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八章 水落石出
字數:4726 加入書籤
展悠然說了,這四人之死與他無關,就算這四人乃是死於他的眼皮底下,大千世界如此之大,誰又敢說自己武功天下第一,絕無他人能與自己比肩甚至於淩駕自己之上?
這等囂狂的話,誰也說不出口,也正是這誰也說不出口的話,所以這眼瞧著即可拍定的事,如今也不能作定了。
展悠然絕不認下這殺人的罪名,且也沒人親眼看到他殺了這四人,既然無人親眼所見,這一件事就隻能先疑著,待翁老前輩以及白澤遠一行人回後,再就這一件事重商。
展悠然不承認這事,誰也不能強擒,畢竟依了展悠然的本事,縱是天下英雄一哄而上,即便能殺了他,恐怕也會自損大半。自損之事,不可行,事到如今對於他們來說最好的法子就是等著幾位老前輩以及白澤遠回來。
隻要等得這些人回來,到時就算他的本性暴露,也不用擔心無可與之比肩甚至可壓製他的人。
且信他的話,不過為了拖延時間,就這樣又等了一二日,那隨公子爺等人去見當年之事的知情人的翁老前輩等人。
終於回了。
翁老前輩等人回了盟主府,五年前的真相也到了水落石出之時。再得知幾位老前輩與白澤遠總算回了盟主府後,展悠然的心這才舒落幾分。
說真的,那幾位老前輩他並不相信,雖然平素都是深有交集之人,不過這幾位老前輩在洪生生前與之私交都極好,且也都非常敬重洪生的為人。如今這事事關洪生之死,誰也難保他們幾位不會因了心內的怒意,叫人借機蒙了雙眼,以至於信了歹人的惡語。
如果此行隨公子爺前去的隻有翁老前輩幾位老前輩,展悠然心裏頭還可能掛上幾分擔心,不過此行非幾位老前輩,白澤遠也在其中,他這顆心多多少少能安幾分。
對於白澤遠的為人,展悠然相信,並不隻是因那天下第一神捕的譽稱,更是因白澤遠這個人。對於白澤遠,展悠然有著他自己都說不上的信任,這一份信任要說同他與賽華扁之間的相互信任又有不同。
不同。
他心裏很清楚這一份信任是不同的,但是要細問他這份信任之間有何不同。
他還真答不上來。
信任。
本身就是一種誰也說不清的東西,不過此行有白澤遠跟著,展悠然相信五年前的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故而得知一行人回了盟主府,且有人來請展盟主上前堂議事廳,展悠然也沒多作細想,而是應了一聲答應,隨後動身隨人去了前堂。
前堂議事廳,武林多少大事是在這盟主府的議事廳上落的定案,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有一日會如同一個犯事之人般叫人請押到議事堂中的展悠然,在即將進入議事堂前,他這心裏忍不得起了幾聲歎。
聲輕下的歎,那是對世事無常的感慨,就在展悠然隨人進了議事堂,且打算衝了此行辛苦的前輩們抱拳施禮時,迎接他的竟是一道淩厲的掌風。
風襲下的殺掌,那是要人性命的招式,在感覺到這襲殺而至的掌風,展悠然的麵色立即起了變。變轉的眸色,身體立即做出反應,沒有出掌接對而是應身閃避。原想避開這襲攻而至的掌殺,誰知這出掌要他性命之人是當真要取他的性命,在瞧見他撤身退避後,那出掌的人立即調換攻勢,再追掌襲。
接連的掌變,要的就是他的性命,變化莫測的掌殺連接二連三襲下,眼瞧三次避讓後再難第四次的遊刃有餘,展悠然無奈,隻能提掌對上。
掌風的交對,勁起氣旋,對接互擊的掌力碰起極大的煞勁,竟是逼得一些內功修為較淺之人隱起幾分稍眩。眩起的暈震,整個人不但耳中起鳴,就連眼前也逐漸蒙了黑,眼瞧著掌風若是再持隻怕這些修為尚且之輩就真得叫這掌風震得倒暈,這勁起的掌交終於撤了。
對上的雙掌,這是內力的互拚,也是這內勁的搏拚,展悠然總算看清這突然掌襲要取自己性命之人究竟是誰。
宋峰,當今武林上赫赫有名的老前輩,同時也是此行與翁老前輩等人一道隨公子爺前往探得真相中的一人。
一行人才剛剛回了都州,話都沒說上一句就直接出掌要他性命,這殺招下的掌出,叫展悠然好不得鬆下的幾分舒再度上了謹。宋峰要他的性命,可如今這個時候可不是他同老前輩比較之時。肉掌的較對,時間久了對雙方都沒好處,心中於此事已是不安的展悠然隻得掌上提爆,先逼得宋峰不得不撤掌自保,隨後急忙後行退步免得宋峰再起招殺,最終搶先抱拳問道。
“前輩,不知展某何事開罪了前輩,為何前輩剛歸便對展某動下殺心?”
人才剛剛回來,這怒與殺便接踵來襲,宋峰掌出下的殺勢展悠然不是沒有感覺。明顯察覺到他們此行恐怕不可能如己所盼的展悠然在詢了宋峰這番話後,直接朝了白澤遠看去。
移至的視線,眼中審詢之意甚濃,反之白澤遠,在對上展悠然眼中的詢後,那雙眼裏明顯揣了忖思和詢疑。
一個無聲詢,一個無聲應,就在這二人視線對交之際,叫展悠然掌勁避退的宋峰直接抱怒喉道。
“姓展的,我姓宋的與你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可是拚命的話,聽得宋峰這怒爆下的話後,展悠然也無心思再去意詢展悠然,而是看向宋峰以及其他幾位前輩,展悠然說道:“幾位前輩,這話何意?”
宋峰這話,當真極重,雖心裏頭已知此事必是異出自己所料,不過就算當真要遭了旁人的道成了這武林眾士眼中的公敵,總得叫他知個清才是。心中憂意起,嘴上詢也出,便是展悠然這疑詢下的不解,另一名與他二位一道同去的姓黃的前輩說道。
“宋兄此話何意,怎的,莫不是展盟主真不知?”
冷出的諷嘲,這一聲“展盟主”絕無半分敬意,也是這虛尊意諷的刺嘲之下,宋峰直接吼道:“黃兄,同這邪奸小人你還稱什麽盟主,跟他虛這客套作甚。依我來看,咱兩前後夾擊,連同翁兄一塊出手,殺了這廝告慰洪兄在天之靈。”
殺了展悠然以告慰洪生在天之靈,宋峰這話一出,還需在作旁的解釋?五年前洪老盟主之死真相為何?隻怕在場之人心裏已是全清。
洪生之死,宋峰話中真相已出,得知幾位前輩此行所得的真相竟是證實了自己就是當年殺害洪老前輩的真凶後,展悠然急忙說道:“幾位前輩,洪老前輩之死與展某無關,幾位前輩此行可有誤會?”
如果他們此行所得的真相乃是洪生之死死於他手,那麽這回真相的探尋,便是他人設下的陷阱。
殺人真相,出自公子爺之口,帶領幾位前輩前去驗證之人,也正是這名公子爺。若說這裏頭沒藏什麽不得人知的秘隱,展悠然可不信。
隻可惜他這番話對於已是認定洪生之死就是他行的幾位前輩,根本無法入了他們的耳,見著事到如今展悠然竟還妄想狡辯,宋峰那處的炸怒更甚了。雙眸氣瞪如鈴,就連過胸的長胡也因這銅起的鈴瞪提了翹,瞪眼下的炸怒,宋峰看著展悠然說道。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我今日必要將你斃於掌心,為武林除去公害。”
事實已經呈現,不管展悠然說什麽,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狡辯。怒出的氣憤,眼看宋峰就要提掌再上,趕在宋峰克控不住心內的怒衝上去同展悠然拚命,翁老前輩搶在前頭製了他的衝怒,隨後看著展悠然說道。
“展盟主,事到如今老夫還是敬你一聲展盟主。”
沒有理會宋峰的不滿,而是繼續以盟主之尊稱呼展悠然,對上展悠然的眼,翁老前輩的眼中有怒有恨也有失望,就這般看著,翁老前輩說道。
“老夫始終相信,展盟主絕非那樣的人,畢竟這五年來展盟主所行所舉,天下英雄有目共睹。所以在聽得這位公子所說的真相,說真的,老夫並不相信。然而事實擺在跟前,由不得老夫不信。展盟主,老夫問你一句,你為何要下毒害了洪盟主?”
將探得之事一五一十說與天下英雄知道,將他們所探知的真相呈現在眾人麵前,翁老前輩說道。
“告知我等此事之人,乃是當年盟主府的一名家護,你下毒毒害洪盟主,也是他親眼所見。這人,老夫認識,他所說一切,由不得老夫不信。所以展盟主,老夫敬你這麽多年所行的一切,可不管你這些年來到底為江湖做了多少,洪盟主一事,我等都要請展盟主給出一個交代。”
洪生乃展悠然所殺,此事乃當初盟主府內一名家護親眼所見。其他人所說,翁老前輩未必會信,不過出自盟主府原本家護之口,且這名家護他還算熟,這樣一個知情人,這樣一件深埋五年的真相。
他們如何還能說服自己。
這一件事,恐還有其他的內隱和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