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揭秘音色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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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火客猶在思考怎麽拷問白衣美婦,忽的想到,現下,上官雲珠等人定然是在瘋狂尋找失蹤的她的,故,速速回去跟他們匯合才是當務之急。她立即用黃符帶子又將白衣美婦好好綁了幾道,束縛得白衣美婦更嚴實了,這才拉著她一跳蹦下了大帆船。

    但,她站立大帆船邊思索著,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先將大帆船的船錨重新固定好合適位置,又用纜繩將大帆船係好在岸邊,這才開始“逼問”白衣美婦回去的路。

    不過這點倒是沒有費多大勁,因為,魚火客可以依照白衣美婦來的時候的生機氣息辨味識別而去。她並不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去。

    雖然這次逼問路之暗道在哪,白衣美婦裝瘋賣傻完全不配合。但魚火客亦有收獲,好歹她提前試驗了一把如何與白衣美婦溝通的心術。此番她知道答案,並不愁那路之暗道匿於何處,以胸有成竹的姿勢逼問,就好似在跟白衣美婦玩遊戲,可巧妙拿捏白衣美婦話術裏的轉折與變化,梳理她反抗逼問時腦中的邏輯套路,這些,對後續進一步撬開白衣美婦她的嘴,大有裨益。

    不多時,魚火客以術數手段尋找到白衣美婦來時的路,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沙灘岸邊的石屋子之中,那裏,果然聚集了上官雲珠和縣子碩,還有五美和肥六亦趕來了。

    眾人看到魚火客綁著一個白衣美婦忽的出現,一個個奔上前,頓時大家鬧哄哄成了一團

    待眾人稍安定後,魚火客簡略說了一通她擒下白衣美婦的經過。

    當聽到中年船工、白衣老嫗、白衣美婦,居然是同一個人的事實,讓眾人對此僚的易容絕技都是讚歎不已。

    丕珍困惑道:“魚姑娘,這人易容難道連聲音亦可以轉變?”

    藍鷂亦有這個困惑:“是啊是啊,男人的聲音和女人的聲音不同哩,可是能聽出馬腳來的,這人是如何做到的呀?”

    魚火客其實也沒弄懂白衣美婦怎麽做到這點的,搖頭道:“這點我亦不知,不過她的確模擬出了兩種音色,便是現下我亦不確定是否是她真正的聲音。”

    “哼,魚姑娘你定然是太溫柔了,逼問這種事得叫我來才行啊。”丕珍大咧咧走上前,在白衣美婦肩上一拍,恐嚇道:“給我老實點。”

    藍鷂也氣嘟嘟道:“就是,禍害我家山莊你還想有好果子吃麽。”

    文君見兩位姊妹頗有些冒失,上前拉住丕珍,輕輕搖頭,言外之意,讓魚火客首先來審核白衣美婦是最好不過的,讓她們不要盲目自信免壞了事。

    魚火客倒看得淡,對文君一笑,輕輕搖頭,示意讓丕珍她們試試也無妨。

    文君抬眸瞅魚火客一眼,依然有些摸不準魚火客的打算,就問:“魚姑娘,現下你什麽打算?”

    魚火客走近她,低聲道:“暫時我也沒好法子,不如,就讓丕珍和藍鷂她們先試試,畢竟我也有點著急,越早知道這白衣女人的來曆越好,她與漏刻之事有幹係這是確鑿無疑的。”

    文君點頭,目光恰好迎上丕珍和藍鷂,對她們亦點了點頭,算是表態了。

    這下,丕珍和藍鷂得了兩位“大姐大”的命令,那可是放開手腳來“幹”了,再沒有任何顧慮。

    在石屋子裏,眾人立時散開到了一邊,將被束縛的白衣美婦困在中間,她旁邊,一左一右,分別站立著審問架勢的丕珍和藍鷂。

    這兩人性子都屬於衝動類型,不過,丕珍是衝動中帶一點幽默和辛辣,而藍鷂則是衝動加霸氣,頗有點女漢子的味道。

    兩人環繞白衣美婦轉動兩圈,似乎在考量怎麽開口逼問比較合適。

    不過即便她們兩人尚且沒有正式審問,但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卻是全然爆發開來,有一種不可阻擋的迫人氣息。

    白衣美婦看著這兩人在身邊轉了又轉,看著她的眼神好像能一口將她吞下去似的,心中似乎也有點發怵,因為,她呼吸明顯濃重起來,喘氣比之前剛從沙灘邊被帶到這石屋子,反而更粗了。

    丕珍冷笑一聲道:“這位姐姐,是不是應該自報一下家門了?”

    藍鷂幫腔道:“快說,你何許人也?”

    白衣美婦不搭腔。

    藍鷂氣不過,走上前“啪嗒”一巴掌甩在她臉頰上:“告訴你,這還是輕的,說,你是誰,到底因何作祟我象笏山莊?”

    麵對白衣美婦持續的沉默,丕珍搖搖頭,忽的大手一招,撚指一搓,將她之妖獸刺蝟放了出來。

    丕珍的妖獸刺蝟被放出來之後,環繞白衣美婦就是不停轉動,且,那雙滴溜溜的眼珠子對著她不停轉動,好似隨時要對她發動襲擊,至於襲擊的方法,那是未知之數,這也就更讓白衣美婦畏懼了,喘息一瞬間變得更粗了。

    丕珍道:“我們都是好講話的人,你如實說出詳情,我們沒有為難你的必要,我象笏山莊到底與你有何淵源和仇恨,你如此鬼鬼祟祟在其中搗亂,到底什麽目的?”

    藍鷂道:“丕珍,你快快用刺蝟去刺她,看她還敢不老實不。”

    “吱吱吱,吱吱。”

    丕珍的刺蝟那刺耳的尖叫聲,忽的響起,真好似要隨時發動攻擊了一般。

    這瞬間就不隻是白衣美婦一人緊張,圍觀的魚火客等人也有點心有戚戚了,畢竟,妖獸刺蝟此番要對付的到底是一個生人,弄死了白衣美婦又沒有套出什麽話來,那可得不償失,太失敗了。

    畢竟對他們來說,要的隻是白衣美婦作祟山莊漏刻的真相,並非要她死或者受什麽虐待。

    可,從始至終,白衣美婦就是一個字不說。

    魚火客忽的想到一點什麽:“你們先搜搜她的身,看有什麽收獲。”

    丕珍和藍鷂照做,很快,從她身上搜出來一大堆東西,瓶瓶罐罐之類,還有一張羊皮卷。

    藍鷂將所有東西擺放在地上,一籌莫展地對魚火客道:“魚姑娘你瞧瞧,這人真怪,帶這麽多瓶瓶罐罐是何目的?”

    魚火客走上前,俯身蹲下去,伸手去翻看那些東西,笑著道:“這或許就是她能易容的秘密。”

    翻著翻著,她臉色忽的變了,在她手中一一翻過的瓶瓶罐罐中,幾乎所有都貼了標簽,都是一些顏色的分類,但,隻有一個褐色瓶子不見表示,且那瓶子用的是土陶所製,看去十分普通。

    魚火客抬手拾起這最“普通”的褐色瓶子,一拉,就要拔去瓶子上麵的木塞。

    “你住手!”白衣美婦終是吐字出聲了。

    魚火客笑笑,不理她,繼續拔下木塞,頓時一股馨香傳來,她伸手將瓶子一翻轉,倒出裏麵的東西,一顆褐色丸子,龍眼大滾落進入她掌心。

    伸出兩指,撚起這褐色丸子,魚火客陷入沉思之中,暗道:這丸子必不尋常啊,被白衣美婦如此緊張,到底做什麽用的呢?

    魚姑娘想知道真相,觀看的周圍其他人何嚐不是?

    最後大家商議出一個好辦法,逼白衣美婦自己吃下這褐色丸子,不就知道真相了?

    當即照做。乃知,這居然遭受了白衣美婦強烈的拒絕,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勁才成功。

    白衣美婦在掙紮中弄得鬢發散亂,好不狼狽,但,終還是被魚火客等人將褐色丸子喂去了嘴中且咽下喉間而不能輕易吐出了,因,藍鷂在一旁用指頭頂著她的喉嚨。

    “啊嗚嗚嗚”

    吃了褐色丸子,因為又被藍鷂用指頭頂著喉嚨,故,她十分痛苦,依然在掙紮,才發出這一連串痛苦的呻吟。

    “咦?”魚火客耳力最好,率先發現一點不對。

    “咦?”文君似乎也皺了皺眉,同樣有困惑。

    “咦?”同時有這反應的,還有縣子碩。

    三人麵麵相覷,看了會兒,都捂嘴笑起來。

    魚火客不可思議道:“原來如此。”

    原來,在剛才白衣美婦的呻吟之中,大家已然聽出,白衣美婦前麵的那聲“啊”是女子的聲音,後麵的“嗚嗚嗚”且變成一種低沉至極的隻有男子才能發出的音色,則,她究竟如何轉變音色的秘密暴露無疑了,就是依靠的那種褐色丸子。

    魚火客講出她的推理,和文君、縣子碩等人的猜測不謀而合。

    這真是一個重大突破,現下,大家對怎麽進一步逼問這白衣美婦講出真相漸漸有思路了。

    那還不簡單,將那些瓶瓶罐罐一一喂她吃下去就好啦,看她能撐到什麽時候才坦白。

    可,在魚火客和文君商議後對藍鷂、丕珍剛下達命令,白衣美婦首先投降了。

    “別別別,千萬別喂我吃那些!我是服了你們了,放開我,我什麽都說。”她終於屈服了,第一次講出這種求饒的話來,顯然是對那些瓶瓶罐罐很是忌憚。

    魚火客笑道:“何苦來哉,我們都是好講話的人,早配合我們,哪裏去能吃這許多苦。”

    當即她將她鬆綁了。

    白衣美婦鬆綁了,怨恨地看了魚火客一眼,兀自席地坐下,抱著雙膝,在眾人的層層圍觀中勾著腦袋,十分失落的樣子。

    她首先道:“我叫月小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