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 下定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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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白澤遠不能動,那麽展悠然那兒。
也就無法動了。
費了這樣多的心思為的就是除去這未來極有可能成為麻煩的展悠然,倘若因了白澤遠的緣故不得行,豈非可惜。
白澤遠打定主意要破此案,對於他們來說,這的確是個叫人氣惱的麻煩。
隻要白澤遠打定主意摻和這一件事,那麽計劃被破,也是早晚的事。
這是時候出聲問出事情根本的,是一直伏於暗下不曾開口的尤溪之。麵上老實實則暗下冷凜,尤溪之冷麵道出此事緊要。也是他是時候問出這最為關鍵的要處,那個男人忙是問道。
“公子爺,白澤遠的性命不能要,那這件事如何辦處?難不成就這樣任由白澤遠破了此案,救了展悠然?”
如果白澤遠破了此案,那麽他們強行扣在展悠然頭上的惡賊之名就會不攻自破,到時先不說盟主之位奪不到手,就連展悠然的性命以及水仙仙。
都保不住。
白澤遠一人,動則可保全身,不動則算思全毀。
白澤遠,究竟是動,還是不動,誰也不敢擅自拿捏,所以此事究竟該如何?最後隻能看公子爺的意思了。
此事如何拿捏,終是意落歸他,便是那個男人語出的試詢,公子爺收扇渡行,慢至行到窗處,推窗遙望空中皎月。靜遙些許之後,方才聽得公子爺說道。
“展悠然,不能留。”
話聲落,尤溪之說道:“這麽說來,公子的意思是……”
尤溪之的話沒有說完,不過公子爺這話究竟何意,眾人卻是清的。聽著尤溪之的接話,公子爺回過身說道。
“展悠然這個人,比白澤遠還要難看透,他的心裏頭究竟在算什麽,沒人能清。旁的不說便拿此事來講,我等強行將洪生孔山之死扣到他的身上,他竟隻是說了幾句解釋,什麽都不做任由事態發展做大。清者自清,因為堅信清者自清非他所行之事,天下人自會還他一個公道?哼,那姓展的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在這一件事上展悠然幾乎無所作為,除了解釋了幾句外,他再無對此事有任何進展的動作。就好似一切全憑天意,相信天道自清。
天道自清。
老天爺的眼向來都是瞎勝明的,縱是真有人會相信天道自清,真相終有大白於天下一日,那也絕不會是展悠然。
沒有任何動作,不是此人心眼太直,便是他的心裏頭肯定有著自己的算思。而展悠然這個人,公子爺相信他是後者。
白澤遠不容易看透,而展悠然。
更加難看透。
嘴上說著,心思忖著,冷勾溢現的笑一點一點從唇處滲出,公子爺“哼”聲說道:“一個不容易看透,沒人知道他心裏頭在想什麽,又能忍能定的人。這樣的人,太危險了。強大又危險的男人,展悠然若是能為義父所用,自是最好。隻可惜這個人雖然心思難猜,為人也是狡猾多思,卻是一個真真正正大俠之人。想要拉攏這個人,讓其歸於麾下為己所用,絕無可能。展悠然不易臣服,而白澤遠同樣也不可能臣服於義父麾下。這兩個人,都是那種用得好於己事半功倍,用不好,會叫自己滿盤皆輸的人。白澤遠這一枚棋子,義父用定了,畢竟白澤遠的本事那是擺在明頭的,義父大業不能再等,而想要奪得大業最重要的便是找齊那些分散各地的羊皮紙,尋到那樣東西。那樣羊皮紙四散處藏,沒人知道他們如今落在何處,又藏於何人之手,所以想要找到它們想必得費上不少心思。義父麾下能人異士極多,這不假,不過單憑爾等還是沒法集全那些羊皮紙。找不到那些四散的羊皮紙,義父大業便不可成,所以白澤遠這一棋子,義父暫不能失。”
大業,是那幕後大人一生的大業,而想成就這個大業,就必須先找齊那些四散匿藏的羊皮紙。
尋蹤破案,試問這世上還有誰能勝過天下第一神捕?
也是白澤遠真有這個本事,公子爺口中的義父才會如此看重於他。
要緊的棋子,再無大人的命令是絕對不能毀的,不過展悠然卻可以。
說著那些,聲調雖一直維平,不過公子爺眸中的殺色卻隨著話語續出愈濃愈甚。
殺戾的眼眸,嗜殺之氣頻頻而出,在剛才話落又休頓了片許後,公子爺說道。
“白澤遠這枚棋子義父用定了,不過因為這枚棋子太難安分,所以在用的同時還得小心防著,以防到時利用不成反而害了自己。一個白澤遠,本事固然是高的,可不管他的本事如何的高,想要抑製他對於義父來說倒也不是一件難成的事。不過再加上一個展悠然,那就不好說了。”
孤身一人,縱是有著天下的本事,隻要有心還是能壓克得住。
公子爺這話,是那位大人真正的意思,而這話落後,男人忍不住問道:“公子爺,莫不是您與大人都覺著展悠然,會助白澤遠?”
公子爺道:“展悠然到底會不會幫白澤遠,不到關鍵之時,沒人知道。展悠然這個人太難猜了,他的心裏頭究竟在想些什麽,隻怕真無人能看透。這個人,不好猜,且還麻煩。他雖是江湖上的人,而義父所好行的事並非江湖上的事,不過等到義父萬事俱備準備複行大業時,誰也不能保證他到時候會不會出來給咱們添亂。事到那時,白澤遠必會同義父作對,而展悠然這人?他號稱正俠之士,又與白澤遠知交甚久,到時白澤遠起事反了義父,難保這個家夥不會偏到白澤遠那處替他尋我等的麻煩。大業不可出亂,一個白澤遠就不好定了,若是到時再加一個展悠然,義父那處定會大怒,我等良心許久的大業,到時就不可控了。”
一個白澤遠,已夠他們費盡心思,倘若到時候再加上一個展悠然與他們作對。
那便是天大的麻煩。
麻煩這種事,雖然不好提前斷定,不過一旦瞧見根苗子,就算這個可能僅是萬分之一,他們也不能容許它存在,必得在麻煩生成之前將其剿滅。
展悠然的本事,天下之人皆清,既然未來的他極有可能站在白澤遠那頭阻了他們的大業,那麽他們又為何留下這個禍事,亂己大事?
也正是為了未來有遭一日大業興起時莫叫展悠然從中作祟,公子爺等人決定先下手為強,搶在大業成事前除掉這個絕不可能為他們所用的麻煩。
除掉展悠然。
原想借由英雄大會奪下展悠然的盟主尊位,順帶借洪生之死構害於他,叫其萬劫不複死於英雄大會之上。誰知中途竟會鬧出這等不如意的煩事,白澤遠插手此事,且竟真有能耐從這幾乎煙消雲散的蛛絲馬跡中尋到線索,破了他們的布思。
這些個出其不意造就了如今的局麵,也叫公子爺下定必除展悠然的決心。
展悠然不可留,此乃義父之意,既然義父有意在前,就算中途出了些不如意的差錯,也並不妨礙他們行事。
殺意已決,旁的自是無需再去多語,話說落到,意也表決,最終殺眸現遊,公子爺說道:“事到如今,展悠然這人不能留。我原想名正言順叫他死於天下英雄之手,奪了盟主之位,順帶馴服天下英雄以便日後相助義父完成大業。誰知事不如意,就如今局勢看來莫說展悠然的性命,便是這武林盟主的尊位也未必能如我願落入我等手中。展悠然在位五年,德行的確服眾,若不能坐實他毒殺洪生的事,等到真相水落石出那日天下英雄必會心起愧疚,到時就算墨玉麒麟在我等手中,這武林盟主的位置也落不到義父手上。展悠然這人,太礙事了,所以他必須死。不管是為了盟主的尊位,還是謹防未來的他助了白澤遠給我等尋麻煩,他都必須死。所以,毒娘。”
話至最後又是一頓,在這淺稍片瞬的頓後,公子爺將視線移落到水仙仙身上,說道。
“趁現如今白澤遠還未弄清蠱檀香的用處,未覺你的身份,且展悠然為正己身自願入囚暗牢。我要你借這個機會想方法除掉展悠然,不惜一切代價,必須在白澤遠弄清這件事前除掉展悠然。”
隻有除掉展悠然,武林盟主的位置才能易主,也隻有武林盟主的位置易了主,他們才有可能登上這個尊位號令群雄,讓群雄臣服於義父麾下,替義父達成大業。
不管是為了大業,還是為了日後極有可能出現的麻煩,展悠然這個人。
公子爺都得想盡方法除掉。
公子爺下的命令,便是那位大人下的命令,身為那位大人的下屬,水仙仙隻能服從命令。
耳中聽著公子爺的話,心裏頭不自主的勾思許多。公子爺要她想盡一切辦法除掉展悠然,水仙仙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對展悠然下手,倒是根本無需蠱檀香,白澤遠也定會發現自己的身份。
身份。
現在的水仙仙最不希望的就是叫白澤遠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然而主子之命她怎能抗。最終還是對於大人的懼畏壓下心中的不希望,水仙仙垂下了頭,應聲說道。
“屬下定替大人與公子除掉展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