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 十章 還琴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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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和千璃無事的話,不如在這裏住上一段時日,我……不管你怎麽想的,我是定然要恢複你和千璃的名分的,順便……正好喝完我與飛煙的喜酒再走吧。”風濯塵想了想後十分誠懇的說道,既然藏龍璧也已經到手,那麽他就能立刻開始操辦他與飛煙的婚禮了,至幽冉,畢竟他中是他的雙生兄弟,他該為他恢複名分的。
“也好,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幽冉十分豪爽的點頭答應,畢竟有好戲可看,他不留下來湊個熱鬧豈不可惜。
語畢他還不忘朝卿櫟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瞥,不過換來的確是卿櫟毫不客氣的一記白眼,他微微一愣後笑的越發的囂張了起來。
然而卿櫟和幽冉的眼神交流,同樣的也落入了風濯塵的眼中,尤其是幽冉那意有所指的話,更是讓他陷入了深思,此時,不安的情緒幾乎是如火如荼的在他心底蔓延開。
他微微冷了雙眸看向卿櫟,雙唇胃脹似乎要說些什麽,他又許多的疑惑想要弄明白,可是看著卿櫟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眼前這張妖魅的絕色容顏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縈繞在他的腦海裏那麽多年,可是卻又那樣的陌生,陌生到讓他覺得心慌,還有一絲異樣的情緒堵在心裏。
而在這所有的情緒之下,更有一種被背叛的憤怒在滋長著。
他是那麽的信任和依賴著那個熟悉的卿月,然而時至今日他才知道,這個陪著他長大的人卻將這樣的秘密隱瞞了那麽久,騙了他那麽久,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瓜一樣,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這一刻,他連自己那個無比敬愛的父王也一起恨上了。
胸腔內的恨意一點點的湧上了他的心頭,就如藤蔓一般緊緊的纏繞著他,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雙拳不自覺的握緊,他看向卿櫟的眼神變得淩厲。
卿櫟默默歎了一口氣,風濯塵的視線他早已察覺,也察覺到了風濯塵情緒上的變化,隻不過他本就沒有意思解釋什麽,因此隻當做沒瞧見一般,卻還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若無事,我便先告退了。”
見風濯塵由於了片刻後微微頷首,卿櫟便立刻起身,絲毫沒有遲疑的朝門外走去。
他們之間已經回不到過去,風濯塵對他已然有了猜忌,看來這罘彝城終非久留之地,隻是……他的心中還有一人,如何都放不下啊……
卿櫟前腳才踏出禦書房的門,幽冉也迫不及待的起身,連招呼也不打便追著卿櫟離去。
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風濯塵才緩緩鬆開了雙拳,慢慢的放鬆了自己緊繃的情緒,他看著桌上的藏龍璧,硬是壓下了心頭的各種情緒,眼前最重要的事便是通知龍族,盡快完成兩族之間的契約,同時進行王室大婚和冊後大典。
因此他揚眉朝一旁有些出神的九樺說道:“九樺,你立刻著手去準備一切,讓墨夜去龍族跑一次,通知龍族長老,挑選吉日。”
“是。”九樺回過神,立刻恭敬的應聲,接著便忙不得的退了下去。
禦書房內獨留風濯塵一人,靜靜的思考著剛發生的一切……
*******
走在罘彝王城後宮的石子路上,飛煙滿臉愁容的一個人閑逛著,回到罘彝王城已有數日之久,這期間她居然一次都沒有見到過卿櫟,她知道他是故意避著她,原本她也是想給他些時間好好想想,可是風濯塵這幾日就要定下冊封大典的日子了,過兩天龍族的長老也要來了,她的時間不多了。
走著走著,突然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於是她加快了腳下的步子,終是在流雲宮後頭那片桃林裏找到了思之欲狂的熟悉身影。
早已過了花期的桃樹,一棵棵都枯著樹枝,整個桃林是一片蕭條的蒼涼,沒有了豔麗多姿的桃花的遮掩,卿櫟那一襲妖嬈的紅色是那樣的顯眼,這裏曾是她最愛的地方。
她還記得曾經……那一片絢麗的桃樹下,她靜靜的坐在石桌旁撫著琴,而卿櫟則總是一臉清冷的立於一旁靠著樹杆靜靜的聽著。
她以琴訴說著自己的綿綿情意,然而卿櫟卻總是漠然的將她拒於心房之外,從不曾讓她靠近。
眼見卿櫟一臉沉思,似乎是並沒有發現她的到來,那雙妖嬈的鳳眼裏滿是無奈的悲傷,她不禁暗暗懊惱了起來,這雙在午夜夢回中縈繞在她心頭的熟悉眼神,她怎麽竟會認不出來呢?
明明就是這雙再熟悉、再深愛不過的鳳眼,在千年裏,每一次桃花盛*開的季節,便替她帶來一支怒放的桃枝,靜靜的在寒潭邊陪她整個花期,她怎麽就能認不出來呢?
不忍打擾到卿櫟,於是飛煙下意識的便將身子往後藏進了暗處,靜靜的看著這抹深愛了千年的身影。
躲在暗處的她,看見卿櫟突然伸出左手,指尖青光一閃,手上已多了一把古琴,漂亮的雕金花紋赫然是之前在寒潭邊見過的那一把,琴身下方以小楷鐫刻著沐飛煙三個字,這不正是她的雲泠琴嗎?
原來是卿櫟一直保存著她的琴,此琴如情,他終究還是記著她的情的吧!
見卿櫟這一次竟是沒有以氣撥弄琴弦,而是直接以左手托著琴,抬起右手輕按琴弦,她不知道卿櫟居然還會彈琴,卿櫟一直都是那種慵懶隨性的模樣,似乎對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而且當初卿櫟一身紅妝的時候也不曾見她擺弄過這些女兒家的東西,原來……他會彈琴。
“君生王侯貴胄家,妾住瓊台水雲鄉。金風玉露鳳求凰,多少繾綣賦瑤琴。朝慕天傾生死茫,紅顏未改鬢先霜。縱使相逢應不識,何時卿心似吾心。”
縹緲哀怨的琴聲,和以卿櫟清冷帶著點悲戚的聲音,頓時讓人覺得心揪緊般的疼痛著,可是在心痛的同時,飛煙又覺得隱隱有一絲甜意慢慢漾開。
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這首曲子,飛煙嘴角微微的揚起,原來他的心裏終究還是有她的存在的,千年的等待終究還是有回報的。
一曲終了,飛煙抬腳正欲跨上前去,卻發現卿櫟眼神一凜,突然將手中的雲泠琴拋向空中,右掌凝起一股真氣便要朝琴身劈去。
他……竟是要毀琴?
“不要——”不及細想,飛煙已經一個縱身撲了出去,用力的將雲泠琴牢牢的護在懷中,自己卻因重心不穩而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看著摔倒在自己麵前的飛煙,卿櫟有那麽一刹那的驚訝,為什麽每次都避不開她呢?
自地上爬了起來,飛煙仔細的查看著懷中的雲泠琴,見琴上沒有絲毫的損傷,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轉而看著麵前的卿櫟,有些微怒的責問道:“為什麽要毀了它?”
“不喜歡一樣東西,還需要理由嗎?”卿櫟冰冷的嘲弄聲刺痛了飛煙的心。
纖纖素手眷戀的撫上了雲泠琴,撫過每一根琴弦、撫過琴身上每一處的雕金圖案,最後不舍的撫上了她的名字,便是這把雲泠琴,在千年前陪伴著她度過了每一個被相思煎熬的日夜:“這是我的琴,你怎麽能狠心毀了它?”
“如此正好,既然你來了,便就還了你的琴,從此後,我們再無相關。”
卿櫟一語道盡了兩人今後的關係,還了她的琴,也還了她的情,從此之後……他與她,便是陌路,待她大婚之後,他們再也不會相見。
還了她的情?
飛煙不敢置信的瞪著卿櫟,他這麽急於和她撇清關係嗎?
“卿櫟,你真的那麽討厭我?討厭到非要和我劃清界限?”同樣的問題,千年前和千年後,她都已經問過一次,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得到答案。
卿櫟神情微微一動,卻是很快又恢複如常,長長的睫毛掩去了他眼底複雜的情緒,討厭嗎?當然不!
他……從不曾討厭過她,隻是……他是個見不得光的人,也是個背負著枷鎖的人,他沒有幸福也沒有屬於自己真正的人生,因此他不願與她有糾葛,那隻會讓彼此更痛苦而已。
“卿櫟與龍神本就毫無瓜葛,又談何討厭與否?”卿櫟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一雙勾魂的鳳眼半眯,故意做出一副不耐的樣子。
聞言,飛煙不禁微微蹙眉,這不是她要的答案,她沒有第二個千年可以等待了,因此她絕不允許他再次搪塞過去,於是她朝著卿櫟的方向跨了一步,神情極其認真的直視卿月那雙鳳眼,氣勢迫人的追問道:“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
關係?他們之間原本沒有任何關係,今後她為君、他為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嗬嗬……莫不是,龍神在知道卿櫟是男人後便愛上了卿櫟吧?不過我可明白的告訴龍神,縱然卿櫟曾是風氏一族嫡子,不過我可對王位沒有興趣,龍神還是好好的抱著風濯塵才是正途。”
卿櫟一張桃花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他故意將自己說的冷酷無情,畢竟他們之間本就不該有任何的交集,不久她就會成為風濯塵的妻子、罘彝的王後:“卿櫟本就是無情、無心、無愛之人,愛之於我根本毫無意義,因此龍神可切莫愛上了卿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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