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好官員熱情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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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高有這個底氣,他知道他爸有個同學在省城,廳級幹部,這些年老潘家一帆風順,步步高升,全是這個同學的功勞。當然,他們家沒有虧待同學,逢年過節,紅白喜事,都會送出一個豐厚的紅包。
會麵安排在水仙的飯館。
潘主席不太願意去這種小飯館,掉身份,但兒子極力推薦,說是菜好吃fú wù態度好。水仙早就在門口恭候大駕,笑容可掬,舉止大方,樸素熱情,潘主席立刻覺得來對了,握著水仙的手久久不放。
見麵時,他兒子,翠芝也在座。
他看著翠芝,未來的兒媳婦,果然年輕漂亮,賢淑溫婉,如果她真的進了潘家做媳婦,那潘家真是祖墳冒煙了。
他心情大好,本來想說場麵上的話,推辭一番,但看到兩位美人,說不出口了。
他說他會盡量去幫她們,事在人為。不過,他話鋒一轉,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沒有辦成,也不要怪他。
她們連說不會不會。他能答應幫忙就應當謝天謝地了。
水仙讓大廚精心烹製,潘主席能吃好喝好關係到春水的命運。
但潘主席對吃喝興趣不大。他血糖高血脂高,限食限量。他感興趣的是對麵的兩個měi nǚ。
翠芝嘛,有可能成為他的兒媳婦,他不能動心思,這點他是有原則的。以後她進了家門,每天見麵,也是舒心的事。水仙不錯,年紀大些,幹練精明,正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問水仙,工作之餘,有什麽愛好呀。
水仙說哪有什麽愛好,每天都窩在店裏,隻盼著多掙些錢。
他說人不能隻會顧掙錢,還要會玩,生活才有樂趣。掙錢其實挺容易的,他以後會安排些客人到店裏來。
水仙連聲感謝。但她想知道的,他何時過問春水的事,動用什麽關係,走什麽路子。最起碼,他得告訴她們,春水現在何處?被哪個部門抓了?
可他對這些諱莫如深。
水仙給他呈上一個紅包,說是這是一點小意思,希望他收下。
他推辭著,說把他看成什麽人了,這收不得。他幫忙隻是看在兩位姑娘的情麵,因為他看出來了,她們都是好人。
水仙與翠芝麵麵相覷,難道她們遇到好人了?
還是水仙老練些,知道他這是在故作姿態。她把紅包遞到潘高手裏,說替他爸收一下。
潘主席還在堅決回絕,潘高知道他爸的脾氣,收好了紅包。
潘主席問水仙,最近縣裏新開了一家高爾夫球場,想不想去打幾杆。
水仙哪裏會打高爾夫,說一點都不會。
他說他會都她,而且包教包會,執意要請她去。
水仙知道他的心思,為了春水,豁出去了,她答應有空去看看。
潘主席如釋重負,十分高興,說春水的事他會努力的,一有消息就告訴她們。
她們送潘主席上了車。潘高還守在這兒。他想約翠芝出去玩。
翠芝哪有什麽心思,說過段時間吧,等她哥出來再說。
送走了老潘小潘,翠芝問水仙,他們靠譜不。
水仙說,不管怎樣,他能夠幫咱們探聽消息。走一步算一步吧。
章依娜聽說春水被雙規了,一夜沒睡。他的下台,勢必陳來老板會更加猖狂,他的工廠會不斷擴張,環境會越來越糟,天高水清風輕的日子更是遙遙無期。春水必須救。
怎麽救?這是個難題。他能被雙規,說明一定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必須跳出這片天,才能有說話辯解的權利。不管是縣裏還是市裏,永遠被某些人把持著,根本沒有說理的機會。
她有個英國留學時的同學,他在北京某機會任職。她想讓他想想辦法。
老同學一聽是她的聲音,非常驚喜,měi nǚ在哪裏總是受歡迎的。她說了春水的事,問他有沒有辦法,老同學顯得十分為難,他說不怕官大,就怕被管。他雖然在北京,可鞭長莫及,管不到市裏縣裏。不過,他答應替她打聽打聽。
她知道他的難處,說麻煩了,有機會到艾城來作客。
他讓她到北京走走,許多朋友同學都以為她隱姓埋名玩失蹤了。
她一直回避著,不想與以前的朋友同學聯係。回到艾城發生的一係列事件,讓她心灰意冷。
春水是唯一讓她燃起熱情的人。
嫂子經常去春水家裏收拾屋子。她發現,他已經兩天沒有回家睡覺了,diàn huà不打信息不發,他去哪了?她心煩意亂,憑著女人的直覺,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
新明被害以後,她的眼皮一直在跳。
她給春水打diàn huà,已經打不通了。
學校教學任務重,沒有時間與同事閑聊,社會上的各種小道消息,她竟然毫不知情。
發現春水失蹤了,她才四處打聽,原來他被雙規了。
她並沒有感到意外,相反,她一直相信會有這麽一天的。這一天終於來了,她反而舒了口氣。
做公安局長的,這些年來,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她了解春水,也熟悉公安局長這一職位,以春水的秉性,想在局長任上平安無事,上級滿意下級擁護,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她一直想讓他辭去局長一職,做回普通人。幾次她含蓄地表達了這一願望,春水哪聽得進去?
他想利用這個機會做一番驚天動地的事。
扳倒陳來老板。
這個想法無可厚非,功德無量。不過,她覺得,春水把目標弄錯了。陳來老板能屹立不倒,背後有一個利益集團。這個集團如果不倒,就算陳來老板倒了,還會有張老板李老板冒出來。
春水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曾經對她說過,如果陳來老板倒了,就會拔出蘿卜帶出坑。
她擔心的,是他的安危。
她不想看到他出事。這事水太深了,春水稍不留神,就會被淹沒。
如今他被雙規,據她判斷,並無大礙。春水不會伸手去貪去撈,更不會做下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至多是些作風問題紀律問題,過問起來丟個官削個職什麽的。如果要判刑,也是幾年的事。
這比起丟了性命好多了。
當然,她怕的是,有人栽贓陷害他。他沒做的事說他做的,他沒犯的罪說他犯了,那就說不清了。
當下之急,就是找到可靠的人,讓他受到人性的對待、公正的審判。
她做過兩任公安局長的夫人和準夫人,知道到了裏麵,將會受盡折磨。
她在頭腦裏麵搜尋著用得著的關係。
想來想去,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她當初是局長夫人時,就刻意地回避著,不參加guān chǎng上的應酬,認識的人不多。再說,人走茶涼,她早已不是局長夫人了,隻是一名普通的小學老師,更沒有機會接觸到位高權重的人物。
她拿出名片盒,一個個地翻看著。忽然,她停住了,手上拿的是市教育局長的名片。三年前,他來到學校視察,接見了她,和藹可親地遞給她一張名片,說有什麽事可以找他。三年過去了,他從教育局長升為了副市長。
隻有一麵之緣,就去找他,合適嗎?他會幫忙嗎?
說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也好,說是病急亂投醫也罷,嫂子情急之下,決定試上一試。
情急之下,嫂子顧不得麵子,不再猶豫,拔通了隻有一麵之交的副市長diàn huà。很xìng yùn,副市長親自接了她的diàn huà,他竟然還能記得起她。
嫂子很驚喜。副市長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官架子。
他從事教育多年,做了副市長,分管的也是教育。知道嫂子是副校長,他就問了一些學校的情況。
但嫂子的主題並不是這個。副市長挺理解人,知道她找他一定要什麽事。
嫂子就簡單地把情況作了介紹,希望他能幫她想想辦法。她說的時候心裏直打鼓,這事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僅僅是一麵之交,就把這麽重要的事托付給他,這合適嗎?
他並沒有打斷她,耐心地聽她說完後,說此事重大,diàn huà裏說不清楚,能否見麵詳談。
嫂子自然感激不盡。
打動副市長的,是因為春水得罪了陳來老板而獲罪。副市長對陳來老板的所作所為早就耳聞,早就看不慣了。作為一名正直的官員,一直想發出自己的聲音。他知道,裏麵的關係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涉及的人,卷入的部門,都不是他一個在市委排名靠後官員的權力範圍之內,但他可以在背後給反對的力量推波助瀾,為他們出謀劃策,貢獻一份力量。
當然,打diàn huà給他的女人,他印象深刻,記憶猶新,很想再次見到她。任何一個男人對這樣的女人都是難以忘卻的。那看他去學校考察,正是她做的解說。她的教育有獨到的見解,推崇培養學生的個性,這在當下的教育環境中,顯得獨樹一幟。她的聲音甜美,目光篤定,雖臉上帶著笑容,卻自有一種淡淡的哀傷。他相信,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很想與她做朋友,但是在工作場合,他是領導,礙於各種規則的束縛,這隻能是一種想法。