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六月飛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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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諭?

    風承悅不屑的嗤鼻,這種不中用的東西誰還管他是死是活,若謝諭真的還活著,他倒是不介意送他上路,作為毀了他計劃的報答。

    哼!幽冉瞧著風承悅那一臉不屑的神情,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心裏對風承悅越發的輕蔑,難怪風楚硯那老頭子把王位傳給了風濯塵,這風承悅無論氣度修養,還是心悸謀略,都遠遠遜色於風濯塵。

    風承悅氣度不夠,因此注定了他的眼光、遠見皆受了限製,不夠長遠獨特,考慮問題更是不夠全麵,往往會忽略一些十分重要的細節,這樣的人終究是成不了大事的。

    謝府滿門被屠殺幹淨,而且手法利落幹脆、又殘忍血腥,但是整個謝府六十三具殘缺的屍體,卻獨獨缺了謝諭,這說明什麽?

    若是凶手帶走了謝諭?那說明謝諭極有可能還活著,那麽謝諭定然知道那晚謝府究竟發生了什麽,陌上玦到底在誰的手上。而且以他了解的卿月,雖然功夫厲害,卻絕不至於下手如此殘忍狠辣,這其中定然是發生了什麽。

    可惜如今兩個當時人都不見了,到底是謝諭挾持了卿月呢?還是卿月將謝諭藏匿了起來?

    還有謝府那唯一的活口——端木郡主,可惜她如今神智不清,雙手被廢,嗓子也壞了,整個人瘋瘋癲癲的,比那路邊的乞丐還要讓人惡心,即便是將來醫好了她,也再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郡主了,更不可能從她身上知道那晚發生的事。

    銀色麵具遮掩下的雙眼淡淡的睨了風承悅一眼,幽冉不屑的勾了勾嘴角,看著風承悅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他決定還是不要點醒他的比較好,反正他與他之間不過是一個暫時的同盟而已,兩人聯手也不過是為了各自的目的。

    由始至終他的目的都是整個罘彝族,他要毀了罘彝族幾千年來與九天龍族之間的契約,他要毀了罘彝族在一重天的掌控權,所以……他又睨風承悅一眼,心底的嗤笑更濃了幾分。

    所以,他一開始就隻答應了風承悅,要將風濯塵自罘彝王的王座上拉下來,隻此……而已。

    至於風承悅是否能登上王位,嗬嗬,那可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若是他真能僥幸坐了上去,他不介意再將他也拉下來。

    風楚硯的兒子都該死,隻要是風楚硯的兒子,誰都不要想坐上那個王位,因為——他們不配。

    思及此,幽冉最後瞧了眼風承悅,見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思,於是沉著聲音對他說道:“既是如此,那幽冉便靜候風二少的好消息了。”

    既然風承悅說他一定能找到陌上玦,那麽他何不樂得輕鬆。

    “放心,無論是陌上玦還是風卿月,我一定會找出來的。”風承悅眼神堅定,為了他的江山社稷,他絕不會讓風濯塵搶先一步的。

    罘彝族的王位一定是他的,而風卿月……也一定會是他的,江山和美人,他風承悅都要定了。

    與幽冉道了別,風承悅又沿著來時的小徑,瞧無聲息的返回了桃莊。

    *******

    卿月自前一日醒來後,硬是在小魚眼淚的攻勢下,黑著臉灌下去好幾碗藥湯,氣色看上去已經好了許多,因此用完午膳後小魚才勉強讓她下了床,同蘇無念在花廳裏下棋消磨時間。

    蘇無念怕卿月累著了,特意將貴妃椅搬在了石桌旁,並搬來了許多的軟墊堆在貴妃椅上,這樣既能下棋又能舒服的躺靠著,若是卿月累了直接小憩片刻就是。

    而小魚更是誇張,忙前忙後的,一會捧來了一床蜀錦的薄被,一會兒又翻出來一件夾棉的披風,卿月才覺得口渴想要喝水,一杯溫熱的水就直接遞到了她的嘴邊,一滴水剛滴落在她的手上,她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一塊帕子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小心的抹去了她手上的水漬……

    於是卿月又捏了顆棋子在手中,正要落下的時候,突然頓住了手中的動作,她壓抑住了額角跳動的青筋,以及自己快要暴走的情緒,用力歎了口氣道:“小魚,你不累嗎?”

    一旁緊盯著卿月,剛重新斟了茶正要遞過來的小魚聞言朝卿月眨了眨眼,揚著燦爛的笑容搖了搖頭。

    “……”卿月無力的抬頭扶額,這丫頭是把她當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了吧!

    “噗嗤”一聲,蘇無念將這一幕瞧在眼裏,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結果自然惹來了卿月一個白眼。

    “小魚。”放下手中捏著的棋子,卿月又歎了口氣看著小魚無奈的說道,“我真的沒事,你不用這樣形影不離的伺候。”

    何況她從來沒有將小魚當成是丫鬟,若不是這丫頭非要跟在她身邊伺候著,她倒是不介意給她個小姐的名分。

    “可是,你身上的毒還沒有解。”小魚放下手中的茶壺,小心的在卿月的掌心寫著。

    卿月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保證自己沒事,可是隻要卿月身上的毒一日不解,她就一日無法安下心來。連蘇二公子的師父都束手無策的毒,那些尋常大夫就更不用說了,可惜卿月不讓她回桃莊去請賽華佗,否則以賽華佗的醫術,該是能知道卿月中的究竟是什麽毒。

    卿月抬手揉了揉小魚的腦袋,隨後輕輕的拂去了她眼角的一滴淚花,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長:“自然有人能解我身上的毒。”

    “誰?塞華佗嗎?”聞言,小魚急不可耐的飛快寫著,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賽華佗了,可是卿月不是說了暫時不要暴露她們的行蹤嗎?

    小魚茫然又疑惑的瞪大了雙眼,瞧著卿月與蘇無念兩人笑得莫測高深,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就在這時,她突然莫名的覺得渾身一冷,身子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第一反應便是扯著卿月身上的薄被將她裹得更嚴實了。

    小魚原本以為隻是一股寒風刮過而已,誰知道這股寒氣越發的冷冽了起來,甚至天空中還隱隱的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這下子她可真是徹底的傻了眼了,這……這……六月飛霜?

    才這樣想著,結果空氣中還真的結起了冰霜,小魚震驚的看著剛才還冒著熱氣的茶壺,此刻已經罩上了一層冰霜,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揭蓋子,結果發現蓋子和壺身已經被冰霜凍在了一起,怎麽都擰不開,她咬牙幹脆直接抓過冰冷的茶壺一搖,果然茶壺內的茶水已經凍成了冰塊。

    此時卿月懶懶的朝後,將整個身子都埋在了軟墊裏,順手將夾棉的披風給小魚裹上,她朝蘇無念輕輕挑了挑眉,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同看院子的入口處。

    一條由冰霜凝結而成的小徑,一路自院外延伸了進來,跟著他們就聽到一陣踩在冰霜上的腳步聲,隨後就瞧見一道修長的玄色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他每走一步,足下的冰霜便凝結成一朵晶瑩的冰蓮,遠遠瞧著,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你是真吃定我了?”如墨一路走來,完全沒有將一旁的蘇無念和小魚放在眼裏,他徑直走到卿月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垂眸看著她,一雙黑眸透著濃濃的寒氣,聲音更是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卿月絲毫沒有被如墨那不善的模樣嚇到,反而衝著他聳了聳肩,毫不在乎的勾唇一笑:“你大可以不管我。”

    如墨氣結的瞪著卿月,卻是拿她一點辦法沒有,誰讓他欠了她的,他像是泄憤般的毫不憐香惜玉的抓過卿月的手,食指和中指搭著她的脈象便沉思了起來,不消片刻他便收回了手道:“怎麽沒把你毒死?”

    “不是因為有你嗎?”卿月衝著如墨眨了眨眼,全不以為然的樣子讓如墨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