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為人知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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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之初,性本善,我相信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壞人。從這個女孩的反應就可以看得出來,這裏的民風還是很淳樸的,想必是因為劉成的突然離開讓村民們失去了理智,這才幹出綁架這樣的事情。

    我斜靠在桌子腿上,腦子裏想著的全是關於劉成的事,恐怕他在公司中的衣冠楚楚都是裝的。我不得不將之前的猜測全都推翻,劉成這個人貪婪,陰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會不會是他抓住了什麽人的把柄用以要挾,所以才會被害。

    那天我見過他後,他神色平常,但是在我們離開不久,他就去了千江。我相信他絕對不是吃飽了撐得去溜達散步,或許是去約見什麽人,現場沒有打鬥痕跡,說明雙方認識。

    也就是說,劉成很有可能是威脅不成,惹惱了對方,反被對方殺死。

    這隻是我的推測,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的推測是正確的,劉成死在千江岸邊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但至少我能明白一點,臨時夫妻案和404凶宅案絕對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被綁的太久,血液不通四肢發麻,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我現在隻希望鄭欣能夠出去搬到救兵,不然總不能按照村民所說,等著一個死人來救我吧。

    “陳哥?”就在我快要睡著之際,我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你怎麽在這裏?”我驚訝之餘又有些擔憂:“你沒被他們發現吧?”

    鄭欣貓著腰從祠堂後麵鑽過來,湊到我的身邊:“陳哥,祠堂後麵有一個洞,我們快走。”

    她幫我解開繩子,我跟著他從祠堂後麵跑了出去,路上我問她怎麽知道我在祠堂。

    她說是一個小女孩告訴她的,還領著她到祠堂後麵,告訴她從這裏可以進去。

    我猜測這個小女孩一定就是給我送飯的那個妹子了,同時也感到一陣後怕。鄭欣不同於我,她是一個女生,如果被他們抓到,難保不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這倒不是我多想,而是來時我仔細觀察過,村子裏男多女少,比例差不多是二比一。又與世隔絕,在這種地方,難保不會有人衝動之中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不是村長阻止,我能被他們活生生打死。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我瞪著她。

    鄭欣嘿嘿一笑:“陳哥,我這不是沒事嗎?”

    “沒事也不行!”我嗬斥道:“下次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立刻回警隊!”

    她低下頭,情緒低落:“知道了。”

    我見她這樣有些不忍,畢竟也是擔心我,揉揉她的腦袋,語氣緩和,安慰道:“這次就算了,謝謝你。”

    鄭欣詫異的抬起頭,我對著她微微一笑,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好了,我們回去吧。”

    劉大爺已死,線索查到這裏就已經斷了,那些村民或許會知道些什麽,但經過了之前那件事,我是再也不敢回去。

    回到江城後,我準備從鄭欣記錄的四個人入手調查,至於能查出多少,我心裏也沒有底。

    然而調查還沒開始,一條消息傳來,我不得不放棄。張成才出現了,不過這次是屍體,被人發現在千江岸邊。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又是千江岸邊?來不及思考,我立刻帶隊趕往千江,見到張成才屍體的一刻,我徹底愣住了。

    一模一樣的案發現場,一模一樣的殺人手法,就連凶器都一樣,一根染血的鐵絲放置在張成才的腳邊。

    他身上有很多淤青,生前應該經曆過毆打,他的右手被砍掉,不知所蹤。

    所有人都聽我說過張成才還活著,但親眼看到還是震驚的無以複加,經過檢查,發現死者確實是張成才。

    一個死人複活了,又再次死亡,這件事落在誰的頭上誰都會害怕,經過n檢測,完美契合。也就是說排除了雙胞胎兄弟的可能,眼前的屍體和之前被灌在水泥中的屍體,是一個人!

    事情還沒完,因為劉丹告訴我,眼前的這個張成才是自殺。

    現場沒有打鬥痕跡,也沒有掙紮痕跡,經過傷口對比,是張成才自己拿著鐵絲將自己活活勒死。

    聽到這個消息,人群裏頓時炸開了鍋,我立刻發覺事情的嚴重性。封鎖現場,同時打電話通知孫隊,讓在場的人員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一個死人複活勒死了自己,這怎麽聽都像是在中才能出現的事情,我從警十年來從未聽說過這種情況。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勢必會引起市民的恐慌,衍生出很多不好的謠言。

    就連我,這次也蒙了,因為根本沒有辦法解釋這件事。我擠開人群走到現場外,拿出一根煙點上,心裏亂如麻。

    這是一周以來第三個死者,不用孫隊說我也知道這個案子的壓力有多大,一定要盡早破案,才可以抵消對社會的影響。

    隻是現在的線索全無,無論是劉大爺還是張成才,或者是劉成夫婦,案件中所有的知情人都被遇害,而我們連凶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劉丹跟過來,跟我要了根煙,熟練的用打火機點上:“怎麽,這就氣餒了?”

    “沒有。”我苦笑著搖搖頭:“就是不知道無從查起,凶手太狡猾。”

    “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我問。

    劉丹吐出一口煙霧:“工作需要而已。”

    她將煙頭撚滅:“走了。”

    她沒有說是什麽工作,我也沒有問,隻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變得疲憊了許多。

    我的心中痛處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我很想衝上去,告訴她我喜歡她。但腳底如同被強力膠固定在原地,幾次猶豫,劉丹已經重新回到了現場。

    劉丹離開後,鄭欣湊到我的身邊:“陳哥,你有沒有發現劉丹姐最近怪怪的。”

    我沒有說話,隻是將口中的煙頭猛吸一口,嗆得我眼淚直流:“或許吧。”

    下午,我和鄭欣去了一趟盛安大廈工地,見到了盧浩然。聊了一個多小時,他一直在和我們繞圈子,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都沒得到。

    其他三人也一樣,隻要是涉及到盛安大廈項目的事,就含糊其辭。倒是一提起劉成,這些人的評價都是高度統一,這個人不是人。

    我問他們劉成怎麽不是人,他們舉出的例子倒是很多,我隻單獨記下了幾個惡劣的。

    他為了成為盛安大廈的項目經理,賄賂了董事會的人五十多萬,我問他怎麽那麽多錢,盧浩然一撇嘴:“平時貪的唄。”

    還要一點是魯明麗告訴我的,他說劉成不止一次騷然她,平時也對小姑娘動手動腳,但在公司裏卻人模狗樣的。她還爆料給我一個大新聞,她說劉成有戀童癖,所以她妻子才不給他生孩子。

    侯俊明坐在沙發上,低頭沉思:“劉成這個人,怎麽說呢?他很吝嗇,說不好聽點就是扣門。”

    這點我倒是理解,從小出身在山溝裏,對於錢的執著已經到達了病態的地步,這點和張成才很像。

    最後一個問的是林安,他說的話和侯俊明截然相反:“劉成這個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有錢,買房子買在高檔別墅小區,車開的是也是五十多萬的,別看平時很低調,實際這個人很自負,無論什麽都要用最好的。但他很會隱藏,那輛車從來沒見他開過,買房子的時候也是偷偷摸摸,沒有告訴我們這些同事,如果不是偶然一次碰到他出門,我甚至都不知道。”

    林安說的是最全麵的,我也就多問了幾句:“你知不知道劉成的老家在哪裏?”

    林安捏著下巴沉思:“這個倒是不知道,不過有一次聽他偶然提起過,說他家裏很窮。”

    經過對這四個人的訪問,我對張成才也有了一個直觀的了解,愛麵子,貪財,戀童癖,虛榮,很會裝,嘴巴很嚴。這些都是從林安四人口中得出,真實性有待確認,但不可否認的是,劉成這個人確實有很大的問題。

    回去的路上,鄭欣問我為什麽問的人都是和劉成有矛盾的,或者是競爭對手,他們肯定會惡意詆毀劉成這個人。

    我轉過頭問她:“你覺得劉成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鄭欣低下頭想了想:“能夠負責盛安大廈的項目能力肯定很強,從他和工人同吃同住來看,這個人沒有架子,為人和善,鄰居間對他們夫妻的評價也很好,說明他是一個好丈夫。”

    說到這裏,她忽然抬起頭看著我,我點頭:“沒錯,我們對他一直以來的了解都是正麵的,就算這四個人惡意詆毀,誇大事實,肯定也有一部分是真實的,值得我們去推敲。”

    我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真正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鄭欣點頭,又問道:“劉成已經死了很久了,我們調查這些有什麽用呢?”

    “線索。”我回道:“線索就隱藏著這些人的話中。”

    鄭欣不明白,看著我:“什麽意思?”

    我說:“這四個人說過的話中,就有劉成遇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