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認罪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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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興禮在哪,我要去見他!”我總覺得這個案子有貓膩,就算是盧浩然,魯明麗等人是凶手我都不會如此驚訝,祝興禮是凶手,可他根本沒有作案動機啊。

    我掙紮著坐起來,強忍住疼痛,鄭欣連忙扶住我:“陳哥,祝興禮已經死了,你先好好養傷。”

    “祝興禮死了?”我瞪大了眼睛:“他是怎麽死的?”

    “跳樓自殺。”鄭欣回道。

    事情是這樣的,在一周前鄭欣忽然接到一個報警電話,說一家房屋中介公司的樓頂站著一個人,看樣子是要跳樓。

    按理說這種事情應該打給當地派出所,不歸刑警隊管,可是當聽到跳樓的人後,鄭欣還是帶人去了。

    到達現場後,可以清楚的看到祝興禮站在樓頂的邊緣,大樓有十幾層高,掉下來肯定屍骨無存。

    鄭欣到達現場後,還沒等抬頭就聽到人群一陣驚呼,祝興禮毫不猶豫的從樓上跳了下去,落在水泥地麵上,渾身骨頭摔得粉碎,在地上留下一大灘血液。

    後來鄭欣趕到樓頂,在上麵發現了祝興禮的手機,裏麵錄製了一個視頻,交代了祝興禮是怎麽樣殺害郝麗和王南鈞的。

    鄭欣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情蹊蹺,於是準備等我醒了讓我來判斷,但我這一睡就是半個多月,迫於輿論的壓力,孫隊命令立刻結案。

    證據有了,嫌疑人也畏罪自殺,可以說是證據確鑿。起初鄭欣堅持要等我醒過來,後來孫隊火了,直接拍板結案。

    聽完後我皺了皺眉,孫隊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但是我總覺得最近孫隊很不對勁,哪裏不對我也說不出來,就是一種感覺,他和以前不同了。

    “那份視頻呢?”我問鄭欣。

    她說視頻被孫隊拿走作為證據封存起來了,不過她偷偷複製了一份,現在放在家裏。

    聽到前半句我的心沉了下去,聽到後半句我的心裏又燃起了希望,希望可以通過這份錄像找到些蛛絲馬跡。

    後來我又問了真心一些關於在劉家村的假警察的事情,她說孫隊派人去調查了,但是一無所獲,就連王秀也沒找到,她懷疑會不會被那些人抓住了。

    我皺緊了沒有,如果王秀真的被抓那真是一個不好的消息,無論是臨時夫妻案還是404凶宅案,王秀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個證人,從她給我的那張紙條來看,她絕對知道一些秘密。

    兩個案子已經結案,想要調查已經無從查起,唯一的線索就是王秀。

    鄭欣安慰我:“陳哥,你也別太沮喪,如果王秀還或者一定會想辦法聯係我們。”

    我點了點頭,對此不抱有太大的期望,那些人並不比警隊中的精英差,王秀想要從他們手中逃脫,幾率太小了。更何況王秀中了一槍,說明那些人不是想要活捉,而是殺人滅口。

    我搖了搖頭,不想這些事,但心裏那點可悲的正義感還是在隱隱作怪。

    第二天,鄭欣把拷貝的錄像給我帶來了,我讓她在門口守著,不要讓人進來。畢竟這份錄像是她偷偷拷貝的,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如果被人看到會對她的未來有很深的影響。

    錄像中祝興禮交代了他是如何將郝麗殺害,又是如何將王南鈞殺害,他說的幾乎沒有漏洞。

    但正是如此,才更加引起我的警覺。

    案發當晚,祝興禮打電話給郝麗,約她見上一麵。郝麗覺得跳單這件事很對不起祝興禮,於是就答應了。

    晚間,祝興禮敲響了她的房門,郝麗打開門後祝興禮立刻用準備好的繩子勒住了郝麗的脖子,慌亂之中郝麗的右手在祝興禮的手上抓了一道。

    憤怒之下的祝興禮將郝麗的屍體吊在電風扇上,毆打出氣,最後又將郝麗的右手割下來,避免被警方從郝麗的右手中提取到他的n。

    至於動機就像他所說的因為憤怒,因為他最近手頭很緊,就指望著這個房子賺一大筆提成,結果發生了跳單的事件。

    接下來他又交代了王南鈞的事,他說當晚他利用皮鞋引開我,然後繞了一圈偷偷回到房間,打電話給王南鈞,說要談談。王南鈞起初不答應,但架不住祝興禮的糾纏,加上心中有愧,還是來了。

    祝興禮早就在房間裏埋伏好,之前他代售時就已經悄悄配了一把鑰匙,現在正好派上用場。當王南鈞打開門後,祝興禮立刻把門關上,用繩子勒死了王南鈞,同樣將他在電風扇上打了一頓出氣。

    至於王南鈞的右手,他是為了故意迷惑警方的視線,後來他又交代了買通客戶偽造了不在場的證明,最後他還重複了一遍,他就是為了報複這兩個人跳單,所以才殺了他們。

    看完後,我心中疑惑非但沒有解開,反而更深了。首先郝麗的死亡不做討論,就從王南鈞的案子看起,祝興禮的解釋就很牽強了。

    他說用皮鞋引開我,後來繞回到房間,但是那晚我看到的明明是張成才。好,就算那個是他,他說為了迷惑警方的視線才砍了王南鈞的手。

    這個理由太過牽強,砍了王南鈞的手隻會讓警方將這兩個案子的線索集中在一起,更加容易破案。

    還有祝興禮的解釋,按理說認罪視頻大部分都是大致交代事情的經過,可是祝興禮這份卻不同,他交代的未免太詳細了一點,生怕我們不相信人是他殺的。尤其是最後一句還重新強調了一遍,給我一種畫蛇添足的感覺。

    在從頭看整份錄像,祝興禮交代案情時沒有絲毫停頓,表情也很不自然,就像有人逼著他照著劇本念一樣。

    通過這些我判斷,祝興禮隻是一個替罪羊,凶手另有他人。而他在錄這份錄像的時候,凶手應該就在他的旁邊威脅著他。

    他自殺時也有很多疑點,為什麽早不跳,晚不跳,偏偏看到警察來了就跳下來了,就好像是故意自殺給警察看。

    祝興禮認罪的這件事在我看來有非常多的疑點,我敢肯定,凶手絕對不是他。

    隻是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孫隊不可能看不出來,他選擇匆匆結案,這件事就耐人尋味了。

    接下來的時間鄭欣一直在幫我收集證據,他找到了祝興禮說過的那個客戶,那個客戶說當天確實和祝興禮在談生意上的事情,沒有買通之說。

    這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斷,祝興禮交代的事無巨細,這恰恰說明了他做賊心虛,而說得越多,漏洞就越多,幫助祝興禮寫劇本的那個人恐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我準備出院後通過休息時間將這件事調查清楚,正義感也好,求知欲也罷,總之這個案子我一定要差的清清楚楚,還社會一個公正。

    半個月後我出院了,期間劉丹隻來看過我一回,還是帶著陸明川。鄭欣看出了我臉色不好,把劉丹和陸明川趕了出去,我隻是坐在床上沒有說話,或許我也不想見到她了吧。

    回到警隊,我先去找孫隊報道,敲響了辦公室的門,裏麵傳出一個濃重的聲音:“請進。”

    推開門,一個中年男子坐在辦公桌後麵,帶著一副眼鏡,在翻看著卷宗。因為常年勞累,他的頭發上已經有了幾根銀絲,他頭也不抬:“請坐。”

    我坐在辦公桌麵前的椅子上,沒有說話,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孫隊才將卷宗放下,抬起頭:“呦,是小陳啊。”

    我笑道:“孫隊,我回來了。”

    孫隊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不錯,回來了就好。”

    我和孫隊聊了很多,有生活中的,也有案子上的,他是我的第一任導師,我對他還是很尊敬的。

    隻是他真的老了,沒有了年輕時候的衝勁,總是有很多顧慮,怕得罪人。我也理解,因為他現在是刑偵大隊長,局長就要退休了,他下一步就可以升上副局,官場上的事我也不太了解,可能都是這樣的吧。

    “小陳啊,有些話我說了你可別不愛聽。”孫隊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恭敬的坐直了身子:“孫隊,您請說。”

    他歎了口氣:“小陳,你要知道有些人我們是惹不起的,有些事情不要追查的太深,小心小命不保。”

    孫隊這句話說的很直接,但我還是從中感覺到了他的關心,我尊重但不代表我認同:“孫隊,身為人名警察,懲惡揚善不就是我們的職責嗎?如果連我們都退縮了,那些罪犯豈不是逍遙法外?”

    “糊塗!”孫隊一拍桌子:“你認為就憑你就能搬倒那些龐然大物?不要說你,就連我也得給他們幾分麵子,就算是局長,也不敢和他們公開”

    說到這裏,孫隊忽然停住,擺擺手:“剛剛的話你就當做沒聽到,總之以後遇事不要莽撞,上次的事情就是教訓!”

    我古井無波:“孫隊教訓的是,我知道了。”

    事實上我的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從孫隊剛剛不小心吐露出來的話來看,莫非他是在暗示我前兩個案子都有高層在主導?

    我匆匆告辭,心中卻不平靜,如果真的是這樣就說得通了,能夠有如此大的能量,非他莫屬。

    至於“他”是誰,我不敢亂說,那個名字的主人在華海市跺一跺腳都會引起大麵積的震動。這樣一來祝興禮留下一段視頻認罪就說得通了,他不過是一個替罪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