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狗勢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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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展悠然受擒屋中,如今已過六日,雖賽華扁知道就憑這些人根本傷不得展悠然,不過江湖宵小最是心惡,就算傷不得展悠然,也難保不會給展悠然委屈受。也正是如此,賽華扁才來探望展悠然,順道同他說說究竟如何解決此事。

    想這堂堂武林盟主,如今竟落得叫這無名無望的幾名江湖莽士看著,賽華扁心裏別提多惱了。幾次險著對這些人下手,叫他們嚐嚐賽神醫的手腕,卻因目前情形著實尷尬,在這當頭他不能給展悠然惹麻煩免得叫人落了口實,讓那些想要害他之人借機大做文章。

    氣惱。

    的確是夠惱的,可人生在世很多時候都無法事事如意,故而賽華扁也隻能忍了這一口氣,示意他們幾人讓開,他有話要同屋內的展悠然說。

    出聲嗬了幾聲,身也邁了步準備行入,誰知那幾個宵小之輩竟仍擋在前頭,全無讓道之意,這下賽華扁的氣更盛了。雙目氣如鈴銅,賽華扁說道:“我剛請幾位讓開的話,幾位沒聽見?”

    斥怒聲落後,一人回道:“賽神醫的話,我等怎敢沒聽見,隻不過賽神醫的要求,請恕我們哥們幾個不敢答應。”

    賽華扁道:“為何不能答應。”

    那人回道:“翁老前輩等人離開都州時曾吩咐過,在他們回來前,展盟主不得離開屋中,且誰也不得進去探視展盟主,以防期間出有紕漏,到時事情的真相就永遠無大白天下之日了。”

    陰陽怪調的話,讓人越聽心裏頭越是火大,牆倒眾人推,當初展悠然仍居盟主位時,這些家夥哪一個不是眼巴巴的想要攀附的。左一個展盟主右一個展大俠,可現在呢?事情的真相還沒落實,他們就這般急著擺正姿態,實在叫人惡心。

    展悠然的品性以及德行,賽華扁是信的,不管他人怎麽說,他都相信洪生和孔山的死同展悠然無關。

    自己的相知好友,如今竟落得這般地步,任由這樣的人這般作踐,試問幾人心裏頭能咽下這樣的氣?旁人能不能忍賽華扁是不知的,不過他是絕對無法容忍。耳聽這些人張口閉口的真相,賽華扁那處直接怒聲說道。

    “什麽真相,何來的真相,展兄一生光明磊落,行俠仗義,從不做任何愧對於天地的事。爾等口口聲聲左一個真相,右一個真相,是何用意?我警告爾等,若是在繼續這樣胡說八道,我絕不會輕易饒過你們,馬上給我讓開。”

    人善被人欺,他因不想給展悠然再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強忍著心裏的怒不對這些宵小動手,這些家夥倒是狂了性了,竟是口口聲聲皆是陰陽怪調的。陰陽怪調之人,倘若不給點顏色瞧瞧怕是都要忘了他賽華扁不但醫術高超,下毒害人的本事也不遜人。

    氣聲的警告,若是這些人再不識趣,就莫要怪他動手了。

    賽華扁若是當真動手,就這幾個宵小莽士,哪兒扛得住?普天之下恐怕也無人有法子能解得了賽神醫下的毒。直接出口的戾,已有再不滾開他便待他們不客氣之意,賽華扁這份警告可不是開玩笑的,也是這戾出的警告,那幾個剛剛還一臉傲狂的家夥這會子總算知斂了。

    斂下的妄色,麵上現了幾分尷尬,誰也不敢再出口嗆應賽華扁的話。再次狂態對待賽華扁,的確沒這一份膽子了,不過依了賽華扁的意讓開道叫他進去同展悠然說話。

    這也不行。

    話沒有馬上嗆應,可身子卻仍擋在中央,瞧著賽華扁大有一副“你們若是不讓開就別怪我不客氣”的氣態後,一麵上燒著心裏甚不服氣之人說道:“洪老盟主與孔大俠之死,這兩件事事關重大,既然有人說這兩位英雄都是喪命於展盟主手中,那麽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展盟主的嫌疑最大。翁老前輩等諸位前輩未歸,憑誰都不得進去探視展盟主,如果賽神醫一意孤行定要進去的話,那我等就隻能將賽神醫視為此事的同謀,馬上通知天下英雄過來。”

    如果賽華扁繼續一意孤行,他們就隻能通召各路英雄,請賽華扁委屈幾日。

    這人的話,分明威脅,而這樣的威脅對於怒氣正旺的賽華扁來說,無疑火上澆油。

    一貫隻有旁人求他的命,這遭人威脅的話,自賽華扁隨展悠然下了山後就沒再聽上幾回。莽士的警告非但沒起到提警的作用,反而叫賽華扁更是惱怒。不再如同先前一般直接示警,而是冷了麵笑了沉,賽華扁說道。

    “你等這是想要連著賽某也一並囚在裏頭?”

    賽華扁的笑,叫那人心裏沒個根由發了毛,渾身沒個舒坦,卻還是逞性說道:“如果賽神醫一定要為難我等的話,那麽我等也隻能得罪了。”

    他若一意孤行,他們豈有不攔之理。這幾人的狂態,實是氣人,既然這幾人如此不識道,那麽賽華扁也無需待他們客氣。又是冷冷一笑,說了一句“我倒要看看這天下的英雄有幾人真敢攔我”,賽華扁就要直接用強硬入。

    天下英雄,當然不會有人單真肯同賽華扁為難,畢竟這樣一個妙手神醫,若因這事開罪於他,日後自己若是遭事,怕是賽華扁也絕不會出手搭救。賽華扁用強,真正有心眼的人是絕不會為了這區區幾位名不見經傳的莽士說話的。也正是太清楚人心的虛偽,賽華扁這敢硬氣硬闖。

    硬起的怒,已不打算理會那些人的警告,就在賽華扁準備強行入內時,屋中展悠然在此刻開口說道:“賽兄,展某一切安好,賽兄無需替展某擔心。”

    聽得展悠然的話,賽華扁聞聲而頓,回道:“展兄,這幾日叫你受委屈了,我這會子就進來看你。”

    展悠然回道:“賽兄之義,展某心領,至於這進屋之事,還是罷了。正如屋外那幾位小兄弟所說,這次的事事關重大,真相未明前,賽兄還是莫要同展某走得太近才是。”

    賽華扁氣道:“什麽真相不真相,世人不長眼,難不成我賽華扁還不長眼?那些無腦之人聽信那不知哪來的公子爺胡說你為盟主之位毒害了洪老盟主和孔大俠,他們相信,難不曾我也會相信?”

    展悠然回道:“賽兄情義,展某知道,隻是世人既然都說展某為利不折手段,此事總得水落石出方可還展某清白。雖是清者自清,不過事清之前當需遵的事還是得遵的。展某從未幹過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所以這一份困囚可是展某自願的,展某並不覺著委屈,賽兄也無需太過著急,隻要等得翁老盟主與白兄回來,這件事也就可真相大白了。”

    他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才乖乖受縛呆在屋中的,若是賽華扁硬鬧硬闖,對於真相沒有利處不說反而還會給展悠然惹上麻煩,平添旁的口舌。展悠然這話的內意,賽華扁明白,同展悠然說了一番話,心裏頭的怒也漸了消,消下的氣怒,理智得歸後賽華扁說道。

    “既然展某心意已決,要等翁老前輩和白兄回來,還你清白,那麽賽某也就不好再強行什麽。清者自清,賽某相信這兩件事定同展某無關。到時等著他們歸來,賽某再來親迎展某昭雪。”

    這話落後,人朝緊閉的屋門抱了一拳,拳抱落後惡狠狠朝著那攔路幾人掃了瞪,賽華扁這才轉身離了此處。

    展悠然不想平添麻煩,相信清者自清,且就這些宵小當真不能對展悠然做什麽。便是因著這些,在展悠然的語言之下賽華扁才離了此處。

    賽華扁剛才的怒,那是當真燒起的怒,若非展悠然出聲替屋外幾人求請,隻怕這膽敢攔路故做狂態的莽士就得嚐嚐賽神醫的本事。展悠然的幫托,解了這幾位的圍,待著賽華扁氣呼呼離了此處,那幾人才小小的鬆了一口氣。

    長鬆下的氣,後知後覺明白方才的他們是僥幸下的逃過一劫,就在這幾人吐氣長舒,為自己方才所行感到幾分後怕時,突的聽到幾聲破空的劃聲。

    聲物破空,幾枚石子重重砸到背上,石子雖然不大,可因這些石子都是直直衝著身上要穴,所以這一下的撞敲,直疼得幾人驚呼慘叫。

    慘起的叫,人也彈身跳起,幾人一麵撫著背一麵看著四周,嘴上還不停罵咧咒著何人竟敢暗物傷人。

    這些人雖麵上一副正人君子樣,不過多是些見風使舵之輩,展悠然不過叫人誣告事情還沒見斷他們就能碎碎嚼那些不得聽的舌頭,更何況有人暗物傷了他們。

    這擊敲背上要穴的石子,直疼得他們渾身冒冷,這嘴上的罵咧自也不會好聽到哪去。

    嘴上咧咧罵著,難聽的話接連吐出,就在這幾人咒罵那以暗傷人的人乃是宵小無恥之徒時,又見幾枚石子接連破空。石子空破,粒粒皆中這些人身上的要穴,不管這些人怎麽閃怎麽避,那些石子總能準準擊中這幾人身上的痛穴。

    痛穴一次接了一次遭擊,劇痛連連卷襲,就是這石石不見落空的穴擊,那幾人的慘聲在院中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