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劉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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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大壩的工作人員道了聲謝,隨後就帶著鄭欣回到了局裏,將辦公室的門反鎖,確認沒有人偷看後,我才將紙條打開。

    上麵是一個地址,使用地圖的形式畫出來,可能是時間太緊的緣故,畫的比較潦草,不過還是能勉強辨認出來。

    我拿出地圖對比,讓我驚訝的是,地圖所指的地點正是劉家村。

    “王秀去了劉家村?”這讓我很頭痛,因為上次的事件,劉家村的村民對警察有一種特殊的敵視,這讓我很難辦。

    不過線索都有了,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機會從手中溜走,我叫來鄭欣,讓她準備一下,去劉家村。

    因為昨晚通宵的關係,我有些疲憊,鄭欣倒是沒多大影響,還是精神抖擻的,讓我不由得感歎一句,年輕真好。

    到了江城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簡單吃了些午飯,我和鄭欣就開始出發,這次為了和村民解釋清楚劉成已經死了的事情,我特地將他的死亡報告帶上。

    剛到村子門口,我就聽到了吹喇叭的聲音,心中一驚,莫非又死人了?怎麽會這麽巧,上次來到時候是劉大爺去世,這次又會是誰?

    我拉著鄭欣躲到一旁,準備靜觀其變,出殯的隊伍浩浩湯湯的從小路間走過去,隊伍中間抬著一口漆黑的鬆木棺材,前麵一名少女手中捧著一張遺像,竟是村長。

    村長去世了!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村中隻有村長麵對我還能保持著理智,上次如果不是他開口,恐怕我早已經被村民亂棍打死。

    我猶豫了,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入村子,風險太大,有些不敢賭。

    我決定先等等,觀察觀察情況再進去也不遲,還好這次買了睡袋,就算在野外過夜也不至於那麽難受。

    晚上林子間的蚊蟲特別多,鄭欣被咬的苦不堪言,半個身子都鑽到了睡袋裏,隻露出一個腦袋。

    我裹緊外衣,減少皮膚裸露在外的麵積,但效果甚微。

    出殯的隊伍一直到晚上才往回走,然後又大辦宴席,看樣子是一種風俗習慣,我也是以前聽別人說過三言兩語,不太懂這些。

    宴席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結束,村子就那麽大,村長死了可不是小事,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來了,看起來雖然熱鬧,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種悲憤情緒。

    這時,我注意到了一個中年婦女,她穿了件淡粉色的衣服,上麵打著大大小小的補丁,看起來五顏六色的。她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總是不停的向著村口張望,看起來非常可疑。

    現在是夏天,林子間本就悶熱,她卻穿的這麽厚,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或許她就是王秀!”我在心裏暗暗思襯,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看看。

    就在這時,忽然鄭欣推了我一下,神色緊張:“陳哥,好像來人了,”

    我靜下心側耳傾聽,果然聽到了進山的方向有人說話的聲音,兩旁的灌木叢被刮得嘩嘩響,聽起來人還不少。

    我招呼鄭欣收拾東西,又往林子深處退了退,將灌木叢扒開一個小縫,暗暗觀察。

    很快一隊人從小路走進了村子,看樣子有七八個人,穿著警服。我無意中看到他們腰間凸起一塊,瞳孔一縮:“他們有槍!”

    我為了表現足夠的誠意,不被村民誤會,所以就沒有配槍,現在麻煩大了。

    這一隊“警察”我從未見過,難道是江城的?我有些疑惑,他們來這裏幹什麽,上次來村子裏找劉大爺的會不會就是他們?

    不知是敵是友,而且對方還有槍,我打消了出去的念頭,心中也開始警惕,行動不由的小心起來。

    我再次將目光轉移到村口,卻發現那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婦女不見了,我在人群中搜索,不見她的蹤影。

    那隊警察進去,留下兩個人放哨,為首的也不知道在和村民說些什麽,離得太遠聽不清。

    不過從村民的表情動作來看,應該是不歡迎他們,這點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會怎麽處理。

    出乎我的意料,“砰”的一聲槍響,為首的那名警察朝天開了一槍,村民們噤若寒蟬,往後退了一步。

    我一愣,哪裏的警察會上來就開槍,更何況是麵對一群手無寸鐵的村民。

    為首的警察似乎是在問村民們什麽話,我的心裏一沉,莫非他們也是為了王秀而來?

    這未免也太巧了,我前腳剛到,他們後腳就追了過來,紙條的事情我誰都沒告訴,隻有我和鄭欣知道,難道?

    我看了眼鄭欣,後者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我,不明白我為什麽用那種目光看著她。

    “不可能是她!”我用力甩了甩頭,鄭欣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沒有機會傳遞消息,或許他們利用其他渠道得知了王秀的消息。

    我判斷之前穿著粉色衣服的婦女就是王秀,她倒是很警覺,在那群人出現後就悄悄離開,連我都沒有發覺她去了哪裏。

    我們一直守在村口,沒有見她出來,如果要跑隻能往村子的後麵跑。我招呼鄭欣開始行動,去後山堵著,看看能不能抓到王秀。

    我們剛準備移動,忽然聽到一聲槍響,隨後就是殺豬般的叫聲。我心中一驚,立刻朝著村口看過去,一個年輕人躺在地上,大腿中彈,血流了一地。

    “這些人絕對不是警察!”我的額頭冒出冷汗,如果被他們發現要危險了。

    鄭欣也嚇了一跳,我安慰她讓她不要緊張,敵人在明,我們在暗,隻要小心一點就不會有危險。

    繞到村後,我最終選擇了一處山腰,從這裏正好可以將整個村子收在眼底,又不容易被發現。為了減少被發現的幾率,我又用樹葉編製了兩個帽子戴在了頭上,惹得鄭欣一陣白眼,說這個綠帽子真別致。

    我拿出電話想要打給局裏,卻發現根本沒有信號,其實我早該想到的,這個村子如此偏僻,連電都沒通,當然不可能有信號了了。

    對方有槍,我不能貿然行動,看著躺在地上呻吟的年輕人,我握緊了拳頭,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將這些人繩之以法。

    好在那些人也不想鬧出人命,讓人幫助那個年輕人包紮,村裏的醫療條件有限,他這條腿算是廢了。

    也不知道他們得沒得到王秀的下落,領頭的“警察”留下兩個人看著村民,他則帶領著其他五個人進村去搜。

    我覺得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如果可以將那兩個人製服應該會套出很多有用的情報,他們是什麽人,他們又是如何得到王秀的消息,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都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我轉過頭看向鄭欣,從包裏拿出兩個無線電對講機:“小欣,你在這裏盯著那些人的動向,如果他們往回走你就提醒我,如果不方便說話,就連按三下。”

    “陳哥,你”

    “我必須去。”我搖搖頭:“這是個機會。”

    “可是他們有槍!”鄭欣麵色擔憂。

    我笑了笑,摸摸她的頭:“放心吧,我陳威福大命大。”

    說完我就貓著腰從林中離開,朝著村口奔過去,關於槍這一點我也考慮過,隻要能夠瞬間製服一個人,另一個人應該就不成問題。

    我悄悄摸到距離其中一個“警察”二十米處,再往前就容易被發現,我準備先觀察一段時間。

    那名警察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眉清目秀,穿著長袖,身上裹得嚴嚴實實。他的手槍別再腰間,露出黑色的一角,另一名警察距離他有十幾米的距離,正在麵對著村民。

    我注意到了他們的警服上並沒有編號,更加確信了這些人隻是打著警察幌子的暴徒,以前辦案的時候也沒少遇到這種情況。

    正所謂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很多不是警察做的壞事都被扣在警察的腦袋上,讓社會中對警察敵視的人越來越多。

    兩個人都是背對著我,我計算了一下距離,還是有些不保險,我準備再等等。

    對方有槍,我不得不謹慎,且不說槍法如何,單單握在手中就是一種威懾。

    同時我也很好奇,中國是全世界管理槍械最嚴格的國家,他們是從哪裏弄到槍的?我開始警惕起來,或許這些人隻是一些前哨人員,背後則是一個龐大的組織。

    就在我尋找機會的時候,村民中出現了騷亂,原來是一個小女孩吵著要上廁所,開始哭鬧。

    距離我較遠的那名警察走過去,用槍指著那個婦人:“讓那個孩子閉嘴!”

    婦人被嚇到了,連連求饒:“警察同誌,她隻是一個孩子。小寶,你別哭了,別哭了。”

    “好機會!”我弓起身子,右腿蹬地,化作一道離弦的箭,趁著那個年輕警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衝到他的身後,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我一腳踢在他的腿彎處,同時手伸到他的腰間,握住手槍。

    那名警察的反應也不算慢,頭也沒回,反手肘擊。這一擊結結實實打在我的胸口,他看似弱不禁風,這一擊的力量卻特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