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 府中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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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安天下英雄的心,展悠然自願入囚盟主府的暗牢。既然這是展悠然自己的意思,且此事實在重大,誰也不想期間出上一絲半點的片漏,故而最終由翁老前輩與幾位武林前輩合計定意,應了展悠然的話,請了展盟主進暗牢暫先委屈幾日。
展悠然自願進入盟主府下的暗牢,此舉驚了天下英雄的心,也是他這清者自清的魄性,讓原本差不多肯定他乃殺人惡徒的英雄皆因此舉心中度思。
展悠然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洪生與孔山的死到底是不是他所為?如若不是他幹的,那當年曾在盟主府當過差後來又急急離開此地的家護為何咬定當初是他親眼看到展悠然下毒毒害洪生。有人親眼所見,當是證據確鑿才是,可若真是證據確鑿,展悠然又為何主動入囚暗牢。
盟主府的暗牢,這些年不知關了多少至邪惡賊,誰也無法從裏頭逃出,縱是插上翅膀也是無法。一旦入了暗牢,展悠然就徹底沒有逃走的機會。
就如同那案板上的魚,隻能任人宰殺。
他的無所懼畏,讓人不免思猜他的用意,也忍不住開始質猜所為的真相以及證據。
真相的質疑,必得得出確切的證據,才能推翻公子爺所說的五年前的真凶。而為了證明展悠然並非殺人之人,洪生和孔山之死非他所行,在他主動入囚暗牢的這段時日,白澤遠也開始著手調查案件真相。
著手的調查,很快的白澤遠從中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
有趣的東西,使得展悠然殺人之事更現怪趣。
為了盟主之位,展悠然行凶殺了洪生以及孔山,於這一件事,從一開始白澤遠就持懷疑態度。說不上信,也說不上不信,隻是出於本能對這一件事持有一定的懷疑態度。如今在這些有趣的線索一點一點被他挖出後,對於展悠然行凶殺人一事的真相。
白澤遠更加動意了。
線索,這幾日的確查不出不少有用的線索,隻不過他所得到的隻是一些線索,並非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線索,某種意義上隻能證實一切事,卻無法說明整件事,故而白澤遠雖得到些有趣的線索,卻也沒急著將這些線索昭告天下英雄,而是先將這些線索斂收於心,隨後尋機找人一問究竟。
事若行,誰也無法做到抹除一切,隻要有心,線索自然能得到。事上的線索,在白澤遠幾日的明察暗尋之下,的確找到幾處可用的有趣,不過這些可用可疑的線索,在確定它們能用之前白澤遠還得尋個機會找人好好驗驗。
這些線索,直接關乎之人乃是展悠然,所以白澤遠在得了這些線索後,最先要做的就是找個機會同展悠然好好探探。
心中忖了意思,自要親上暗牢與人聊聊,故而在離了所居院屋後,白澤遠徑直朝著盟主府最陰暗的方向走去。
盟主府,雖是武林至尊的居所,天下最是陽正之所,可不管如何俠正所聚,總有暗陰之處。就像陽光暴曬之地,也難免有那一二處陰暗般,而盟主府最陰暗的地方正是便是暗牢所在的地方。
徑直去了暗牢所在之地,人還未至,遠遠就瞧見幾名武林人士守在暗牢外頭。盟主府的暗牢,號有天下最難劫的暗牢之稱,但凡入囚暗牢的,不管是誰,絕無從裏麵逃出的可能。不管是從裏麵拚逃離開,還是有人從外頭入內劫救,隻要進了這盟主暗牢的,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誰也無法離開此地。
盟主府的暗牢,是一處進去不容易,出來更不容易的地方,而展悠然在自願入囚暗牢時便已將暗牢唯一的一把鑰匙交予翁老前輩保管。
沒了暗牢的鑰匙,憑他本事再高,也無自行離開的可能。
一處鐵鎖牢,困得英雄千千萬,展悠然被囚其中,按理隻要暗牢的鑰匙在翁老前輩手中一日,他便是再有過人的本事,也絕對無法從暗牢逃出。想要離開盟主府的暗牢,隻有得到鑰匙開啟牢門這一條路,所以這處暗牢,就算外頭無人把守,也是不打緊的。
玄鐵特製的牢門,絕非人力所能強開,所以這玄製鐵門的暗牢,何須還要人費心費力看著守著。盟主府的暗牢,若是關著旁人,倒真沒必要特地費心派人日夜堅守,怎奈如今這裏頭關的可不是一般意義下的邪門歪道,而是當今的武林盟主,已在盟主府中住了五年的展悠然。
展悠然。
身居盟主尊位五年,在盟主府內也居了五年,雖說在他任尊這五年當中還未有誰叫人囚入暗牢裏,這暗牢的鑰匙也一直放於箱中不曾取出過。不過這鑰匙五年來一直收在展悠然手中,就算誰都料不到此次英雄大會上會突然鬧出這樣一樁事,也難保展悠然不曾拓備了一把暗牢的鑰匙。
既然暗牢的鑰匙曾在展悠然手中收了五年,就算他現在自願進入暗牢,且暗牢的鑰匙也交到翁老前輩手中,為保萬事無憂,翁老前輩最終還是選擇委屈展悠然。不但請他在暗牢中先行委屈幾日,甚至還委派江湖上幾名本事高超的武林之事監在外頭,謹防他趁眾人查尋之際趁亂逃走。
將人請入暗牢中,收走唯一一把鑰匙的同時還讓不少高手守在外頭,翁老前輩此行分明就是信不過展悠然。
這樣的不信任,倒叫白澤遠忍不住冷了幾分諷笑。
諷諷的笑,冷嘲之意極甚,不過這冷嘲笑諷的瞧不過白澤遠也隻會暗下進行,在近了暗牢離那些武林高手還距一段距離時,白澤遠便收了麵上諷出的冷。也是他麵上冷諷嘲意收後,那些謹在外頭的武林俠士也發現了白澤遠。
瞧見白澤遠至了此處,幾人眸色當即互了異換,彼此交換了眼神後,其中為首一人上前抱拳說道:“原來是白大人,不知白大人此刻來此,有何要事?”
這個地方平素可沒人樂意過來,尤其現如今裏頭還囚了一個展悠然,就更是人人遙避的地方。展悠然與白澤遠的關係,淩磨兩可不好說,在天下英雄都堅信展悠然殺人之時就隻有他一人同賽華扁一道對此事揣了疑質。同常人持有不一樣觀點的人,一貫容易遭來旁人的質疑,如今見他竟出現在此處。
對於白澤遠的出現,這幾位英雄如何能不度疑。
下意識的懷疑,對於白澤遠的出現自得問個明白,反觀麵對著這些人的質疑以及警起的惕覺,白澤遠明知卻佯裝不知,未對這些人的敵意做出明顯反應,而是抱了拳回了一禮,白澤遠回道:“幾位前輩,白某來此是有事要問展盟主。”
他們疑他此次來此事關展悠然,既然這些人猜疑他的動心,那麽他就直接表明來意,也免得彼此動疑動思。
直截了當說明來意,且這明說的來意還是他們心裏頭所擔心的來意,聽得白澤遠開口明說他這回來為的是暗牢裏的展悠然,這幾名高手反倒不知如何應了。心中的疑忖突然得了驗證,一瞬間反倒不知如何開口的幾位俠者在凝尋了片許後,那為首之人方才繼續說道。
展悠然的身份,何止尷尬,這當口不管是誰來見他,總免不得惹了一身懷疑。這幾位英雄的疑詢,合情合理,也是這合情合理下,白澤遠淡笑說道。
“展盟主所涉之事事關重大,絕對不能馬虎斷行,且這一件事明裏暗裏仍有幾處怪的,因此事尚有怪處,故而翁老前輩隻能先行委屈展盟主在這暗牢內先委屈上幾日,且請天下諸位英雄就此事細行調查。白某雖是不才,不過翁老前輩既是瞧得起白某,此事白某自是力竭。展盟主在暗牢的這段時日,白某也查訪諸多,功夫不負有心人,到真從裏頭查到一些可疑的怪處。如今尚有幾處思疑的,所以來此是想問詢展盟主,解了心頭的這一份疑。”
所涉案子尚有怪處,為了弄清這些怪處究竟內隱怎樣的秘密,白澤遠當然得來尋當事人一問究竟。
他的這一番話,明顯就在暗示這一件事可能當有冤情,當即這群人中一嘴上較急的人直接開口問道:“來找裏頭那姓展的,這一件事該不會真有什麽隱情吧?”
急急開口的問,可不適合這當口現於此處,因此人急出的問,那為首之人直接掃橫一眼。
一眼下的橫掃,叫那問詢之人立明自己說了不當說的事,嘴上急忙收了抿,那人不敢再多開口。橫過掃後,止了那多嘴之人多出的話,這為首的俠者這才看向白澤遠說道:“所以白大人此行來此,是來探訪展盟主了。”
一句探訪,意有雙意,當下白澤遠麵上的笑更是深了幾分。雖是深了的笑,不過相較於旁人來說還是淡寡的,便是這深了幾分的笑,白澤遠說道:“若說探訪,可這麽說,也不可這麽說。對了,幾位前輩,請問白某可否入內?還是說白某得先去詢問翁老前輩,再行來此?”
不讓道,反倒詢左右而問其他,這幾人明顯擔心自己此行別有他意。既然他們心裏頭明顯不太信得過自己,那麽白澤遠隻能將翁老前輩請出來。
武林至尊,涉及殺人之事,如今江湖上說話最具分量的就屬翁老前輩。
無他了。
對於前輩的敬重,那是江湖上誰也不能略的規矩,而他偵察此案又是翁老前輩當了天下人定的意思。他如今想進暗牢詢問展悠然一些想知的事,若是他們幾位不肯行這個方便,使得這件事傳到翁老前輩耳中。
此事豈不是明擺著他們幾位信不過翁老前輩。
江湖上,翁老前輩一道豪俠,誰人不敬?官場上,白澤遠神捕之名,誰人不知。此次若是他們幾位不借了道,且不說翁老前輩那處開了罪,便是白澤遠這兒,也是連帶著官處也一並得了罪。
一樁事,連帶著開罪了兩處,這樣的開罪想來也無人樂意去行。故而白澤遠這輕笑的詢落了話,那為首之人淺思片瞬後直接笑道:“白大人這話說笑了,白大人破案此事,那是翁老前輩當了天下英雄的麵開的口。既是翁老前輩開的口,我等何有不信之意。白大人若是有事要問展盟主,便請吧。”
這話笑落,人也讓開了道,見著這幾位英雄識趣讓開道後,白澤遠笑著回道:“如此,白某在此先行謝過了。對了,賽兄也有一道進去看看展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