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 稍作淺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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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沒有別的事,怎的離上殤沒有隨著一道出現?就她那樂著湊熱鬧的好玩性,武林盟主換位這樣大的事情,賽華扁可不覺著離上殤會不想湊這個樂子。
因為離上殤的脾性最是好鬧好玩,所以白澤遠說她家中並無事,且還沒隨著她一道來此,賽華扁深表怪奇。白澤遠和離上殤,兩人形影不離,若非離上殤另有要事,怎會不在白澤遠身側,獨留白澤遠一人上盟主府瞧趣?
於此,賽華扁心內甚奇,不過再一細瞧發現白澤遠提及離上殤的時候麵上似有幾分微微的惱怒,於離上殤為何沒在白澤遠身側,而是神捕大人一人獨行前來赴邀,賽華扁心內已有幾分明猜。
心下了明,麵上忍不得露了笑,賽華扁說道:“家中無事啊,看來白大人和離姑娘,這一回的鬧吵得有些凶了。”
不是因旁不得同行,那隻能因兩人鬧了脾性才分道各自各分。白澤遠雖性子寬廣薄淡,對人對事皆是恭卑謙謹,不過離上殤的性卻是好玩淘氣,這鬧起的玩性便是白澤遠的脾氣再好,終有叫她起得惱怒的時候。
而這一回,怕不知離上殤又做了什麽,以至於寬宏大量的神捕大人都氣急了,兩人倒也真的較起氣來。
離上殤的行事處風對上白澤遠的脾性,不若擱在誰哪兒,怕是都會覺著是那妖妖怪怪的姑娘家又淘了氣,才會鬧至這般。
關於離上殤究竟又做了什麽,以至連著白澤遠都動了氣,賽華扁那處甚是好奇。隻可惜他的這一份奇白澤遠好像沒打算順了他的意叫他知道,沒有回應,而賽華扁也知神捕大人不想過分談及此事,他也就不再詢了。
直接笑了幾聲,化了白澤遠不要詳說的尷尬,就是這幾聲尷下的笑,賽華扁這時才注意到那隨在白澤遠身後的水仙仙。
模樣標致,姿性瞧著嬌嬌柔柔,這樣一個不曾見過的女子如今竟隨在白澤遠身後,一道出現在盟主府,不免叫賽華扁再次留了心。奇著性瞧了一眼,待著看清水仙仙麵容後,賽華扁問道:“白兄,這位姑娘是?”
見著賽華扁詢了身後的水仙仙,白澤遠說道:“水姑娘,十幾年前江湖上人稱玉麵神劍水三波水老爺子之女。”
水三波退隱江湖十餘年,江湖名望早已淡消許多,現如今剛剛出道的江湖俠者自是對他的名號甚是陌生。不過賽華扁與展悠然可非一般俠客,通曉江湖之事的他們對於武林的過往可是聊熟於心的。
這水三波在當年的江湖上,也是有些許名號的,對於這江湖上說得上幾分話的人,他兩自也有所耳熟。
認真思了片許,賽華扁說道:“原是水三波水老爺子的愛女,失敬失敬啊。對了,這水三波水老爺子,我記著……”
邪魔歪道接連做下的七起命案,江湖上早就傳開了,賽華扁與展悠然此處怎會不知?故而得知水仙仙乃水三波之女,且由記起先前聽聞的江湖慘事後,賽華扁麵色不免驟變,隨後忙因方才所提衝水仙仙抱拳致歉。
歉致抱後,展悠然順聲說道:“水三潑水老爺子,展某與賽兄都曾聽前輩們提過。水老爺子氣量寬宏,為人甚是豪爽,乃是值得叫人欽佩的武林前輩,若非厭倦武林退隱江湖,隻怕早已是這江湖上響當當的一代豪俠。與這水老爺子,展某人隻聞其名卻悔於晚生這十幾年,不得有機會以見水老爺子俠風英豪,實是人生一大憾事。水老爺子乃俠中英豪,可惜天妒英雄,竟遇上那樣的事,展某心中也是惋傷。水家一事,江湖上早已是傳開,展某為此深表傷惋,還望水姑娘節哀順變。殺人之凶必能早日擒拿歸案,水姑娘切記保重身子,莫因過哀傷了自身。”
展悠然此番寬慰的話,也是理情皆具,大展英雄豪性之風。對於展盟主的仁憐君子大氣,江湖上怕是無幾人心裏不敬服的,偏著白澤遠就是覺著他這幅君子坦蕩之下,必是藏有幾分暗下的詭奸。
奸邪之人,尤其是這種終日蒙了一張君子豪俠皮麵的人。
最是當小心謹慎之人。
展悠然的虛套,這是江湖上眾人都會的虛套,憑白澤遠是誰,這樣的事他也不可免俗。故而心裏頭雖覺展悠然這話虛得緊,心中也是嘲諷之意甚甚,不過他也沒直接出口順勢惡諷上幾句,隻是帶了一絲似嘲似淡的笑,應回了展悠然這話。
白澤遠不語,因為這事這地他那心裏頭的話可不適合道語,反之水仙仙,展盟主這話可是字字句句皆暖人心。家仇未報,心內恨糾已是入攪,這暖心之語入湧心內,誰人心中聽了不是溢洋湧湧,當下欠身一拜,謝了展悠然此語,水仙仙說道。
“仙仙雖非江湖之人,不過展盟主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展盟主的俠名家父也曾提過幾回,言語之中皆是對展盟主的欽佩。展盟主說悔於晚生幾年不得見見家父,若是這番話能叫父親聽了,父親不知得多慶喜。”
能得如今武林盟主這般讚誇,何人心內不會慶喜?縱是水三潑已是退隱江湖十餘年,不過那顆江湖雄闖之心,隻怕這江湖上的事事物物他多少仍會掛記。若可知如今這號稱江湖至尊的展悠然道歎此語,悔於晚生這幾年不得親眼見一見玉麵神劍的風采,怕是樂都不知能樂上幾日。
水仙仙這話,是替父親謝過在展悠然這番暖心之語,也是此語落到,展悠然說道:“姑娘言重了,水老爺子一聲行俠仗義,展某人佩服。水家這一事,展某雖不清水老爺子一家為何會遇上這滅門慘事,不過展某在此立誓,待此次盟主之事高落後,展某定會著手調查幾次,配合白兄一道查找凶手,必將凶犯繩之以法,以告慰水老爺子連同其它幾位英雄泉下英靈。”
這話說落,到是朝著白澤遠那處又瞧了一眼。
這一眼的瞧,很顯然眼中有意,展悠然乃白澤遠少數瞧不透他那眼裏深意的人當中的一位。故而他這一眼雖瞧著平凡,白澤遠也定心對上他的眼眸想要從那一雙坦誠無垢的眼中看出他內下的奸狡之意,卻最終還是無所收獲。
沒有收獲,才更叫他不得不懷疑。
畢竟白澤遠可不信,這人世間真有這樣一個雙目坦誠,心中無垢,從未做過愧疚良心之事的人。
所以展悠然看上去越是君子坦蕩蕩,他就越覺著他這麵上的君子坦蕩,是為了掩蓋心下的內藏有鬼。
明明是舊友匯交,偏生這心裏頭卻暗藏猜思暗湧,也是這暗下的思猜心內洶湧時,賽華扁那處是時候出聲說道:“不管是官家的事,還是江湖上的事,這水家一家的滅門慘事連帶最近江湖上連出的其他幾起慘案,最後都落不過你兩手中。白兄和展兄,你兩一人是官一人是俠,到時雙雙攜手偵破查明此案,定可尋出真凶將凶犯捉拿歸案已告慰泉下之人。這一件事,最後都逃不過你兩之手,你二人若是要細談,也是可的,隻是卻不是眼下這個時候。”
急匆匆趕來相迎,是因為賽華扁覺著離上殤必會跟在白澤遠身側,隨他一道親至盟主府。誰知千盼萬盼就是算不過老天爺的心思,這叫他魂牽夢縈數個月的姑娘,這一回竟與白澤遠鬧了性,連這武林第一的大趣事都不願意來湊了。
既然離上殤沒隨著白澤遠一道前來,那麽賽華扁這處也已了幾分興致。
武林大會,天下英雄群群而聚,這一回的武林大會可比先前赤練山莊的君子約邀更富盛況。畢竟此行可不隻是廣邀天下的英雄,更重要的是重選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之位,江湖上又有多少人心裏不暗動垂涎?就算沒那本事奪得天下第一的美譽,成了這武林之上的至尊,終也得來瞧熱鬧,看看新一任的武林盟主究竟花落誰家,今年可有人能勝過展悠然奪下盟主寶位,成為接下這五年的武林至尊。
武林中的人,貪心重,八卦的心也重,就算沒本事奪得一二,也得來湊湊熱鬧出出風頭。
故而這幾日的盟主府,別提多熱鬧了,各路英雄也早已齊聚,此刻的盟主府內更是八方來聚。
各路英雄齊聚,這盟主府不但熱鬧,也是混忙。
若非外頭家丁來報說白大人已至都州盟主府,隻怕展悠然和賽華扁這會子正忙於恭迎四方而來的英雄好漢。
英雄來訪,自得親自來迎,不過相迎雖必,但也不能為了一個英雄而忽略了其他的豪傑。原想著離上殤當也到了,賽華扁這急匆匆的趕出為的就是那魔教的邪女,如今見著她竟未隨白澤遠一塊同來,賽華扁的興喜也遭冰水通淋。
朝思暮想的姑娘沒來,那麽也就沒必要杵在莊門口浪費時間,當即擇機出聲,賽華扁說道:“群雄可還在裏頭候著呢,就算二位想要攜手調查此案,那也得等這次的事落了慕,再去細討才是。”
眼下最大的事,莫過於武林盟主之位的奪爭,也是賽華扁這話道落,展悠然那兒當即衝他二人抱了拳,隨後親請他二人入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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