看甚呢,都是些破銅爛鐵,有啥好看的。走啦走啦,這兒沒啥可留戀了,咱兩還是快點走吧,橫豎這裏頭也沒啥值錢的東西,還叫人看了就討厭。”
    藏了無用之物的地方,多呆又有何用。也是離上殤這叫囔的話出了聲,人也催著他快快隨離,這處聲才剛剛出了消,下瞬,藏室之中竟是傳來一個人的笑道。
    “此處並無值錢之物?看來堂堂的百鬼窟離窟主,見識也是一般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