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陰陽降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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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丫頭一看就是家裏慣壞了類型,一開口就是要人命這麽囂張的言論,搞的好像在泰國殺人不犯法似的。但在幾萬英尺的高空上,性命在人家手上握著,我必須得低調,隻得嬉皮笑臉的賠不是。
我一半是沒話找話,一半是真有點好奇:“姑娘請問你怎麽知道就是我打的托尼?”
“托尼說,打他的人是個中國人,喜歡脫衣服,強壯,頭小身子大,像個袋鼠一樣,和他在一起的還有2個男的1個女的。說的這麽明白了我還認不出來是你們,除非我腦子有問題。”
南希狠狠的剜了我一眼,也不知是怪我瞎打架惹禍還是怪我長的這麽特別容易認。
“哦,小姐,拜托放我們下來吧,別開玩笑了,我們已經到站了!”雖然我知道不可能,但人還是得抱有點僥幸心理活著,你說了未必有奇跡發生,但不說肯定沒奇跡發生。
“想得美!”
我心裏已經不急了,隻要不把我們扔下飛機,下機後誰還鳥你:“那你準備把我們帶去哪裏?”
“回清邁!我父親沒事就放你們走,有事的話,一個也活不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這叫非法拘禁罪!”南希很緊張的道。
“哼!”
一聲哼,充滿了有錢人對法律,社會規則的藐視。
我用力的掙了掙身上的鐵箍,堅固的不得了,沒有可能自己掙開。但好在飛機不可能直接開到家裏,下機後總得鬆開這鐵箍,那到時我就是猛虎入山,蛟龍下水,還怕個毛。
“不用這麽緊張,我耍你們的,飛機並不會在底部開個缺口讓你們掉下去的,沒這麽高科技。”
“哼哼,其實我們壓根也沒信…;…;”我這話說的明顯底氣不足。
接下的氣氛就變得微妙而尷尬,就好像綁架犯和肉票的關係。
飛機在農村可以如汽車一般亂停亂放,到了城市就得規規距距進機場,我就不相信在機場那麽多人,她能有什麽辦法在眾目睽睽下將我們四個人帶走。
想到此節,我心定了下來,閉目養神。
萬萬沒想到的是,飛機沒進機場,落機點是類似於龍婆查寺廟的荒郊野外。
飛機掠過一片片茂密的森林,最後在一個私人大宅院附近的空地上降落。
飛機一停靠,我們身上的安全帶就彈開,但與此同時,2柄手槍指著我們四個人。
“下機,往前走!不要回頭!”
“我說姑娘你到底要把我們怎麽樣?”
“囚禁起來,我父親沒事就放你們走,若有什麽事,哼哼,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這是她第二次說這句話了,開始我還以為是恐嚇,現在看來越來越像是真的了。
就因為我和托尼無意中打了一架,就要拉我們四個人給他父親陪葬?難道有錢人就是這麽無法無天的藐視人命?
我勉強笑道:“難道在泰國殺人不犯法嗎?”
“我高興!你管不著!”
我心裏藏著的40米大刀已經撥出了39米,最終還是無奈的收了回去,因為我明白再長的刀也敵不過槍。
於是,我們隻有被身後的槍抵著,很不愉快的老老實實的走進了這間氣勢恢弘的私人府邸。沒看到有門衛站崗,因為一切好像都是全自動的,巨大的朱紅色銅門自動緩緩開啟,門前布滿紅外線攝像頭。
別墅周圍樹木茂密,除非人在半空俯視,否則真的很難想象這片森林裏竟隱藏著這麽一棟大別墅。
“小姐,老爺快不行了!”剛進大門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神色緊張急速的奔跑過來。
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放下我們不管,急忙往屋裏奔去。
現在隻剩下機長一支槍指著我們,他有點無所適從,似乎不知是該把我們押哪兒去,想了想用槍指著我們,意思是讓我們跟在女孩後麵。
雖然隻剩一支槍了,但王八拳裏好像並沒有空手入白刃這些套路,我不敢奪槍,他們三個人更不會有此打算,隻得聽機長命令往屋裏走。
進門後我差點誤以為是自己是進了五星級酒店,因為窮吊絲真沒見過如此奢華的住宅。
客廳麵積約莫幾百個平方,層高至少六米以上。半空懸著巨大豪華的水晶吊燈,厚厚的地毯是蔓延十多米的真皮組合沙發。屋內最右邊看起來像是個古董架,上麵擺放著各種名貴瓷器。
客廳中央擺著一張紅木床,我隻看到一床被子,被子下麵鼓鼓囊囊的,想必被嚴嚴實實蓋著的應該就是女孩的爹,床旁邊圍著十來個神情悲痛的人。
雖說這麽多人,可靜的連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女孩猛的撲到床邊:“爹,咱們馬上去芭堤雅,女兒沒用,沒能請來龍婆查。”
這麽一撲,被子鬆動了些,我隱約好像看見床上躺著並不是個人,而是一篷亂草一般的東西。
是不是流膿流血過多,搞稻草墊著身體呢?
“爹,你怎麽樣了?啊!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女孩掀開被子,發出一聲尖叫。
我瞪大眼睛,看清床上的人,忍不住也大叫了一聲。
床上躺著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稻草人!
這個沒有生命的稻草人竟是他爹?我幾乎就要懷疑這個女孩是不是神經有問題。
萬萬沒想到的是,稻草人竟然說話了:“不用了,爹不行了…;…;爹不能動,動一下就劇痛,說…;…;說話都很疼…;…;怕是去不了。”
一開口稻草掉一床。
有女人說話掉粉,有男人說話掉口水,稻草人說話自然是掉稻草,好像也並沒有什麽不對,但問題是稻草人怎麽能說話呢?
我們四個人嚇的大氣都不敢喘,再一仔細打量,床上真的是個稻草人。和農村放地裏驅鳥的那種稻草人毫無分別,唯一的分別就是稻草人身上的睡衣看起來很華貴。
大麻子突然開口道:“你父親中的是一種非常歹毒的降頭!”
女孩回頭:“你說什麽?”
大麻子慢悠悠的道:“我不習慣有人用槍指著我,這樣我說不出來話。這是我的規距,你要習慣。”
“你是什麽人?”
“區區不才,降頭師一枚。”
“你是降頭師?那你怎麽不早說?”
我們明白,大麻子又要開啟裝逼模式了,雖然不明白他裝逼目的何在,但肯定是對我們有好處,於是就一起配合道:“是,他真是降頭師。”
“既然你朋友是降頭師你還跑去找龍婆查解降?”女孩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可能拆大麻子台說黑衣降頭師不會解降,於是撒謊道:“我這朋友法力沒的說,但是解降需要材料,而有一味稀缺的材料隻有龍婆查那兒有。”
我以前很少說謊,但來泰國之後不知怎麽的張口就是謊言。
女孩對大麻子道:“好,既然你是降頭師,那你說說,我父親中了什麽降頭?”
大麻子的裝逼模式才剛剛開啟,他擺了個有點深沉的pose道:“我說出來有什麽好處?”
“沒什麽好處,你可以不說!”
“呯呯呯!”女孩二話不說,竟掏出槍對著地毯打了幾槍。
就在距離大麻子雙腿十公分處,地毯出現了四個大洞,還在冒著青煙,那四個洞就像一張猙獰的笑臉在看著我們。
槍聲立刻終結掉了大麻子的裝逼模式:“你爸爸中的是陰陽降頭草!”
“說清楚點!”
“有一種草,共分兩根,粗為陽,陰為細,通常長在一起,纏擾在一起。降頭師將它們製作成幹草,置於桌上,兩草會如活物一般不可思議的蠕動,一直緊靠在一起為止。當人中了這種降頭之後,先是高燒,再是覺得五髒六腑奇癢難當,隨後又全身刺痛,劇痛,原因是這兩種草會在人體內慢慢生長。體內的草最後會從眼睛、鼻子、嘴巴、肛門、肚臍眼…;…;簡單來說吧,會從任何有洞的地方鑽出來。草越來越多,最後會包住身體所有部分,當人完全像一個稻草人模樣時,基本就快…;…;”
大麻子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我們情不自禁的都信了,不知這位大小姐信不信。
“鳳凰,他說的是對的,我的症狀真是這樣的!”床上的稻草人低聲道。
原來這女孩名叫鳳凰。
“基本就快什麽?”鳳凰急切的問。
“…;…;不太好說…;…;”大麻子作欲言又止狀。
“大師,快救我父親!”鳳凰竟猛的跪了下來。
這女孩行事風風火火出人意表,我們完全手足無措。
我心說糟糕了,大麻子就一張死嘴,最大的本事也無非是認識一些降頭而已,哪裏會什麽解降?
大麻子溫柔的扶起鳳凰,又開啟了裝逼模式“小姐請起,不必多禮,解這種降對我而言隻是舉手之勞。”
大麻子浮誇愛吹牛我們都是知道的,他敢吹我們都不敢聽,都不禁皺眉,心說吹完該怎麽收場。
大麻子道:“不過我需要七十二種原材料,我得回家取解降材料。”
哦,裝逼半天原來是三十六計走為上。我心想,這個主意好,到時大麻子把他家的地點指在車站或人流量大的鬧市,我看你們怎麽撥槍要脅我們。
“我派飛機送你去拿。”
“嗯,也好,也好。”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馬嘶叫一樣難聽的大笑聲,伴隨著一句泰語,我聽不懂,可大麻子卻臉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