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憤怒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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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第一次借故接近我的時候。”

    卿月清清冷冷的聲音緩緩響起,在夜色中特別的清晰,一字一字的,聽在風承悅的耳中,卻是異常的刺耳。

    “她的身上,一直有一股極淡的異香,若不仔細分辨,尋常人是根本察覺不到的。”可惜,卿月終究不是尋常之人,她不但心思機敏,連嗅覺和聽覺也比別人敏銳許多。

    因此,銀香第一次走到她身旁的時候,她便聞到了那股極淡的香味:“而你……身上偶爾也有這股異香,隻不過比她的更淡一些,若非那次你與我在桃林糾纏,恐怕我還沒有留心到這一點。”

    卿月的話音落下,所有的人都將視線轉到了匍匐在地上的銀香身上,而她則是憤恨的盯著卿月,見卿月朝她挑了挑眉,她咬了咬牙,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雪白的鎖骨。

    眾人這才發現,她鎖骨處的肌膚上,畫著一朵顏色妖豔的曼陀羅:“我的生母是西域人,這朵曼陀羅便是她在我出生的時候畫上去的,用的是西域一種特殊的草藥汁,花朵會隨著皮膚的生長跟著生長……”

    她的父親是淳太妃母家的管家,年輕時曾被淳老太爺派去人界的西域辦事,就是在那時,父親結識了她年輕又美麗的母親,見慣了府裏那些行為拘束的女子,父親深深的被張揚熱情的母親吸引,於是……便有了她。

    可惜的是,母親是終究不過是個凡人,罘彝族是不會接受她的,何況還是淳太妃母家這樣權貴的大戶人家,因此父親隻能忍痛拋下傷心的母親。

    也許是母親太愛父親了,頂著家族的壓力硬是將她生了下來,並且在她身上畫下了這朵曼陀羅,說是紀念她與父親的愛情,隨後獨自一人帶著繈褓中的她一路來到當初的無崖穀,並在穀內住了下來。

    可惜,她的身子終究是因為路途的顛簸,以及抑鬱成積,沒多久便病入膏盲,許是老天爺憐憫她的一腔癡情,在她隻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見到了父親,也算是了了她的心願。

    而當時她尚在繈褓,由於母親病重,她早已餓得奄奄一息,父親在人界尋了好幾個大夫,卻都搖頭說她活不成了,於是父親便與才幾個月大的她打了個賭,若是她能活下去,他便帶她回一重天,若是她真的不幸早夭,那麽也隻能怪她福薄了。

    結果……她偏偏命硬的很,靠著一點米湯水硬是撐過了那一關,這才有了她之後在一重天的生活。

    “那藥草汁原本就有一股異香,而且能溶進皮膚裏,滲進血液裏,母親說,這藥草汁裏摻進了父親的血,能讓我同你們一樣生活在一重天。”銀香是罘彝族人與凡人的孩子,原本是無法生活在一重天的,也不知母親從哪裏尋來了一種古老的秘方,這才配出了這藥草汁。

    聽完了銀香的一番話後,眾人再瞧向她時的眼神裏都帶著一絲同情,可惜她同她娘一樣,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我知道這股異香縱然極淡,卻也還是容易被有心人察覺,因此我曾經用盡了各種辦法,試過上百種偏方,卻還是去不掉這異香。”銀香一雙杏眸裏滿是悲憤,淚水順著眼角往下淌著,可惜讓她最為心痛的是,風承悅瞧著她時,那厭惡的眼神。

    這世上還有什麽比被自己心愛的人厭惡更讓人絕望的,銀香狠狠的咬著唇,越咬越重,直將自己殷紅的下唇咬出了血,她轉回眸子,不再去瞧風承悅那雙滿是厭惡和怨懟的桃花眼。

    “所以,我每日裏總是用熏香將自己的衣服全部熏一邊,可惜……還是被你察覺了。”此時銀香再看向卿月,眼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嫉妒和憤恨,隻有一絲不甘。

    這場戰役,她輸的太狼狽了,還沒開戰,她便已經被對方看穿,虧她還在洋洋得意自己的偽裝,結果……人家不過是陪她玩玩而已。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壞了本王子的好事。”風承悅聽完銀香的一番話後,氣得臉色鐵青,若非被點住了穴道無法動彈,他早就撲過去將這個賤人千刀萬剮。

    卿月瞧見了銀香眼底的絕望以及不敢置信,心裏不禁默默為她惋惜,風承悅本就不是個值得女人托付的良人,然而當她沉著臉色瞪向風承悅時,一道帶著怒意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她?當初你花言巧語哄得她為你效命,如今見她落魄你便將過錯全部推給她,難道你不是更卑鄙下賤?”

    一直站在風濯塵身邊的飛煙,將這一切都瞧進了眼裏,在聽了銀香母親的故事後,她早已哭紅了雙眼,心裏早就不記恨銀香剛才還拿她做人質要挾卿月等人。

    卿月淡淡的掃了一眼滿臉憤慨的飛煙,心裏暗暗歎了口氣,這丫頭就是太容易感情用事了,突然手上一緊,她垂眸朝右手望去,一隻溫暖的手掌正輕輕的握著她的手,她順著手臂緩緩抬眸,瞧見了蘇無念那雙溫和的黑眸。

    心頭一暖,她衝他淡淡一笑,這才轉過臉衝著風承悅淡淡的說道:“你也別怪別人了,你自己的行蹤也早就暴露了。”

    “不可能。”風承悅對自己的計劃還是很有自信的,他不信卿月能瞧透。

    卿月見他不到黃河心不死,不禁嘲諷的勾唇一笑,她朝風濯塵瞧了過去:“不如你告訴他吧。”

    風濯塵微微一愣後,衝著卿月點了點頭,這才輕聲說道:“早在千年前我就知道了。”

    “怎麽……可能?”風承悅不敢置信的瞠大了雙眼。

    “千年前我就知道你同幽冉勾結上了。”風濯塵重重的歎了口氣,這事他原本是不想提的,可是他沒想到隔了千年,他這十四弟竟然還與幽城有勾結,他能接受自己的弟弟覬覦自己的王位,可是他不能原諒他出賣了自己的族人,至罘彝於絕境。

    “當年罘彝城內的那場殺戮……”想到當年那慘烈的景象,風濯塵忍不住閉上了眼,腦海裏怎麽都揮不去那遍地屍首的場景,更忘不了飛煙決絕的躍下墜情崖的那一幕,這一切都是他心底永遠抹不去的痛。

    待風濯塵再睜開眼的時候,眼中隻剩一片冷漠:“若非是你,我罘彝族人何至於死傷如此眾多?若非是你,飛煙何至於沉睡千年?你真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你真以為我什麽都查不出來?”

    “風承悅,我親愛的十四弟,早在你讓你娘提出要搬進桃莊時起,我就已經開始提防著你了。”

    “我派人去別院裏打探過消息,有個丫鬟半夜起來小解,結果卻撞見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人,那人不是幽冉又會是誰?”

    若說風承悅前一刻還是憤怒和不甘的,那麽此刻,他心裏隻有滿滿的震驚,他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早就露了陷了,自己還渾然不覺的沾沾自喜。

    許是覺得風濯塵的話太過委婉了,卿月輕蔑的瞧著他,清冷的聲音不含一絲感情:“你知道我們防著你和你娘,所以你故意挑起事端,甚至故意光明正大的調戲我,讓我們以為你衝動易怒,從而降低對你的警戒。”

    “瑾兒那場戲,唱得還真是不錯,你原本就知道我不會上當,故意演了那一出,不過就是為了將銀香推到我身邊而已。”

    “你……你那是將計就計?”風承悅滿臉震驚的瞪著卿月,他恍然間覺得眼前這絕色女子竟是如此的可怕,他一直知道她是聰明的,卻不想她的才智已近似妖。

    “沒錯。”卿月囂張的揚了揚眉,徹底絕了風承悅的心思,“就憑你那拙劣的演技,你覺的是你傻,還是我傻?”

    那一場戲,唱得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那麽牽強的把戲,也虧得風承悅玩得那麽有趣。

    “你是故意借著那場戲,順水推舟的將銀香收到身邊的?”風承悅終於知道,銀香為何那麽容易接近卿月了,他原本還自得的以為是自己的計劃周詳,結果……

    “你故意讓瑾兒暴露,因為你知道我和風濯塵都不會讓一顆棋子,呆在飛煙的身邊,所以你知道,我一定會拔掉瑾兒這顆棋子,那麽,我就隻能將銀香留在身邊。”

    卿月不得不佩服風承悅,若非千年前他們發現了他與幽冉的勾結,恐怕他們也不會特意的留心他的一舉一動,那麽今日也許就要風向了。

    “所以……之後所有的一切,你們都早就知道了?”風承悅顫著聲音問道。

    “是。我們隻是將計就計而已。”風濯塵瞪著自己唯一的弟弟,神色卻絲毫沒有一點心軟,他給過他太多的機會了,這一次,為了罘彝族,為了飛煙,也為了他自己,就像卿月說的,絕不能再姑息了。

    “那麽之前謝府的事,你也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你是故意中毒引我上鉤的?”如果他們什麽都知道,可卿月居然還是中了毒,那就卿月自己讓自己中毒的。

    思及此,風承悅不甘又嫉妒的瞪了眼風濯塵,他嫉妒他的不光是他的王位,還有……卿月……

    “為什麽?你真就可以為了他,什麽都不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