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川西遇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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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貴妃給六扇府定的是七天的期限,可七天內要白澤遠抓到真凶,實在太難。上頭施壓給的期限,規定內若是沒有完成,必當受罰。
七天後,殺害六夫人的凶手白澤遠沒有找到,可理應降下的責罰卻也沒落下。
騎著馬離了京,此時的白澤遠正快馬加鞭朝著川西趕去。邊上一匹棗紅駿馬跟著,一紅一白,紅馬上藍衣俏影,白馬上白衣軒昂,二人並馬騎行,煞是好看。
白馬上的白衣俊哥,自是白澤遠,而棗紅駿馬上的藍衣俏影,則是離上殤。兩人如今離京已是三日,三日的快馬加鞭,路上仆仆風塵。已是騎了兩個時辰,如今讓馬踱步稍作淺歇,二人順便看著沿途川西風光。
一望無垠的原野,草色翠翠,望眼便可眺躍極遠,連著身心都因這無垠的翠色以及流水淙淙闊拓不少。
穿過闊野平原,遊進山林之中,騎在馬上深吐一口濁氣,離上殤笑道:“還是川西這種地方好啊,論景色,論環境,論空氣,都不是京都能比的。我說親愛的,等這一件事落定咱兩也別回京都了,在這地方紮窩如何?”
驅馬往前緊了幾步,白澤遠回道:“在這地方紮窩?你確定?這川西可不比京都熱鬧,山溝溝山野的,在這地方紮根,方圓百裏找不到一處可以耍的。就你這性兒?我保準不用三天你就悶死。”
此話雖是正解,可對於正興致勃勃的離上殤來說,白澤遠這話無非是涼水潑油。惹得離上殤連聲抱怨了數句,才聽離上殤說道:“知道歸知道,就不能別說出來壞人興致嗎?老是這樣,可是很容易失去寶寶的。”
抱怨囔嘟了嘴,小小怨了一聲,離上殤這才笑著問道:“早就想問你了,可這一路死趕慢趕的卻給忘了。親愛的,萬貴妃七天期限可是死期,這期限到了按理來說你沒死也得受罰。怎麽如今你不但沒事,反而看著還挺逍遙的,那天你進宮到底和萬貴妃說了什麽?怎麽她就饒了你呢?”
期限已到,凶犯卻不能押上堂來,對於上位者來說他們才不會在意這一件事多難辦,隻會怪下位者無能!七日期限一到,抓不到凶犯的白澤遠直接進宮,也不知他向萬貴妃呈稟了什麽,萬貴妃竟沒有降罪反而要他速速離京查辦。
白澤遠的擅辯,離上殤最是清楚,如今見他平安無事還離京逍遙,心內好奇的她當然得問個明白,而白澤遠也沒想過有事欺瞞好友,當下說道。
“如果搞定萬貴妃,那我且問你,萬貴妃為何施壓於六扇府?”
離上殤眨眼道:“當然是為了她那個渾圓如球的蠢胞弟啊。”
白澤遠笑道:“既然是為了她的胞弟,萬貴妃當然不會希望她的胞弟出事了。”
此話剛落,離上殤的雙眸直接驟了亮,眼中光熒閃著,離上殤笑著說道:“所以你進宮是為了威脅萬貴妃咯,她要是找你麻煩,你就找她老弟麻煩?”
賊兮兮的笑,郎當壞意,叫白澤遠聽得直接翻了眼說道:“威脅萬貴妃?要真威脅了,你覺得我還能好好站在這?”
離上殤迷道:“那你到底幹了什麽?”
白澤遠回道:“沒什麽,隻不過同萬貴妃說安平侯府裏有人開罪了江湖朋友,若隻是單純將凶犯擒拿歸案,隻怕有人不滿。江湖人士最講的就是義氣,就算擒得了一二,也斷然殺不得千百。安平侯府現在守衛森嚴,可再如何森嚴的守衛總有紕漏,萬一到時不慎誤傷安平侯,就不妥了。因而擒凶並非首選,若想保安平侯府安寧,最重要的是查清這裏頭的緣由,紓解清明。”
平色道著此話,到好似這一切都是已經證實的。聽著白澤遠的話,看著他那一副肅謹模色,離上殤“噗”了一聲笑道:“聽你在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什麽開罪江湖人士,我怎麽不知你什麽時候查出這些的?”
白澤遠正色應道:“什麽時候查出並不要緊,要緊的是這話是我說的。不是你自個講的嗎?反正我是天下第一神捕,我說的每一句都是有根據的。萬貴妃這種深宮怨婦哪能辨得出其中,想要確保那無能的老弟平安無事,自然得免了我的罪責,讓我查明此事了。”
上位者狡詐,不過上位者也好哄,一番正兒八經的胡扯倒也替白澤遠免去不必要的責罰。
別看如今的白澤遠與原本的他一樣,都是一副君子正色,溫爾和良,性本薄淡,可骨子裏的餡料畢竟早就不同了。所以關鍵時刻采用非常手段,以確保自個的利益,這種事他還是會做的。
白澤遠說過他會找辦法解決這一件事,雖說他這法子並不襯離上殤心思,卻也不錯。
搖著頭連歎“吃官飯的竟然蒙騙上位者”,離上殤騎著棗紅馬往前趕了幾步,連著“駕”了幾聲,搶在白澤遠前頭,看著前方不遠處官道邊上矗立的一塊石碑,離上殤回頭道。
“喂,澤遠,你看前方石碑?川西好像到了。”
聽了離上殤的喚喊,白澤遠往前趕了幾步,兩騎朝前進了石碑前,看著上頭紅刻的“川西地界”,白澤遠道:“看來到川西了。”
離上殤點頭道:“趕了好幾日可算到了,白大人,咱此次來川西是衝著雁羽門來的。可這雁羽門已銷聲匿跡十來年了,你說咱要從哪下手?”
鎖蹙了眉,沒有馬上應允,思琢半晌後,白澤遠說道:“從哪下手,這一時倒也難定,隻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們畢竟是外來的占據者,對於江湖一概不清,如今也隻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一步算一步,是沒法之下唯一的法子,瞧著白澤遠那鎖蹙的眉,離上殤說道:“船到前頭自然直,既然沒法就先走一步算一步咯,幹嘛蹙著眉頭一個勁給自己尋煩啊。安啦,事情總有解決的法的,就算咱們對江湖不了解,這不是還有了解的。”
白澤遠問道:“你指的是誰?”
離上殤笑道:“百鬼窟啊!從哪下手這一件事你就先別犯愁了,離京的時候我就讓問地召令隨行到京的十八洞窟眾,讓他們先一步啟程入川西探查。一旦有消息,就會立即通知我們,所以咱無需煩這些心,隻需要靜候訊息就行。”
離上殤雖好胡鬧,不過行事處事上倒也雷淩風行,當下叫白澤遠失了笑,說道:“這百鬼窟看來你用得還挺順手嘛!”
離上殤揚起下顎自傲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瞧瞧現在站在你跟前的是誰。”
自我傲慢一番,離上殤說道:“反正咱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遊山玩水順帶靜候訊息,雁羽門的事你不用操心,百鬼窟的辦事效率,可靠著呢!”
橫豎也沒切入點,既然離上殤已下令讓百鬼窟暗下調查,白澤遠也就不再糾思此事。朝著石碑瞧了幾眼,隨即同離上殤一道駕馬進了川西地界,馬匹往前踱了數步,離上殤回頭抬了手,將手中拿了一路路上順手折的花枝打向石碑。
花枝徑直朝著石碑打去,內勁運施,去勢甚猛,界碑雖為石刻,卻也沒擋住離上殤這腕上勁打。花枝入石,釘插入碑,待花枝打入石碑中離上殤樂著準備同白澤遠自誇時,卻有兩柄刀刃破空襲來。
兵器很快殺至,一左一右直朝兩人麵門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