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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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欣不明所以,歪著頭看我:“陳哥,你的意思是他們四個人中有人是凶手?”

    “不一定。”我回道:“也許是他們其中一人,也許他們四個都是,也有可能都不是。”

    鄭欣被我這句話繞的糊塗了:“陳哥,你就別繞圈子了,我都聽傻了。”

    我嗬嗬一笑:“好吧,那我就給你解釋解釋。”

    “從這四個人的口中,我發現了劉成表麵光鮮亮麗的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肮髒,這樣一個人卻得到了其他人的高度評價,這是為什麽?”

    鄭欣茫然的看著我。

    “小欣,我們都低估劉成了,他就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我意味深長的說道。

    從王秀的事件來看,劉成一直被王秀耍的團團轉,但今天我從魯明麗的口中得知,劉成是一個具有極度戀童癖的人,那麽這樣一個人,怎麽會去強奸一個中年婦女?

    還有,從他和王南鈞離婚多年卻鮮有人知的事情就能看出,劉成這個人很好麵子,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婚姻出現了問題。我想離婚的原因,就是因為王南鈞發現了劉成的變態嗜好吧,否則也不可能這麽多年了,兩個人連一個孩子都沒有。

    由此可以證明,魯明麗說的是對的,她沒有撒謊,劉成這個人很好色,不過好色的對象確是兒童,而非婦女。她有一點撒謊了,他說劉成總去騷擾她,我判斷這是她故意誇張的說法。

    因為公司內對劉成的評價都非常好,他又極度好麵子,不可能在公司做出如此不堪的事。

    那麽再由這一點推論,如果王秀沒有被劉成強奸,她為什麽要那麽說?劉成又為什麽要假扮張成才影響我們的視線,給辦案製造難度。

    作為一個幾億項目的經理,劉成不可能連這點法律常識都沒有,那麽就隻能說明,王秀手中有他害怕的東西。

    之前我們主觀的判斷是因為王秀抓住了他侵犯她的把柄,現在看來並不是,應該是另一個可以威脅到他的東西。

    那麽這個東西是什麽,之前我也不確定,但聽了盧浩然和林安的講述,我終於明白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或許是因為王秀看到了劉成的私有財產,又或者是她知道了劉成賄賂高層,無論是哪一個,都夠劉成喝一壺的了。

    但這裏還有一個疑點,既然是王秀的手中抓著劉成的把柄,那麽我推測那晚約劉成去千江邊上的就是王秀。可當天下午,我和鄭欣親眼看到王秀走到了巷子中的旅館內,她沒有作案時間。

    所以我由此可以判斷出約見劉成的,是張成才,我想不明白的就是,張成才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麽會重新出現?

    而且,我不認為殺了劉成的是張成才,如果我是王秀,我肯定會用這條證據狠狠地敲詐一筆。從侯俊明口中得知,劉成雖然有錢,但他很吝嗇,所以才會有劉成和王秀拿著三萬塊錢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的經過。

    但我總覺得這裏有很大的問題,二十四日後與二十四日錢的張成才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感覺頭都要炸了,根據四人的供述確實能判斷出不少東西,但缺少關鍵性的線索,張成才和王秀。

    張成才已經死了,王秀自從那個案件結束後也瘋了,看得出來,她並不知道張成才“複活”的消息,否則也不會被嚇得精神失常。

    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我覺得有必要去看看王秀,希望可以從她嘴裏問出什麽話來。

    說了這麽多,我也口幹舌燥,拿出礦泉水喝了口。鄭欣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皺著眉頭:“陳哥,你說了這麽多,那劉成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什麽?”

    “項目工程。”我把水瓶放到一邊:“他是因為錢遇害的,五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劉成能夠拿出這筆錢就能夠說明問題,這個項目的油水超乎我們的想象,很多人都想伸手撈一筆。”

    劉成因為王秀的事情焦頭爛額,我想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忽略了背後的對手。在千江岸邊見過張成才後,被緊隨而來的人勒死,之所以沒有防備,所以一定是熟人。

    “陳哥,不對呀?”鄭欣抬起頭,說道:“那個時候張成才已經死了,王秀又不知道他複活,這”

    我開口後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那為什麽不可能是張成才也知道劉成貪汙的事情,所以見財起意,想獨吞呢?”

    鄭欣愣了下,我繼續說:“張成才這個人貪財,孤僻,我倒是絕對他是想獨吞這筆錢,於是偷偷約見劉成。”

    “你的意思是死亡前的張成才和死亡後的張成才是同一個人?”鄭欣不解的問道。

    我將車停在路邊,捏著下巴沉思:“我也不能確定,就算不是同一個人,也肯定有所關聯。”

    “陳哥,我還有一個問題。”鄭欣問道:“為什麽凶手要砍掉劉成的右手,不隻是他,郝麗,王南鈞都被砍掉了右手。”

    “這點我也不知道。”我歎了口氣:“如果知道了凶手的目的,距離抓到他也不遠了。”

    忙活了一天,雖然案子沒什麽進展,但至少證明了我們調查的方向是對的,隻要盛安大廈的項目還在,我們就可以順著這條線一點點的摸過去。

    提到盛安大廈的項目,我的心裏隱隱有一層擔憂,江城的水很深,據說上麵的很多領導都坐不住了,想在這個項目上分一塊蛋糕,會不會查到最後,反倒被魚給吃了。

    但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連魚的影子都沒看到,就已經淹死在了江城的深水中。

    郝麗的死或許是個意外,但又何嚐不是提醒我不要多管閑事,就從孫隊的曖昧態度就能看得出來,上麵很不希望我繼續追查下去。

    從警十年,我又不傻,這點政治嗅覺還是有的。可能是性格使然,也可能是廉價的再也不能廉價的正義感在作祟,我認為犯罪的人就應該嚴懲,這樣才能還江城一個清淨。

    天色不早了,準備去吃點東西,恰好附近我就知道一家餐館,上警校的時候經常和劉丹吳猛來這次吃飯,也不知道這麽久過去了,還營業不?

    鄭欣沒有異議,表示我吃什麽她就吃什麽。

    車開到餐館門口,還沒進去就看到婆婆忙碌的身影,再次回到這裏,我心中的陰鬱一掃而空。

    帶著鄭欣走進去,婆婆一直盯著我看,許久才問了句:“是小陳吧?”

    我笑道:“婆婆是我,沒想到您還記得。”

    “哎喲喲,怎麽能不記得,快裏邊坐。”我和鄭欣選了一個裏麵的位置坐下。

    婆婆笑眯眯的看著鄭欣:“小陳啊,這是你女朋友吧,眼光真不錯。”

    鄭欣害羞的低下頭,我有些尷尬,連忙解釋:“婆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是同事。”

    “小陳,和我你還裝假呢,現在不是,未來也許就是了。”婆婆似乎就認準了這個事情。

    點了兩碗肉絲麵,才將婆婆支開,和鄭欣解釋:“小欣,你別介意啊,當初也非說劉丹是我女朋友,怎麽解釋都沒有。”

    “嗯,沒關係的。”她的臉通紅,我抬頭看了眼,風扇也開著的啊,怎麽會熱呢?

    很久沒見到了,婆婆拉著我問東問西的,我也耐心的回答,得知我現在在刑警隊工作,婆婆連連誇讚,說當初的混小子終於長大了。

    提起之前的囧事,鄭欣笑的前仰後合,我則是鬧了個大紅臉,讓婆婆不要再說了。

    這頓飯吃的很歡快,我也在暫時將案子放下,每當來到這裏,就有一種回到了家裏的感覺。

    吃過飯,我和婆婆道別,她讓我有空一定要常來,我連連答應。

    走到門口時,我愣住了,她也愣住了。

    “丹丹,怎麽不走了,別看這家店但是麵特別好吃的。”一個年輕人一直在和劉丹說著什麽,直到看到我。

    我看著劉丹,很自然的忽略了他身邊的陸明川,她也看著我,臉色陰晴不定,強裝笑臉:“陳威,你也在這啊。”

    我勉強露出笑意:“是啊,這麽巧。”

    “劉丹姐,你”鄭欣麵色複雜,我拉了她一把:“走吧。”

    經過的時候,劉丹忽然拉住我,轉過頭,眼圈通紅:“陳威,你聽我解釋。”

    此時我的心裏雜亂無章,之前我還存著一絲僥幸心理,現在全都破碎了:“沒什麽好解釋的,我還有案子要辦。”

    我牽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擦肩而過。

    鄭欣追上我:“陳哥,你難道就不想聽劉丹姐怎麽說的嗎?”

    我搖搖頭:“我了解她,如果她真想說,就直接說了,而不會多此一舉。”

    回到車上,我久久不能平靜,就在這時,車門被敲響。我搖下車窗,發覺是陸明川站在車旁,他怒視著我,眼中似乎有團火在燃燒。

    我強忍著用拳頭給他按摩按摩的衝動,平靜的問道:“有什麽事嗎?”

    “下車,我有事和你說。”他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