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死於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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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之事是有人為了一己私欲,暗下行那毒殺他人之事。
公子爺的每一個字,都是驚人的語句,也是這話落了道後,公子爺說道:“展盟主,如今武林的至尊盟主,有人說你五年前為奪武林至尊之位,不惜暗下毒害洪老盟主,以便除去這礙事妨事的勁敵,敢問展盟主,你可做過這樣的事?”
這種殺人之事,尤其是為了一己私利害毒武林一代豪俠的事。
這般直明明的詢,試問誰會應?
公子爺的詢質,字字直逼,也是他這詢質下的逼質,展悠然竟還是沒有回應。還是那樣不答,不應,僅是鎖蹙眉心看著他,就好似想看看這人心裏頭究竟盤著怎麽的惡思。
來者不善。
善者不來。
自古恒定。
公子爺率領一眾來此,衝的就是武林盟主的尊位,不管展悠然讓,還是不讓,這武林盟主的尊位這位公子爺都要定了。
來有目的,自是完全準備皆具,而公子爺的這一番直明明的質詢,直接引得江湖人一眾作猜。展悠然的德行以及人品,天下皆知,對於這位仁心仁義的展盟主,天下英雄幾人不服?
服。
在這五年的事行之下,對於展悠然的德行和品性,天下英雄有幾人是不服的。隻是心服雖是心服,不過這一份心服要說也是極不勞定,在聽得公子爺這番道下的詢質,已有不少武林人士暗下私私竊語,就連那些德高望重向來對展悠然評價極高的武林前輩,在聽了公子爺的話後,看向展悠然的眼也明顯帶了幾分揣度。
當年洪生的死,疑點重重,叫人查不清裏頭的死因。事後展悠然雖極力調查此事,可因當年之事行得甚詭,尋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以至於這一件事一擱便是整整五年。
當年參與調查此事的人並不止展悠然一人,可因眾人皆道此事查無原因,他們也就沒在續著思糾這一件事。五年前的舊事,已是藏於心裏頭的舊疑,如今這樁舊案重提,試問幾人心裏不對此事重起猜思。
不隻是對洪生的死因疑猜,就連當年繼洪生之位位登盟主之位的展悠然。
也是起猜。
心中若有思猜,其他能瞞得了,眼睛卻絕藏不得。就那般揣度看著展悠然,一名老者出聲問道:“展盟主,洪老盟主當年那事,當真是你所為?”
眼裏雖是度疑,可這位老者卻是打心底不希望這件事是真的,所以他才出聲去詢,希望親耳聽展悠然對這件事作出解釋。解釋這種東西,你說出來未必信,不過你若是不去解釋,對於旁人來說就是於這件事的默認。
老者的詢,要的是展悠然的一個解釋,便是這詢落下,展悠然那處還沒出聲回解,公子爺這兒已是笑著續著說道:“世人常言,展盟主乃是英雄豪傑,真英雄,真漢子。既是英雄豪傑,如何就敢做不敢當了?”
人未言,他倒是直接應扣此事,這不請自來的奢貴公子爺,且不說他此行有備而來,便是無備,就這樣一個人,也絕不是個簡單可覷的主。知曉這人此行不止針對盟主之位,更是針對自己,展悠然看著他,隨後說道:“敢作敢當,英雄之性,隻是這位公子所說一切非展某所行,展某如何當,如何應?”
公子爺笑著說道:“非展盟主所行之事?好,既然展盟主口口聲聲說此事非你所行,那在下且問展盟主幾事,不知展盟主敢應不敢應?”
他若敢問,展悠然自然敢答,當即回語,那公子爺扇扇子笑道:“好,既然展盟主如此行得正坐得直,那麽在下便問了。敢問五年前展盟主勝過孔大俠,在與洪老盟主一較高低前的三日,是否曾邀洪老盟主一道喝過酒?”
展悠然應道:“當初展某的確曾在武比之前邀洪老盟主一道喝過酒。展某心佩洪老盟主多年,那一次僥幸勝過孔大俠得緣能同洪老盟主切磋,心中慶喜萬分。洪老盟主武功蓋世,展某雖有幸能得家師指點武學,怎奈展某天賦平平,不得學得家師本事。故而那日雖是僥幸,不過展某心裏知曉自己絕非洪老盟主對手。武林盟主之位,展某從未有過奢想,後來雖登至尊尊位也是承蒙天下英雄看得起。故而那日展某不過報得同洪老盟主也切磋武藝能蒙老前輩指點一二的心思,至於旁的,展某從未想過。至於公子方才所說邀請洪老盟主飲酒一事,洪老盟主好喜花雕,展某祖家又盛產花雕,因而展某才會請邀洪老盟主共飲,僅此而已。”
一句僅此而已。引得這位公子爺哄堂大笑,連連搖頭看著展悠然,公子爺笑著說道:“好個僅此而已,展盟主不愧是能登至尊之位之人,果然好心機,好口才。寥寥不過幾語的話,竟是將這件事說得合理合情。不但讚了那已仙逝多年的洪老盟主,就連這一回喪了性命的孔大俠也一並讚了。展盟主之善語,在下佩服,佩服。隻是不管展盟主如何善語善道,事實終是事實,是憑你如何辯狡也是無用的。既然展盟主口口聲聲說那日請邀洪老盟主喝酒不過聊表佩敬。那在下敢問展盟主,既然隻是表已敬,展盟主為何不能等二位比過武後再行約邀,而是非得在比武前請得洪老盟主喝酒呢?”
笑笑的問,叫人越瞧心裏越是惱怒,當下可不等展悠然開口,賽華扁應著說道:“比武前喝酒,還是比武後喝酒,怎的?這難不成還有個規不成?人家何時起性何時邀約,莫不是還礙了閣下的事?”
公子爺笑道:“展盟主何時起性,何時想邀洪老盟主喝酒,自然不礙在下的事。隻不過對於這件事在下心裏頭卻是奇的,武前邀酒,酒後不過三日洪老盟主竟是無故暴斃,而這期間可是再無旁人邀了洪老盟主過飲,洪老盟主更是不曾同旁人私聚過。所以這無緣無故的暴斃,難不成諸位英雄就不覺著有些奇嗎?憑了洪老盟主的本事,試問天下有誰能暗算得了他?便是心意下毒,隻怕也難逃洪老盟主的眼。所以若想要瞞過洪老盟主的眼,怕是再無鬆了他的警再好不過的了。晚輩邀酒,且還是一個德行風評皆是天下誇讚還師出名門的晚輩邀的酒,洪老盟主怎會起疑?而人若無疑無警,遭道中道也就是一瞬的事了。”
當年之事,公子爺非常清楚,就連洪老盟主那段時日僅受過展悠然一人之邀之事也是了明於心。對於事情的經過越是了清,這一份了清說實的越是容易叫人覺了詭奇。公子爺所說的一切,白澤遠都聽著,也看著,於裏頭的某些事他極是動趣,倒是有些江湖人,顯然沒留意到這些容易叫人動趣的事。心神甚至連著氣息都叫這公子爺的話勾了過去,見著公子爺的話落後,有人已是接語說道。
“等等,按你這話,莫不是洪老盟主之死,所中的毒乃是那日這姓展的借邀酒之隙暗下下的?”
先前還一口一個展盟主,這會子倒是直接叫了姓展的。
人性的偏變,實在讓人可悲。
公子爺的話,成功勾起一些人對於展悠然的疑,不過還是有人心下揣疑,說道:“這位公子所說的這些,可有真憑實據?說洪老盟主乃是展盟主借邀酒之際下毒毒害的,可是有誤?洪老盟主是死於展盟主邀他飲酒後的第三日,期間過了數日。這毒當真是展盟主下的?當初洪老盟主據說乃是死於極凶極衝的劣毒,那樣的毒怕是遇血即可要人性命,這樣的毒,怎會是三日前的展盟主惡行之事?”
越是厲害的毒,毒發起來越是凶戾,這樣的毒怎會同三日前請他喝酒的展悠然扯上幹係。對於洪老盟主的死乃是展悠然所為,有人心裏頭仍是疑的,反之在聽了這番話後公子爺直接笑道。
“越是凶厲的毒,要起人命來越是迅猛,尤其是那種見血封喉的烈毒之物,更是一刻都緩不得。一刻不得緩,更別提三日了,所以諸位英雄中還是有人再疑此事是否與展盟主有關?在諸位英雄的記想中,越是凶戾的毒要起人的命,越是來勢洶洶。可是諸位英雄們可知?這世上不是所有的毒都是立下要了人的性命,有些毒可是會無聲無息潛在人體數日甚至於數年,然後發得無聲無息。這樣的毒,想要賽神醫也是知的。”
前頭的話,是回了那位英雄前輩的問,至於最後的那一句,則是衝了賽華扁。而這樣的詢,叫賽華扁麵色直接變了又變。變下的色,像是在怒著什麽,卻因無法,賽華扁隻能黑著臉說道。
“不錯,這世上的確有這種毒。”
毒可立要人的性命,卻不一定得馬上要人的性命,在得了神醫的肯應後,公子爺笑著說道:“所以展盟主究竟何時請的洪老盟主飲酒,與洪老盟主何時命喪,事實上並無必要聯關。因為大千世界,怎樣的毒都是有的,不過那段時間私下邀過洪老盟主的,卻隻有展盟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