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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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白雪,踩的咯吱咯吱的響,小鎮路燈昏黃,顯得更是壓抑,到了醫院門口,抬頭看了眼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好受了一些。

    此時,醫院已經下班,隻有急診室的燈還亮著。樓道裏開著應急燈,隻照亮了上下樓梯,東北的冬天,玻璃大門都掛著棉布簾子,月光也被擋住了,大廳黑乎乎的。

    估摸這麽長時間,老張餓壞了,把手裏提的餃子交給猴子,讓他先給老張帶過去。他很疑惑,問我:“你呢?”

    我愣了一下,說:“你先不要管了,等一會兒回去我再和你說。”

    猴子接了餃子,說:“那你小心。”我點頭,他走向急症室。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看看那張遺像。四下瞅了瞅,確定並沒有人,我小心的走了過去。

    黑漆漆的什麽都不看不清,不過我有招,啪的一聲打著了打火機,慢慢的往上舉,火光微弱,卻足以照清遺像。

    這是一張黑白色的證件放大照,打火機的火焰冉冉,照耀在遺像上就和有水紋蕩漾似得。是個女人不假,濃眉大眼,甜甜的微笑。可黑白照,看不出衣服的顏色,仔細瞅瞅,我疑惑了。女鬼死的時候穿著皮衣,而這張照片中的女子並不是,如果照片中的女人和紅皮衣女鬼是同一人,那就說明,這張遺像是女子生前照的。

    那這我就不理解了。遺像這種東西,死者離去,一般家人會用有色的照片複印一張黑白的出來。問題是,底照哪裏來的?偷?騙?或者強迫。可是看照片中女子開心的笑容,也不是被強迫著照出來的。

    不對,既然陳龍將遺像供奉起來祭拜,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做了虧心事,在懺悔罪孽。二是與死者關係不一般,超度慰藉。

    從瘦子中年醫生和小李對待陳龍的態度來看,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若是如此,照片的來源也得以解釋。死者與陳龍關係匪淺,朋友,或者是遠方親,弄到照片還是有可能的。要說至親,倒不至於,若是至親被人害死,又是同事所為,就不隻是現在這種簡單的鬥嘴了。

    唉~

    我歎了口氣,本以為可以從這張遺像找到蛛絲馬跡,卻不想依舊一無所獲。

    算逑,以不變應萬變了。於是我便準備回急症室,可沒走出幾步,忽然從樓梯口傳來了喊我名字的聲音:“林沐!”

    一下子杵在原地,我嚇出一身冷汗,同時感覺這聲音好熟悉,就是想不起來,我搖了搖腦袋,以為自己又出現幻聽了,可下一時間樓梯口又有人說話了。

    “林沐,你不要走,你救救我,我好痛苦……”

    嗡的一下,我的腦袋炸了鍋。我這個人天生的超強記憶力,這句話我記得清清楚楚,正是我從竹樓逃出來時,血嬰模仿表哥發出的呼救聲。

    既然這話不是表哥說的,表哥也就無法一字不差的重複出來,這麽說,是血嬰來了?

    靠,反應過來後,我一個激靈跳了起來,連滾帶爬往急診室過道跑。

    同時,樓上已經傳來了桀桀的笑聲,嚇的我小腿肚子都在打顫。

    之前猴子進去的時候把過道門給關上了,這門的底部生了鏽,一推就會發出吱吱滲人的聲響,而且還特別的難推。情急之下,我隻要一膀子撞開,用力過猛,差點摔倒,踉蹌著往裏跑。

    跑到急診室,我撞開門,扶著門框大口的喘氣,老張正坐在床邊兒吃餃子,抬頭看著我,僵硬的笑了。隻是他的臉色是碧青色的,一點都不正常,而猴子,並不在屋裏。

    我擦了把額頭的汗水:“老……老張,猴子呢?快叫上他,我們跑~。”

    老張放下筷子,做出一個噓的動作,給我使了個眼神兒,小聲說:“關門,關門。”

    我愣了一下,但身後桀桀的聲音在接近,老張看我沒行動,本著嘴,表情扭曲的給我示意,我心裏毛發,急忙將門關上,同時,感覺一股涼風就從門口吹了過去。

    背後著門,我大口的喘氣,豆大的汗滴順著臉頰往下流。老張緊張的看著我,又做出個噓的動作。

    聽著一陣急促的砰砰聲,感覺有個東西正朝著這邊蹦來。

    嘭!

    一聲巨響,那東西停在了門外,我的心都快從嗓子裏跳出來了。老張愣在床.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我不要出聲。我嚇的都快哭出來了,隻得緊緊捂住嘴巴,劇烈的顫抖著。

    啊哈哈哈……

    門外那東西毫無征兆的笑了起來,震得我耳根發麻,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

    砰砰砰……

    後背的門被急促的敲了三下,我驚恐到了極點,張大嘴巴,就要大叫出來。老張急了,不顧腰傷,從病床.上跳下來,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

    他的手比鐵板還涼,絲絲刺骨。我一直驚恐的看著他。等桀桀的笑聲停止,那東西順著樓道砰砰的跳著離去,老張才鬆開手,也長出了口氣,說:“還好你沒出聲。”

    可,老張話音剛落,又有人敲門了。

    砰砰砰三聲過後,傳來了猴子的聲音:“林沐,你在屋裏嗎?老張拉屎缺紙,把門打開。”

    拉屎連紙都不帶?而且還是兩個人去的,這讓我很是懷疑,更何況,老張就蹲在我跟前兒,怎麽會在廁所?

    對!那血嬰可以模仿任何人的聲音。這麽一想,我不敢作聲了。接下來,門又被連著敲了幾下,但我和老張屏著呼吸,都沒吭聲。門外的人才不甘心的離去。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我臉白如紙,指著老張,說:“猴子說你在廁所拉屎。”

    老張搖頭。我問他:“那廁所裏的是誰?”

    老張輕噓,反問:“你說呢?”

    我打個冷顫栗,說:“難道聲音又是血嬰模仿的?”

    老張點頭,起身,健步如飛,跳床.上,端起飯盒繼續吃餃子。而我,卻被他的舉動給嚇壞了。

    乖乖,太可怕了,這哪裏是一個腰疼的病人能做到的。而且他狼吞虎咽的,一筷子下去往往要夾好幾個,就和多長時間沒吃過飯似得。

    我認識老張也有段時間了,還是第一次見老張這樣吃飯。

    歎了口氣,我忽然又擔憂起了猴子,問道:“老張,老張,嗨,慢點吃,猴子去哪了?”

    老張嘴裏嚼著餃子,嘟囔著說:“才廁……廁所,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好!”大喊一聲,我撿起急診室的拖布就衝了出去。醫院廁所和急診室相距不遠,就在門外樓道的最頂端,而那追著我過來桀桀笑那東西正是蹦向了那個方向,而且已經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