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武林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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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梅苑離男子所住的挽梅居並不遠,要不是虛緲山莊的梅石陣會引人神迷,分不清南北東西,約莫兩個刻時也就到了。
跟在男子和算命郎身後左行右繞,嘖歎著“這虛緲山莊的路還真是邪門”,離上殤終於回了凜梅苑。
瞧著麵前那逐漸清熟的路,離上殤幾步趕到兩人前頭,一麵邁著急,離上殤正笑著準備開口。誰知聲還沒出呢,就聽到有人在苑裏背著她詬病誹謗。
聲音遠遠就乘著風鑽進耳裏,離上殤聽見易遲遲說道:“師兄,我早就說那姓離的不是個能省心的,師兄你還不信呢。這會子可瞧見了,去見這莊子的夫人時師兄就說過,讓我兩好好呆著哪也別去,可她呢?完全沒將師兄的話放心上,這會兒誰曉得上哪了。依我看啊,八成沒動什麽好心,早在她巴巴的跟著咱兩上虛緲山莊,我就覺著那人不是個好人。”
張口閉口都是誹謗,易遲遲這話可叫離上殤氣的,杵在那兒噘著嘴,叨囔一句“居然趁我不在背後詬病傷人”,離上殤直接施展輕功先一步上前,揚聲說道:“我就說奇呢,好端端的怎麽耳根子鼻眼子都癢呢,原來是有人趁別人不在背後說三道四啊。到處嚼舌根,長舌婦就是長舌婦,胡亂詬病別人,也不怕死後下地獄叫閻王爺絞了舌頭。”
提起內勁,這人還沒到屋門口,聲音就順著內力傳入屋中。
如今離上殤嘴上的壞,可比她的武功還要登峰造極!這話才剛借了內力飄入屋中,易遲遲的麵色瞬間變了,直接氣紅了臉,順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瞪去,正好瞧見離上殤從正門口走入,易遲遲上前一步氣道:“你這女人,出口怎麽這麽惡毒,說誰長舌婦呢?”
晃蕩著進了屋內,離上殤斜眼回道:“誰答應,我就說誰唄。”
易遲遲著氣道:“你……”
這氣惱的“你”才剛剛出口,就叫白澤遠斷了,說了聲“你們兩個差不多得了”,白澤遠這才看著離上殤問道:“又上哪胡耍去了。”
噘扁著嘴,離上殤道:“你怎知我是胡耍,而不是幹正事?”
白澤遠道:“幹正事,我還不知道你,你能有什麽正事?說,剛又跑哪瞎浪去了?”
自家閨蜜自家清,就離上殤這性?隻要別做歹事就行,至於正事!白澤遠是不指望的。
虛緲山莊諸事不清,縹緲夫人留他們下來所為何意,目前尚是難明,縱使離上殤一身本事,獨身在莊內胡鬧也是危險。白澤遠說她純粹因為擔心,也是白澤遠麵上露出的幾分責備以及擔心,離上殤才收了回嗆的話,說道。
“這不是無聊嘛!就順道上外頭走走咯。”
叫她這吊兒郎當的回答氣得頭都有些發漲,白澤遠道:“所以你又把我的話充耳邊風了。”
離上殤聳肩道:“反正又不是頭一次,何必如此動氣。”
眼瞧白澤遠的眼都眯了,離上殤幾步忙著上前,抬了手就往白澤遠胳膊上撞。一麵撞,一麵降著調,撒嬌似的賠過笑後離上殤說道:“啊,被你一說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來來,我給你介紹兩人。”
這話落後聲調又往下壓了不少,湊到白澤遠耳邊笑道“其中一個超帥”,離上殤就要拉著白澤遠往屋外走。誰知這手才剛拽上,人也就顛了幾步,白澤遠聽見有聲從屋外傳來。
輕聲含笑,那男子進了屋,笑道:“白兄,好久不見,可是安好。”
屋外有人,白澤遠是知道的,可當這男人進了屋笑了詢後,白澤遠的眉心卻隨著他的現身蹙鎖到一處。
人還未入,他便已有所察,可他所察覺之人顯然並非此時入屋問詢之人。
論修為,他的修為已是巔峰,想要無聲無息避開他的耳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此刻入屋笑詢的男人卻做到了。沒有察覺到這人的靠近,這件事顯然叫白澤遠很是不喜。
因男子的入內,離上殤頓了拽拉,白澤遠也穩了身子。抿緊唇看著邁行入屋一前一後的兩個男人,白澤遠審著目看著那問詢之人說道:“公子是?”
此話落後,那後一步入屋的算命郎開口道:“先前江湖上已有耳聞,說白大人在捕捉百鬼窟那大魔頭時不慎叫其暗算,以至於重傷失了記憶。原本我還不信呢,如今看來,這江湖傳聞也不可盡數不信呢。”
這搖頭下的笑語,叫白澤遠和離上殤雙雙皺眉。
算命郎如此之言,莫非同原先的白澤遠認識?
就在二人心中起疑心下提警時,身後易遲遲此刻上前幾步,道:“咦?這不是展盟主和賽神醫嗎?二位怎麽也會在虛緲山莊?”
易遲遲這詢疑下的話,叫白澤遠和離上殤入了耳。唇抿嘴噘,離上殤道:“展盟主?賽神醫?”
這詢落後,算命郎笑道:“看來姑娘是真的不知我是誰啊!既是如此,那我也隻能自報家門了。在下賽華扁,區區不才,江湖人贈一神醫之稱。至於我邊上這位仁兄,便是當今的武林盟主,展盟主展悠然。”
笑得頭搖腦晃,要不是手上缺把羽扇,此刻的賽華扁怕是得一邊搖著羽扇一邊晃悠腦袋。於自己江湖上的名望,賽華扁很是自傲,倒是離上殤聽後不但沒露出幾分詫驚,反而餳眯著眼盯著他出神,半晌後離上殤才幹嗬笑道。
“賽華扁,你這人年紀不大,心到不小啊。既想賽過華佗,還想賽過扁鵲,你幹嘛不連李時珍也一起算下去啊。”
賽華扁這名,實在槽點多多,叫離上殤很難接受。倒是白澤遠,沒隨著好友一並吐槽賽華扁的名字,而是看著兩人,審凝片晌後白澤遠問道:“白某可是與二位相熟?”
這話落後賽華扁也無心去回詢離上殤那話究竟何意,看著白澤遠,臉上眸中都是錯驚。靜默些許後,賽華扁才看著展悠然道:“展兄,看來白兄是真失憶了。”
話落易遲遲接道:“賽神醫,師兄的確遭了那魔頭的暗算失了憶,過往好些事都記不起來了。京都裏的那些庸醫一個個都沒本事,看到現在連個法子都尋不出來,今日既然遇上了,賽神醫你幫我師兄瞧瞧吧。”
雖然以前的白澤遠對易遲遲也沒另眼相待,可畢竟兩人間還多了一層師兄妹關係,白澤遠待易遲遲終比旁人稍是不同,她也一直覺著自己於師兄而言是特別的存在。可如今呢?失憶後的師兄將自己忘了也就罷了,竟不知從何處冒出個從未聽過的青梅小友。
青梅情誼,本就常人難以相比,更何況白澤遠待離上殤的特行特事易遲遲都瞧在眼裏。
心裏頭的醋勁不知翻了多少壇,易遲遲將白澤遠特待離上殤之事全多怪究到白澤遠失憶之上。
就是因為師兄失了記憶,才會如此特待離上殤,隻要師兄複了記憶,一切便能恢複原樣。
心急於白澤遠的記憶,易遲遲這話可多了幾分急命。
自己的情況自己知,他這對外的所謂失憶可跟重傷沒有半點幹係。眸眼一翻,心下微歎,正打算尋個話頭將這件事一筆帶過,誰知那專職惹麻煩的好友在這當口又給他挖坑拉後腿。
“嘖”了一聲,“哎”的一笑,看著賽華扁,離上殤笑道:“哎呦,神醫呢,還是一賽就賽兩的神醫呢。既然神醫閣下醫術如此高超,那就給白大人瞧瞧吧!畢竟丟了記憶見誰都是初次,白大人也是很苦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