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半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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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異的是,關於劉成案子的卷宗越不見了,不隻是劉成案子,臨時夫妻案子的卷宗也找不到。這未免也太離譜了些,卷宗是重之又重的東西,怎麽可能一丟就丟了兩份。

    鄭欣拉了拉我的衣角:“陳哥,要不我們就別管了吧。”

    我搖搖頭:“這個案子我一定會查到底。”

    晚飯後,我還在思索卷宗的事情,卷宗為什麽會丟,說明這其中有貓膩,或者說,這兩個案子威脅到了某個人。聯係到孫隊不讓我調查的事情,事情就很明朗了,同時也更加說明了,這兩個案子的重要性。

    門開了,劉丹從門外走進來,她的眼圈通紅,看樣子剛哭過,她走到桌前,雙手撐在桌子上,目光關切的看著我:“之前那兩個案子你就不要管了,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我笑了笑,沒有解釋,隻是說了句:“你了解我。”

    “老陳,他們不會放過你的!”劉丹繞過桌子到我身邊,語氣急切。

    我抬起頭看著她:“劉丹,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消息?”

    劉丹的父親是副局長,處在那個位置上,很多內幕應該都能了解到一些。

    她抿了抿嘴:“總之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不會害你。”

    說完她就往外走,我喊住她:“那個晚上能不能一起吃個飯?”

    她愣了下,看了眼手表,低聲道:“現在已經九點了。”

    “咳咳。”我尷尬的撓撓頭:“宵夜,宵夜。”

    “算了,你還是工作吧。”她頭也沒有回,走出房門。

    看著她的背影,我張了張口,沒有說話。其實我很想叫住她,但是我知道叫不住她,多年相處,我們太了解了。

    站在窗前,我看到劉丹走上了陸明川的車,臨上車前,她抬起頭朝著我的窗戶看了一眼。我連忙轉身躲到死角處,知道聽到車離開的聲音才露頭,不知不覺,我的心亂了。

    也許是因為案件毫無進展,又或許是因為劉丹的事情,我的心裏格外的煩躁。拿出電話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打給誰,吳猛現在有要案在身,看著手機最上方的聯係人,最後我咬了咬牙,打了過去。

    一個小時後,我將車停在一個燒烤店的門口:“老板,四十肉串,一箱啤酒。”

    我在燒烤店外麵找了個位置坐下,一言不發,鄭欣坐在桌子的另一端看著我,目光關切。

    “陳哥,我想劉丹姐也是迫不得已,畢竟那是市長的兒子,你也別多想。”她安慰我。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一瓶酒下肚,總算舒服了一些。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附近的人走了一撥又來了一撥,直到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的酒量不算差,但也說不上多好,早已經喝醉。鄭欣一直在勸我,但我哪裏聽得進去,不隻是劉丹的原因,還有案情,所有的壓力一瞬間爆發的出來。

    我已經記不清是怎麽回去的了,第二天醒來頭要命的疼,我發現躺在自己家的床上,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在一邊,房間裏也被收拾的幹幹淨淨。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我忽然想起來要上班。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正好撞見了往屋子裏走的真心,她端著一碗粥和一個荷包蛋。

    “你醒了啊。”鄭欣笑道。

    我皺眉:“你怎麽在這裏?”

    “陳哥,你忘記了啊,昨晚你硬拉著我不讓我走。”

    我仔細回憶昨晚發生的事,但隻記得被鄭欣拉上車,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我看著眼前的鄭欣感到一陣頭痛,昨晚不會發生了什麽吧?

    “那個昨晚”

    她撲哧一笑:“昨晚我睡在另一個房間,你放心吧。”

    看著她的笑容,我忽然感到一種居家過日子的溫暖,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對了,上班!”

    我急匆匆往門口跑,鄭欣在後麵喊我:“我幫你請過假了,不用那麽急,吃了早飯再走!”

    匆匆把粥喝了,抓起荷包蛋一邊往外跑一邊往嘴裏塞,剛到警局,孫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陳,昨晚你是不是去喝酒了?”孫隊的語氣很嚴肅:“現在是辦案期間,不允許喝酒,你工作了這麽久不知道嗎?是不是不想幹了,不相幹換人,你的位置那麽多人等著呢!”

    我承認錯誤,表示絕對不會有下一次,念在我是出犯,孫隊這才放過我。

    電話剛放下,看到劉丹從裏麵走了出來,我心情複雜,不知道怎麽麵對她。於是拉著鄭欣就走:“我們去查案。”

    我聽到劉丹在後麵喊我,估計是因為昨晚喝酒的事情,我頭也不回,上車後踩下油門,一溜煙的跑了。

    出了警局鄭欣問我為什麽要躲著劉丹,我沒說話,轉移話題道:“我們去找祝興禮,我總覺得他有事情瞞著我們。”

    到達中介公司時,正巧看到祝興禮送走一個客戶,他看到我和鄭欣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被他很好的掩飾了:“陳警官,鄭警官,你們怎麽來的了?”

    我麵帶笑意:“是不希望我們來,還是心裏有鬼啊。”

    “哈哈,那有的事,陳警官大駕光臨,我應該高興才對,裏麵做。”他打了個哈哈,將事情揭了過去。

    我和他聊了很多,有意將話題往郝麗的身上引,他要不然就是閉口不答,要不然就是不知道。

    不過我還是得到了一條線索,他說那棟房子裏半夜總是傳出女人的哭聲,拿到鑰匙後他去過幾次,後來就再也不敢去了。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麽重要線索,於是找了個借口離開。

    回去的路上,鄭欣問我:“陳哥,你不會真的相信了他的話吧?”

    我搖搖頭:“他不過是在轉移我們的視線罷了,我們去問問房子的鄰居,如果真的有哭聲,鄰居不可能不知道。”

    結果這一問,還真的問出了一些事,林女士就住在404的對門,她說晚上確實能聽到房間裏有人哭。我問她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想了想,說是劉成死後就出現這個聲音了。

    我和鄭欣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詫異,我追問:“林女士,為什麽之前問你的時候你不說?”

    她撇了撇嘴:“說了你們能信嗎?還不得說我封建迷信。”

    晚上有女人哭,這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當時我還以為是祝興禮轉移我們視線的借口,現在看來,事情確實有些蹊蹺。

    我將王南鈞叫來,問她知不知道這件事,奇怪的是她說她根本沒聽到屋子裏有聲音,更不要說女人的哭聲了。

    到底誰在撒謊?

    我決定今晚在房間裏呆上一晚,結果鄭欣死活不同意,沒辦法,我隻能讓她在對麵的林女士家裏住下。

    和林女士說了後,她滿口答應,說這個哭聲吵得他們每晚都睡不好覺,能夠解決了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趁著天還沒黑,我去超市買了一些水和食物,然後就住到了404房。

    房子很大,三室一廳,裝修的也很不錯,郝麗死亡的房間外的隔離線現在還沒有拆除。窗戶是開著的嗎,風扇被風吹動,吱呀吱呀的響著。

    我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來捉鬼呢。”

    我選擇了事發房間旁邊的房間,將東西放下,靜等著夜晚的到來。

    夜幕低垂,我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精光,一個人影悄然從窗戶爬進來,他將一個錄音機放在房間內,按下了開始鍵。

    一個女人的啜泣聲從錄音機中傳出,我迅速從床上跳起來,衝到客廳,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郝麗死亡的房間。

    哭聲越來越大,我站在門口,側耳細聽。房間裏不隻有女人的哭聲,還有腳步聲,就將穿著拖鞋腳不抬起來在地上來回走動。

    很快,腳步聲消失了,哭泣聲也越來越小。我覺得機會來了,閃身到門前,一腳將門踢開。屋子內瞬間變得靜悄悄的,靜的仿佛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窗戶半開,窗簾隨著風舞動。

    我立刻衝向窗戶,劉成的家在四樓,窗戶外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剛剛我明明聽到房間裏有人走動的聲音,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

    我趴在窗戶上,半個身子都伸到了外麵,忽然瞪大了眼睛。因為就在窗戶下麵的前麵上,竟然是半個血腳印!

    就在這時,“咣當”一聲,客廳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倒了,我沒有猶豫,立刻衝出去,剛好看見衛生間的燈被熄滅。

    我拔出配槍,打開保險,輕輕挪動腳步。走到衛生間門口,屏住呼吸,拉開門迅速衝進去:“不許動!”

    衛生間裏沒有一個人,窗戶緊閉,浴缸旁擋著一個白色的窗簾。窗簾後隱隱能聽見水聲,我慢步走過去,一把將窗簾拉開,浴缸裏放滿了水,一隻棕色的皮鞋漂浮在水麵上。

    這時,又是“咣當”一聲,我連忙追出去,隻見防盜門大開,一個黑色的身影鑽了出去。

    緊跟著對麵的防盜門也被打開,鄭欣一個箭步追了上去,同時大聲喊道:“陳哥,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