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誤上賊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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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孩和南希一樣,都長了對水汪汪的大眼睛,但眼神卻明顯不同。南希的大眼總是有種脈脈含情且溫柔的嫻靜感,而這女孩的大眼是屬於那種特別俏皮機靈的感覺。

    讓我形容的話,南希的眼是寧靜的湖水,而她給人感覺是火,跳動的火,充滿熱情。

    “你做乜嘢?”我猜到這姑娘是中國人,隻是沒想到她說的竟然是難懂的粵語。

    我笑著說:“請說普通話!”

    “你要幹什麽?”姑娘警惕的看著我。

    旁邊那個開飛機模樣的人大概也兼職保鏢,一個勁的往前湊,擋在我和女孩之間,還伸出手做推搡我的動作。

    我心下說,真是求之不得,正愁沒有理由展示肌肉呢,於是挺起胸肌,抵抗他的推搡。

    “姑娘,你好,我想搭個飛機。”

    “哦,我不回中國。”

    “不,我就去芭堤雅!”

    “滾!”女孩突然俏臉一沉,對我爆了一句粗口。

    這句粗口來的猝不及防,我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尷尬的不得了,並不知道自己哪個動作或語言中哪個標點符號得罪了她。

    “喂,袋鼠,搞定沒有,要不要我上場?”大麻子在後邊衝我叫喚。

    飛機沒搭成,還被人罵滾開,這也太沒麵子了,我怎麽能讓大麻子他們走上來知道這兒的尷尬情況?我手放身後對他們做個ok的手勢。

    “姑娘你怎麽罵人那?”

    “你滾遠點!”

    “我一個月要打跑幾百隻像你這樣的癩蛤蟆!”機長脫了製服,露出裏麵的白色背心,看起來也像是個練家子。

    我頓時明白≈dash;≈dash;她以為我是來搭訕泡妞的,難怪叫我滾。

    “我不是來搭訕的,我真的是想搭個順風車…;…;不,順風機。”

    機長一邊摩拳擦掌一邊問:“你知道這是在哪嗎?”

    也真是我要搭飛機才如此忍氣吞聲,要不然我那暴躁的王八拳是絕對不允許任何男人在我麵前如此挑釁,我強壓怒火擠出一個幹巴巴的笑容:“我知道啊,這是在泰國芭堤雅啊,有什麽問題嗎?”

    “那你他媽的還要搭飛機去芭堤雅?難道世界上有2個芭堤雅不成?我們要去清邁!”

    我恍然大悟:“我是真得去芭堤雅!你們有錢人不知道窮人的心酸,要想來這個廟,得強渡一條鱷魚河。來時我們可是九死一生…;…;帶我們飛過那條河就行,一分鍾左右就下機,沒問題吧?”

    女孩冷冷的道:“你不是信徒,為什麽要來這座廟?”

    “誰說我不是信徒?”

    “你衣冠不整,入廟是對佛的褻瀆,連這個你都不知道麽?”

    “我…;…;”我張口結舌,原來脫衣服真的不是什麽時候都適用。我總不能說我脫衣服其實是想勾引你,提高搭順風機的成功概率吧?

    “喂,袋鼠,你究竟行不行啊?不行我們上了啊!”大麻子又在身後大聲催促。

    “我看你實在是不順眼,油腔滑調的,換個人來求我興許就答應了,你滾吧!”女孩一點麵子也不給我。

    我下不了台,正發愁不知該說什麽時,突然女孩電話響了,她往前走了幾步,轉過身去:“喂,你怎麽了?啊,你被人打傷了?有什麽人能傷得了你?”

    我並不是有意偷聽,隻是這女孩性子潑辣,說話就跟放鞭炮似,再怎麽壓低聲音其實聲音都挺大。

    “哦,打你的是一個喜歡脫衣服很強壯的中國人?”說到這裏女孩看了正在穿衣服的我一眼。

    “哦,哦,嗯,好的,好的…;…;”

    我全身一震,不會這麽巧吧?不,應該不會,愛脫衣服的人多著呢,不要自己嚇唬自己。我來泰國也隻打傷過一個泰拳手而已,哪兒有這麽巧的事。

    “那我父親呢?什麽,巴頌阿讚說不解降了?啊啊,原來是這樣!”

    “我這邊也不成啊,龍婆查大師現在在禁足期,我準備回頭去把父親接來給他瞧瞧。”

    聽到受傷和巴頌二字我一個激靈,他媽的,世界真這麽小!那個不穿衣服的中國人說的竟然真的是我!難道我打傷的泰拳手和她相識?現在看來,應該是她父親中了降頭,然後她和泰拳手兵分兩路,各自找降頭師解降。

    我現在有點進退兩難,這女孩看起來相當的不好說話,就這麽回去,肯定會會被胖頭魚和大麻子嘲弄。我向來要麵子,衣服都脫了竟然還搭不到一個順風機,太丟人了,還是再堅持一下吧。

    等那女孩掛了電話後我沒話找話的問:“小姐,敢問令尊是否中了降頭?”

    “並不確定是不是,醫院檢查不出什麽來。”女孩用極不善意的眼神看著我。

    “我也是中了降頭才來找龍婆查的。我剛解完降身子燥熱才脫了衣服,並不是對佛不敬。”總算是找到個衣冠不整的理由了。

    女孩半信半疑看了我一會道:“我沒有時間和你多話了,叫你同伴快上飛機吧。”

    我怔了一下,沒明白她態度為何轉變如此之快,剛才她還說討厭我來著,堅決不同意給我搭飛機的。

    好在我明白女人心海底針,她們一秒鍾可以改變主意十幾次,男人不用多想,反正想也想不明白。

    我連忙走過去對他們三個人低聲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我打傷的泰拳手搞不好是他男朋友…;…;我可能是耽誤她父親解降了,你們上機後千萬不要提在巴頌家裏的事。否則半空把我們扔下飛機都有可能。”

    他們三人聽完自然是唏噓感慨一陣這世界竟然這麽小。

    第一次坐這種電影裏才能看到的私人小飛機,心裏說不出的新奇感,跟個鄉巴佬進城似的東張西望左摸右摸的。

    不一會兒,飛機上天了,那座廟變越越小,變成像售樓部的樓房模型沙盤一般。

    我們四個心都虛著,一聲不吭,生怕言多必失被這女的猜出就是我打傷的泰拳手。

    飛機上天還未超過一分鍾,我估計我們就該下機了,這時坐前麵的女孩突然回頭,冷若冰霜的對我道:“是不是你打傷了托尼?”

    我腦子嗡的一聲差點暈過去,這女孩怎麽這麽快就懷疑上了我?

    這個托尼應該就是泰拳手的名字了吧。

    “您說什麽呢?我聽不懂!”我強作鎮定。

    女孩的脾氣真的火爆蠻橫:“我從十數到一,要麽你承認,要麽把你們四個丟下飛機…;…;”

    “你試著丟丟看!”我笑了,我最喜歡別人跟我玩暴力了。你們一男一女想把我們三男一女丟下飛機?天方夜談!最關鍵的這裏還有個男的是我,是施瓦辛格一樣的我!

    女孩笑了笑,伸手在副駕駛右側按了下什麽。突然,啪搭一聲,我們四個人的座位猛的彈出一個汽車安全帶一樣的東西,將我們牢牢的捆綁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我低頭一看,是個寬約30公分的鐵箍一樣的東西,共兩道,一道束縛住胸,一道束縛住腹。

    剛剛我手恰好就垂在腰兩旁,所以現在兩隻手動彈不了了,不然興許還可以掰得開這鐵箍。

    她如此自信的原因看來就是座位這機關了,那麽她的所言也許並不是恫嚇,我心沉了下去。

    “我從十數到一,如果你再不承認,你們的座位會自動下沉,這時飛機底部會出現一個缺口,然後你們就將掉下飛機摔成肉醬。如果你承認,咱們還有的商量。”

    “十…;…;九…;…;”

    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麽突然同意我搭飛機了,原來是想甕中捉鱉…;…;不,機中捉人。

    “麻煩你多數二十秒行不行,我再想想!”我緊張的思索著,現在是左右為難,我不承認,可能會立馬被她拋下飛機;承認了也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我打傷托尼,耽誤了她爸爸的解降時間。

    “四…;…;三…;…;”

    我還在想呢,大麻子突然一聲大叫:“我們承認了,他叫袋鼠,就是他打的!”

    我還沒顧得上罵大麻子不講義氣,大麻子就先討伐我了:“袋鼠,你自己一個人幹的壞事,你就得義氣點主動站出來,你不要拖著大家一起死!”

    他出賣朋友在前,反而振振有詞的怪我不義氣,並且好像還有幾分道理,我張口結舌竟反駁不了。

    得了,反正也賴不掉了,我索性擺出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是,就我打的,你要怎麽著吧?托尼把我打的也不輕好吧?打架就跟拳擊比賽一樣,是公平的,誰事後還尋仇計較?”

    我打傷托尼應該是2天前的事了,托尼到現在才通知這個女孩,難道他是暈了2天?還好沒變成植物人!

    不知托尼和她是什麽關係,普通朋友就算了,萬一是男朋友,萬一被我打的半身不遂,這豈不是毀掉女孩一生的幸福?那這梁子可就結大了!

    “你打傷托尼跟我沒什麽關係,我不管!”

    我們四個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心想,看來托尼跟她沒什麽了不得的關係。

    沒想到女孩頓了頓又道:“但問題是,你耽誤了我爸解降這事!我爸要是有點什麽問題,我保證你們一個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