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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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事我也是後來從吳猛和劉丹口中得知,他們說的輕鬆,我卻聽的驚心動魄,我想他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也一陣後怕吧。

    拿到手槍後,證明了我不是無緣無故殺人,而是正常防衛,麵對持槍歹徒,在警告無果後,允許直接擊斃。

    即便拿到了證據,也要走正規手續,需要一個多月之久,也就是說我還要在看守所中帶上一個月。這一個月才是真正危險的一個月,對方如果發現沒有定我的罪,肯定會狗急跳牆,想辦法在看守所中將我弄死。

    我想他們也沒想到我會被放出來吧,按照他們的想法,一個刑警殺人,不僅可以打擊警察的聲望,更可以將社會的輿論推到一個製高點。我相信他們完全有能力這麽做,也非常想這麽做,然而也這麽做了。

    當警察變成人人喊打的目標後,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對抗警局,而一些被蒙蔽的人民群眾就是他們的後盾。

    我在明,敵在暗,到那個時候警方就完全處於劣勢,即便有人反應過來,恐怕也來不及了。

    社會輿論是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尤其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推動之後,就在證明我的清白之前,已經有三個縣派出所被砸。

    好在我的清白得到了證明,那個推動的聲音漸漸淡了下去,警方的威嚴岌岌可危,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即便證明了清白,我也被停職調查,這件事畢竟有很多蹊蹺之處,為了避嫌,這件事的調查交給了省廳成立的專案組。

    好在有孫隊在後麵發力,隻用了一個星期我就從看守所中走了出來,在看守所中不過才待了半個月,我就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深吸一口氣,身上的傷也不那麽痛了,我所料的沒錯,這一周內我遭遇了三次刺殺。其中一次還是看守的獄警,好在我足夠警惕,才能免於一死。

    即便如此,我也受了不輕的傷,脖頸處有一道手掌長的傷口,就差一點就劃破了頸動脈。

    剛走出看守所,領了隨身物品,就看到吳猛劉丹鄭欣,帶著楊美和小麗等在門口。楊美也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哥哥,哭成了淚人,現在眼睛還紅紅的,看起來很是讓人心疼。

    兩個女孩一見如故,她們有著幾乎相同的經曆,但楊美更幸運一些,她還有個哥哥,所以並未遭遇小麗那麽多的挫折。

    小麗雖然年齡可經曆的確實很多,生死之中最為磨礪人,從心智上來看,她已經不輸於楊美,甚至有的時候比楊美還要精明一點。

    她們很快互相接納了對方,以姐妹相稱,我也第一次從小麗的臉上看到了笑臉。

    因為童年遭遇的問題,小麗並不適合送到孤兒院,我們商量了一下,將她們二女寄養在劉丹家,反正她的房子平時也空著。兩個丫頭也不需要人每天看著,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兩個女孩基本的生活自理沒有問題。

    因為這次調查立功,挽救了人民警察的形象,吳猛也被從廣安市調了回來,恢複刑警隊第二大隊隊長的職務。當然這背後孫隊也出了不少力,雖然他嘴上說不管,但心裏早已將我和吳猛當成了自己的兒子看待。

    劉丹繼續從事法醫,他在法醫上的成就造詣很高,將來說不定能成為王春雷教授那樣的人物。

    至於我呢,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就是休假,平時帶著小麗和楊美出去玩,偶爾幫助吳猛參謀一下案子,或者是去看看劉丹。

    鄭欣這個小妮子已經能頂起一片天,在我離開這段時間,警隊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現在我回來了,她每天都往我家裏跑,理由是問關於案子的問題,實際誰都知道她的醉翁之意。

    關於這件事我也有些頭痛,我的不辭而別讓她傷心了很久,劉丹說常常看到她一個人在夜裏偷偷的哭,我對她的傷害很大。

    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放棄,打算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去朝陽縣找我,結果我出了事,最著急的就是她。如果不是孫隊和鄭局長拚命的攔著,她早就衝到廣安市救我去了。

    對於鄭欣,我一直是愧疚,我欠她的太多了,這個倔強的女孩平時總是嘻嘻哈哈,實際誰又能知道她心中的堅持。

    劉丹讓我平時多陪陪她,能培養出感情更好,就算不能,也盡量讓她開心一些。劉丹說這些話的時候表現的毫不在意,但卻不敢直視我,眼圈微紅。

    我歎了口氣,無論怎麽樣選擇都會傷及另一方,索性也就繼續拖著不選擇,反正都單身三十多年了,也不差這幾年。

    而且在我的心中,一直對狼群組織放心不下,我總感覺他們來到江城是有陰謀。這幾次的算計,襲擊,我已經看到了他們的能量,繼續查下去,隻會更加危險。

    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哪有時間去想兒女情長,其實我還有一個比較消極的想法,如果我在追捕狼群的過程中意外死亡,是不是就不用選擇了。

    陪了小麗和楊美一周的時間,我問小麗可不可以去指認院長和副所長,提到這兩個人的時候,小麗還有點抗拒,但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

    我默默她的腦袋:“等我的好消息。”

    我被停職審查,但自由並不限製,隻不過走到哪身後會跟著兩個跟屁蟲。我倒也樂的讓他們跟著,不然我還要時時刻刻防著狼牙搞突然襲擊,自從他們跟在後麵,狼牙的人就收斂了很多。

    到達朝陽縣後,我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陳老和副所長,而是先到了派出所旁邊的客棧。老板娘見到我後瞪大了美目:“陳所長,哎呦,上次你的事可是鬧得人盡皆知,我就說陳所長這麽正直的人不會殺人,果然證明了你的清白。”

    我笑笑,在身後跟蹤我的兩個人詫異的目光中,摟著店裏的一個姑娘朝著屋裏走進去。

    開了門,那個姑娘就要解我的衣服,我把她推開,將門反鎖,告訴她不管誰敲門都不要開門,然後打開窗戶,從另一邊跳了下去。

    剛落地,就看到李雪出現在我的麵前:“跟我來吧,張成才已經在等你了。”

    我很好奇,李雪和張成才到底是什麽關係,雇傭關係?不太像。

    其實這次來朝陽縣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見張成才,所以我才不得不將身後的兩個省裏的人甩開,不然被看到不太好解釋。

    跟著李雪在小巷中左拐右拐,我已經習慣了他的謹慎,沒有表現的不耐煩。我發現李雪走的路很有特點,她走的是一個六的形狀,每走一段距離都會繞上一圈,這樣不僅可以讓跟蹤的人蒙圈,更可以繞到他們身後,如果對方圖謀不軌,更是可以先下手為強。

    這個女孩不簡單,我看著李雪麵無表情的臉,心中暗暗警惕起來。

    這樣的雖然安全,但結果就是五六分鍾的路程走了近半個小時,最後我們停在了一個小院門口。

    小院類似於農家小院的那種,一個院子,院子裏是一排屋子。推開門口的木門,看到坐在院子中的張成才,他右肩裹著繃帶,右臂用一個繃帶吊在脖子上。

    在他麵前是一個石桌,桌子前麵放著一把石凳,他伸出左手:“請坐。”

    我坐下,李雪站在他的身後,張成才不緊不慢的給我倒了杯茶:“嚐嚐。”

    盡管我心中焦急,卻知道如果我不按照他的做他就不會告訴我找我來的目的,張成才這個人看似隨意,實則有一套自己的做人準則。

    茶水帶著淡淡的綠色,聞起來沒有什麽味道,我耐下性子輕抿了一口,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口中遊蕩,細細品味之下,茶香更加濃鬱。

    即便我不懂茶,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一杯好茶,我笑道:“張大哥還真是有閑情逸致啊。”

    他哈哈一笑:“無聊的時候找點樂趣罷了,人啊,有時候就像這杯茶,看起古井無波,平淡無奇,實則知天下事,成敗早已了然於胸。”

    我不懂他這句話指的是誰,虛心問道:“不知道張大哥想要告訴我什麽?”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所答非所問:“你知道我肩頭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嗎?”

    我低頭沉思,他既然這麽問了,說明我一定會知道。仔細回想,吳猛和劉丹躲在小麗的房間的地窖中時,黑衣人發現了二人留下的腳印,後來出現了一聲槍響。

    我明白了,拱手:“謝謝張大哥出手相救。”

    他擺擺手:“舉手之勞罷了,既然是合作關係,就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

    他玩弄著杯子,一語雙關,想必他是有事相求與我。他救了劉丹和吳猛,引走狼牙的過程中的凶險可想而知,於情於理我都要答應他。

    我說道:“張大哥你說吧,隻要我能辦得到,我絕對義不容辭。”

    “放心,你絕對辦得到。”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