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落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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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閑下過來找人的閑聊,離上殤壓根沒想過能從水仙仙嘴裏歎出什麽有用的訊息來。沒想著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倒是成了蔭,就因她一番無心下的言語,水仙仙竟是道出這樣一句話來。
當即離上殤的眼睛都亮了,仿佛找到新大陸般整個人傾身朝了水仙仙湊去。上湊的傾,眼裏頭光都溢了閃,離上殤問道:“你說你爹心裏頭藏了秘密?什麽秘密,快說。”
這個秘密或許正是水家滅門慘案的由來,激動得整個人都快貼到水仙仙身上,離上殤一個勁的趕著催。她這過分激動的急催,可把水仙仙給嚇的,瞧著那幾乎就要掛蹭自己身上的離姑娘,水仙仙愣了說道。
“離姑娘你。”
擺了手示意先別說旁的沒用的,離上殤道:“別的先別管,快說你爹心裏頭到底藏了什麽事,這搞不好是所有案子的起因根由呢。快說快說,這麽大的一條線索,我得拿去白澤遠那處邀功邀賞呢。”
線索空少的情況下,任何有用的線索都可能稱為最後破案的關鍵,離上殤會這麽激動也不是沒理的。白澤遠與離上殤,多日的接觸下對於他兩水仙仙已是相信,加之他們是京都來的京官,又是一家滅門慘事的偵辦者。也是因此離上殤的過分激動僅讓水仙仙愣愕片許,隨後張了口正欲說著什麽。
唇方起,話也將出,就在水仙仙打算開口時一道暗鏢竟破了紙窗朝水仙仙麵上射去。
這一支暗鏢打得突然,此前離上殤甚至都沒聽到屋外有人伏潛的聲音。全然沒有察覺,加之嗅到新的線索,過度興奮之下的離上殤壓根料想不到有人會突然出手,妄想取殺水仙仙的性命。
這一鏢打得極是突然,連離上殤也是出了預料,若非她耳目眼力極佳,且身法極是迅猛,隻怕這打向水仙仙的一鏢就得當了她的麵取了水仙仙的性命。
耳中敏捕鏢器破空的聲音,眼疾手快下截下打向水仙仙的鏢器,暗鏢攔截離上殤的眸色也直接爆了戾陰,暗鏢劫下的瞬間她也起身直接破窗躍出。誰知人才離了屋,打算拿擒那暗心想殺水仙仙的人,出了屋後外頭竟是空蕩。
那欲行殺人之事的賊子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不知去向。
避開她的耳目,無聲無息近身靠潛,甚至險著在她眼皮底下取走水仙仙性命,那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強。沒能擒得行凶之人,離上殤心裏自是惱氣,氣氣“切”了一聲後,離上殤這才翻窗回了屋中。
憑空落下殺身之禍,此刻的水仙仙麵色早已嚇得煞白,坐在那處不知如何動作,白煞著臉僵杵那處,直到看著離上殤回了屋,水仙仙這才說道:“離姑娘,剛剛那是?”
走到原來的位置上跨身坐下,離上殤道:“看樣子有人來找你這條落網之魚了。”
水仙仙驚道:“落網之魚?”心中落驚,臉上的神色更是難看,心中驚思一番後,水仙仙說道:“離姑娘,莫不是那晚的。”
沒有回應,隻是點了頭算應了她的詢,離上殤捏住剛剛淩空截下的暗鏢,細著審量起來。翻著暗鏢細細審量,隨後將暗鏢舉至鼻間嗅了一嗅,在聞到暗鏢上隱隱滲溢一絲極淡不易察的暗香後,離上殤的眸色明顯暗了。
不動聲色撕下一截布裳,隨後將暗鏢包入其中,收著放入懷裏。坐在對頭看著離上殤的一行一舉,直到瞧見離上殤收起那枚暗鏢後,水仙仙這才出聲問道:“離姑娘,是不是有人想要我的性命?那夜殺了我全家的那個人,可是她發現我還活著,現在想來補取我的性命?”
暗鏢水仙仙沒有細瞧,便是離上殤給了她,她也瞧不出裏頭的門道。可饒是如此,從此刻離上殤眉心上的鎖蹙她也看得出來,剛才的自己又一次在死亡邊緣處遊了一圈。
心中已是陣陣恐驚,那是對於死亡即將再度降臨的恐懼。
連水仙仙自己都察覺到危險的再降,離上殤也就沒必要說那些善性的謊言,安撫她焦恐的心。點了頭,再一次應了她的猜,離上殤說道:“剛剛那人是不是那晚出現在你家的犯人,我不曉得,也不敢打包票,不過我也不想瞞你,剛才那人是真打算要你的命。”
水仙仙道:“真想要我的命,那我……”
斷了她的話,離上殤說道:“那人想取你的性命不假,不過有我和白大人在,想要你的性命也不容易。水姑娘你放心,隻要我們兩人在,誰也別想傷你性命。”
她親自坐鎮,那些宵小賊子竟還有膽子在她眼皮底下取人性命,簡直沒將她放在眼裏。殺賊方才的行經,對於離上殤來說就是挑釁,於此她心中自是不爽。
哼了一聲冷,心中甚是不悅,冷冷說道且同水仙仙保證有她在誰也要不得她的性命,離上殤這才抬起手放在唇邊吹了一聲刺嘯。嘯聲一處,內勁帶波傳至遠方,待這嘯聲波散後,問地應傳到了水仙仙屋中。
入了屋,恭敬到了離上殤跟前,問地說道:“小姐,你喚屬下過來何事?”
離上殤道:“有人想要水姑娘性命,殺人的暗鏢雖叫我給截下了,不過那人我沒逮到,也不知是不是還躲在這座府邸伺機而動。我現在要去找白大人,水姑娘的安危就交給你了,記住,絕不許她出事。”
賊子一擊不中,必然還會有新的行動,如今的水仙仙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未防殺手趁他兩不在暗下伺機來取水仙仙的性命,離上殤直接傳喚問地,要他保護水仙仙。
窟主之命,問地自是命領,當即頷首示意自己已明,離上殤這才帶著那支暗鏢離開屋子前去找白澤遠。
白澤遠和問天上哪兒調查線索,因為沒跟她提過,離上殤不知上哪兒找他們,故而隻能呆在下榻之處等著。好不容易等到白澤遠和問天回了下榻的地方,離上殤立即動身迎了上去,開口迫急說道。
“親愛的不好了,有人要殺水仙仙。”
這話剛出,才剛尋了些線索的白澤遠臉色直接沉了,連坐下歇口氣的心思都沒了,直接看著匆匆迎上的好友說道:“你說什麽?誰要殺水仙仙?”
詢問的話剛剛落下,見著離上殤從懷裏取出一塊布,將那塊布遞到他跟前,離上殤說道:“你和問天出去找線索不帶我,因為太無聊了所以我隻能去找水仙仙聊天,誰知道聊到一半有人居然當我的麵從窗外打入暗鏢,想要殺水仙仙,好在我眼疾手快將這枚暗鏢淩空截下,要不你現在就得下黃泉去找水仙仙問線索了。”
一麵聽著離上殤的話,一麵接過她遞過來的布,打開布看著裹在裏頭的梅花暗鏢,輕輕湊鼻一嗅,白澤遠說道:“這鏢器上有毒。”
點了頭,離上殤說道:“毒,不但毒,而且還是劇毒。”
暗鏢之上喂有見血封喉的劇毒之物,那窗外行殺之人,顯然想要水仙仙性命。水仙仙是水家滅門唯一的幸存者,如今竟現一人欲取她的性命,這事如何不叫人觸心。當即神色也是凜了,白澤遠問道:“人抓到沒?”
搖了頭,離上殤道:“要是抓到了我還會在這嗎?早找於陽洲那個蠢知府借牢房審人了。那人啊,詭賊得緊,不但賊且武功還極高,且不說他能避開我的耳目無聲無息潛到屋外,單憑我截下暗鏢第一時間就破窗而出時屋外已是無人蹤跡,那人早已消失得沒影沒蹤就足可證明那人的本事不低。”
離上殤的本事江湖上已是登峰的高,沒想著那出手想要傷奪水仙仙性命的人竟能避了她的耳目,無聲無息來,無聲無息離。
旁的無需言辯單憑這一樁就知那人的本事。
不低。
有想過水仙仙的死裏逃生可能是旁人故意設下的巧合,卻沒料到事後竟有人會想補取她的性命,水仙仙的性命再度堪憂叫白澤遠麵色極是凝重。眉宇蹙擰,頓思了片許後白澤遠說道:“那晚不殺她,為什麽事後又想來取她的性命?水仙仙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就算那夜真的漏了她一人,也沒必要興師動眾派遣這樣一名高手前來補取她的性命。這樣一個高手,來殺水仙仙,為何如此用心,莫不是對於那些人來說水家的人都必須死?一個活口都不能留,否則可能泄了秘密,壞了他們的事?”
興師動眾,必有興師動眾之意,白澤遠會這麽說純粹是因為現在手頭上掌握的證據叫他這麽覺著。說這話,純是他自個的猜測,沒想著這話落後竟是聽到離上殤抽氣說道。
“等等,你剛說秘密,這麽說來我記著剛和水仙仙聊天時,她好像說過她爹的心裏,好像藏有什麽秘密。”
當時就是因了這話,離上殤的注意力才會全部落到她的身上,才會叫那賊子逮了空蕩險著丟了水仙仙性命。
這個秘密,水仙仙還沒說,也正是因水仙仙還將這個秘密出口,離上殤才會記得如此深刻。
倒抽一口氣,將方才閑聊之事全部道出,聽得離上殤簡述的話後,白澤遠冷聲笑道:“秘密啊,看來水家滅門慘事,並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