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半真半假

字數:4270   加入書籤

A+A-


    戀上你看書網 a ,最快更新傾城妖嬈之一念桃花最新章節!

    飛煙滿臉通紅的站在了院子入口處,一時不知道究竟是該進還是退,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身後的風濯塵也已經到了,於是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朝前走了過去。

    這時蘇無念已經直起了身子,朝風濯塵等人望了過去,因此才跨進院子的風濯塵並未瞧見剛才曖昧的一幕,他一跨進院子便迫不及待的尋到了卿月的身影,見她身上蓋著薄毯,躺在貴妃椅上,雙眉便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

    “卿月,你可是急死我們了。”飛煙甩去了心裏那股悶悶的感覺,快步撲到了卿月身邊,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側。

    直到飛煙緊緊抓住了卿月那雙微涼的手,她的心裏這才有了踏實的感覺,半個多月來的擔憂和焦慮,最終化為了一聲如釋重負的歎息:“平安就好。”

    然而這一聲歎息,卻是重重的瞧在了卿月的心底,長長的睫毛扇了扇,眼中一抹異樣的神色快速的劃過,她輕輕扯了扯嘴角,滿腹的心事化為了一聲低喃:“傻瓜。”

    聽見卿月這一聲低喃,飛煙一直隱忍的情緒終於失控,她一下子撲住了卿月就哭了起來:“你嚇壞我了。”

    完全沒料到飛煙會突然失控,卿月茫然無措的看著撲在她懷裏哭得稀裏嘩啦的人,一下子就覺得腦袋有點疼,她求救的看向正若有所思的蘇無念。

    蘇無念難得瞧見卿月這般模樣,不禁好笑的勾起了嘴角,雙眼淡淡的掃了眼飛煙摟著卿月的那雙手,深邃的雙眸微微閃爍了一下,跟著他故作擔憂的出聲道:“沐小姐留心,別壓到了她的傷口。”

    聞言,飛煙立刻直起了身子,滿臉驚懼的看著卿月問道:“你受傷了?我有沒有壓到你的傷口?疼不疼?”

    一連串的問題,讓在場的眾人都不免覺得有些忍俊不已,而卿月則是頭疼的歎了口氣,無力的搖了搖頭。

    “她的傷如何?”一直沉默的瞧著卿月的風濯塵,凝眉沉思了片刻後,才轉過眸朝著蘇無念問道。

    他知道卿月向來是個硬朗的女子,即便是受了傷也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因此他沒有問卿月,而是問向了最了解一切的蘇無念。

    蘇無念有些訝異的看向風濯塵,他能從對方的語氣裏聽出來,這份關心是發自真心的,因此他也就如實的將卿月的情況說了一遍:“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渾身都是傷,還中了毒,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

    風濯塵及身後的九樺聞言皆是一震,紛紛將不敢置信的眼神轉向那個依舊笑得妖嬈的女子,真的是很難想象她渾身浴血的模樣。

    而同樣將蘇無念的話聽得一字不漏的飛煙,剛止住的眼淚又一個勁的往下掉,抓著卿月的雙手也不自覺的收緊,整個身子都微微顫著。

    “那她……”風濯塵沒想到卿月竟然會受這麽重的傷,他以為……

    將風濯塵眼底一閃而逝的愧疚瞧得清清楚楚,蘇無念麵上神色不變,心裏卻是充滿了嘲諷:“身上的外傷基本沒有大礙,隻不過……”

    “不過什麽?”風濯塵情急的追問道。

    “不過她中的毒挺麻煩了。”蘇無念仔細的瞧著風濯塵臉上細微的變化,一邊頓了頓後才故作痛心的繼續說道,“那毒太過霸道,我請了師父才勉強解了她的毒,可是她的內力究竟能不能恢複,師父也不能保證。”

    盡管蘇無念隻是簡單的將卿月的情況說了一下,然而風濯塵聽了後仍是渾身一震,腳下一顛,整個人朝後退了幾步,在九樺的攙扶下才堪堪穩住了身子,他滿臉震驚的瞪著蘇無念,根本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他自己也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內力的重要,若是……那卿月豈不就是廢人了?

    想到這裏他猛的轉眸朝卿月看了過去,她此刻懶懶的靠在貴妃椅內,正偏著頭接過小魚遞來的藥湯,那濃烈的藥味讓他也不禁皺了皺鼻子,光聞著這味道便知道這藥究竟有多苦,可是他瞧著卿月卻是眉頭都不皺一下,便一口喝了個幹淨,一時間心裏百感交集,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她……”風濯塵靜靜的瞧著卿月,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當時的傷很重,足足昏迷了十來天,前不久才剛醒過來,也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蘇無念跟著將視線轉向了卿月,正巧卿月也抬眸朝他望了過來,兩人微微一愣後相視一笑,他的眸子裏有化不去的柔情。

    然而他們這默契的一笑,看在風濯塵眼裏卻是各種的刺眼,他故意咳了幾聲,繼續小聲的問道:“那謝諭呢?”

    “不知道。”蘇無念對風濯塵那點心思也不揭破,隻是咧開了嘴,一副無辜的神情。

    “你怎麽會不知道?”風濯塵的聲音不自覺的尖銳了幾分,在他看來,蘇無念既然救了卿月,怎麽可能不知道謝諭的下落?

    又或者……他將謝諭和陌上玦都藏了起來,風濯塵心裏這樣想著,看向蘇無念的眼神也冷了幾分,充滿了質疑。

    “我自京城回來,給小姐帶了些禮物,原本是想直接去桃莊的,結果在無崖穀外的草叢裏發現了小姐倒臥的身影,我搜過那附近,再沒有發現。”蘇無念像是絲毫沒有將風濯塵懷疑的眼神放在心裏,他眼神幹淨,坦坦蕩蕩的,絲毫沒有一點心虛的樣子。

    風濯塵細細的打量了許久,確認他的模樣的確不像作假,心裏的懷疑便去了一半,隻是仍是有些疑慮:“二公子為何不將她送回桃莊?”

    明明就在無崖穀外了,卻不將人送回來,反而不知去了何處,這又怎麽能不讓人懷疑。

    對於這個問題,蘇無念是早就想好了說辭的,隻見他不急不躁的朝風濯塵微微欠了欠身,俊逸的臉上帶著幾分歉意:“是在下思慮欠妥,當時隻想著將小姐送去給我師父瞧瞧,倒是沒想到那許多。”

    這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風濯塵一時倒也找不出話來反駁,隻得將視線又轉回了卿月身上,腳下的步子朝前挪了幾步,在飛煙的身後停了下來。

    他輕輕揉了揉飛煙的腦袋,聲音溫和的說道:“你呀,見不著人哭,如今見著了,還是哭。”

    被風濯塵這麽一說,飛煙臉色羞紅,尷尬的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淚痕,她瞧著卿月略顯蒼白的臉色,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怎麽會傷的如此嚴重?”

    “若不是有人下毒,以小姐的身手如何會受傷?”

    卿月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蘇無念已經沉著聲音替她說道,他的聲音冰冷,不含一絲感情,對於下毒的人他是恨不得將那人碎屍萬段。

    “二公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飛煙疑惑的瞧著蘇無念,卿月向來警覺,怎麽會被人下了毒。

    蘇無念不著痕跡的睨了風濯塵一眼,敏銳的捕捉到了對方眼底閃過的慌亂,他在心裏不屑的嗤鼻,然而看著一臉茫然的飛煙,他的神情卻是十分溫和謙遜。

    “事情是這樣的……”蘇無念將當日發生的事仔仔細細的向他們說了一遍,隻不過為了配合他剛才的說詞,他隻能將這一切解釋成卿月醒來後告訴他的,但是期間故意摻雜了一些內容進去,真真假假的倒讓風濯塵等人聽的一愣一愣的,“我師父說了,小姐的毒並非簡單的下在了身上,而是將毒拆成了幾種成分,分別讓小姐染上毒素,最後才在血裏融合,因此這毒十分難解。”

    看似隨意的幾句話,卻將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了個清清楚楚,若是有心之人,自然能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風濯塵略顯尷尬的偏過臉去,跟著又有些心虛和猶豫的看著卿月,幾次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他默默的歎了口氣,最後隻是輕聲說道:“我來帶你回桃莊。”

    然而卿月隻是挑了挑眉,偏著頭,神情淡然的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勾了勾唇:“不!我決定在蘇府住上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